秦夫人驚喜道:“王爺此話當真?”
羅藝笑:“我心疼兒子,夫人又不相信我了。”
秦夫人笑道:“妾身哪兒敢?”
杜差眼睛一彎,拱手說:“王爺王妃就放心吧,這段時日除了跟著屬下夜巡,就是在後宅裡讀書習武,老實著呢。同上回定國公小公爺武安福那種事情,是再不會發生的。”
杜差的話音剛落,銀安殿外就神色匆匆跑進來一個家仆,噗通一聲跪在羅藝的案前磕頭道:“王爺王爺!壞了!”
羅藝正與秦夫人說話,嘴角的笑容都還沒收回去,便蹙眉道:“何事這樣慌張?”
家仆抬起頭來,惶惶道:“安國公武亮大人帶著人馬在王府前廳,說殿下把他侄兒武安福給揍了!這會兒氣衝衝地撞進來,說要王爺給他侄兒一個說法,安國公如今在那兒大發雷霆呢,王爺你還是趕緊去瞧瞧吧……”
羅藝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說什麼!?”說著轉頭朝秦夫人強壓著火氣道,“夫人不是說成兒在屋裡念書麼?怎麼會把武安福又打了!?”
“這、這……”秦夫人也沒料到這一出,情急之下著急小聲說,“這怎麼可能呢?成兒好端端在後院,怎會打了定國公世子?”
羅藝恨恨一摔袖子,揚手指著麵前臉色發青的杜差幾個,咬牙切齒道:“你們就縱著他吧!等本王料理那小兔崽子的事兒回來,連帶著你們幾個一同秋後算賬!趕緊去,把那小子給我從後院綁了來
!一會兒堂上本王見不到他人,你們幾個狼狽為奸的自去各領四十軍棍!”
“屬下遵命。”杜差等嚇得一身冷汗,忙拱手。
羅藝放完狠話扭身就匆匆往前廳走了,杜差等忙圍上秦夫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王妃娘娘,殿下出門那陣子咱就在大門那兒碰著他了,這會兒王爺叫咱們拿人,咱們去哪兒給王爺拿呀?”
秦夫人也沒料到今日會鬨出這樣的事情,雙手緊緊絞著手絹,擰眉趕忙吩咐:“你們幾個,一個人去後院瞧瞧,其餘的人趕緊著出王府,分頭四處找找,碰著了殿下速叫他趕回來!王爺那兒有我先拖延著,你們快去!”
杜差等趕緊承應下來,各處去了。
秦夫人看著眾人四散,恨鐵不成鋼地咬牙罵:“這個好小子!”罵歸罵,趕緊跟著羅藝的方向往前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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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完了武安福羅成就帶著單嫣跟白顯道往北平王府跑。
羅成算計著武安福受欺負,定國公是必然要上他老子羅藝跟前參他一本的,遂繞了王府後院的門走,想著避開武家的人馬,趁著武家人料理武安福傷勢這段拖延的時間,趕緊從後門進王府。
一邊跑,羅成一邊與白顯道、單嫣說:“一會兒到了院子,該乾嘛乾嘛。就算武家的人來了,彆露怯,記得剛才串好的口供,就說我在後院讀書壓根兒沒出門。”
白顯道還是慌:“殿下,若是王爺先問了王妃,咱怎麼辦?”
羅成嘴角一翹:“母妃跟你這個漏鬥可不一樣,自然是偏著我這邊的。放心,橫豎隻要咱們上下串通一氣,打死不認,武家的人奈何不了我。”說著似笑非笑回頭看一眼單嫣,“而且,這兒不還有她在麼?退一萬步,武安福輕薄我羅家義女,他不占理。”
單嫣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合著……我頂包?”
羅成挑挑眉:“你打武安福借的我羅成的大名,這會兒我父王要為著武安福扒我的皮,我也隻能借你的大名,咱們禮尚往來,如何?”
誰知話音剛落,拐過街角,就跟一群人麵對麵撞了個滿懷。
單嫣被撞得一個趔趄往後,嚇得趕緊抓著羅成手,人還沒站穩,就聽見羅成厲聲:“誰啊!?走路不長……”
這句話沒說完,羅成的語氣便放緩了下去,疑聲道,“文忠?”
單嫣伸手揉著被撞到的額頭,一睜眼,就看見麵前杜差一群人左左右右地像是抓賊似的把羅成給抓住了。
杜差就差哭出聲了,抓著羅成不撒手:“殿下,您可算是回來了!您要是再不回來,咱們幾個可得遭王爺扒層皮不可!”
羅成一聽這話就知道不妙了,把臉一沉:“怎麼?”
白顯道慌了:“是不是武家人來了?”
羅成皺眉打斷:“不可能,武安福被我打成那樣,武家兄弟不會不管他傷勢就徑直跑來跟我父王告狀。”
杜差拽著羅成就往王府後門裡進去,愁眉苦臉道:“隻來了個武亮。殿下,您真把武安福又給打了?”
羅成臭著臉道:“不行嗎?”
杜差拿手就抽自己嘴巴,痛恨道:“完了完了!跑不脫了跑不脫了!哎呀我這張破嘴!是開過光麼!?剛當著王爺的麵誇了您,還拍著胸脯保證上回打武安福那事兒絕不會再發生,這這這,剛說完您就把武安福又揍了!這回王爺要興師問罪坐連株,我肯定跑不脫了!我這破嘴!破嘴!叫你多說!叫你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