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朝著他老子一拱手,臉一扭,橫道:“今日父王恕兒子無禮,當著安國公在,兒子這腿就是折不下去!”
“好呀好呀,好一個逆子。”羅藝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揚手抓著身邊一本書朝著羅成兜頭砸下去,可卻就羅成一個閃身躲開了。
羅藝氣得火冒三丈,揚手抓起一本書又將打過去的時候,卻被武亮閃身上前擋住了。
武亮壓著心頭火氣,冷瞥羅成一眼,朝羅藝抱拳寒聲道:“王爺,您若是要管教兒子,也等我問清今日事情的來龍去脈再動手不遲,我今兒登堂來是來問羅成話的,不是來瞧您打兒子的。”
羅藝把手裡抓著的書拍在案上,板著臉道:“好,就依照安國公所言。”他揚手一指羅成,“為父且問你幾句話,你給我從實招來,要是嘴裡蹦出一個謊字,今兒就算我絕戶了我都認了,定要狠狠治一治你這個小子!”
羅成把哭得抽抽搭搭的單嫣拉到自己背後,朝羅藝抱拳拱手從容道:“兒子不敢說謊。”
羅藝冷哼一聲,緊盯著羅成:“今日為父原本交代你在王府讀書,你可曾違背父令擅自出王府?”
羅成抱著拳,垂眸道:“是。”
羅藝又問:“出門之後,可曾遇到武安福?”
羅成:“是。”
羅藝臉色逐漸黑下去:“為父再問你,武安福的手腳可是你打折的?”
羅成麵不改色心不跳:“是。”
武亮一聽這個就氣大了,登時朝著羅藝抱拳拱手,憤憤而言:“王駕千歲,這可是你家羅成親口認下的!且不說你家羅成今日動手傷我侄兒在先,咱們就說前時那一次,我與我兄弟帶著侄兒上門討還公道,王爺你可是當著我兄弟的麵,信誓旦旦立下誓言,說羅成從此不再動我侄兒一根手指頭。今日你羅家動手傷人在先,言而無信在後,而今羅成也痛快承認了,當著這麼多人在場,您這兒子該怎麼辦,您得給我一個理!否則,我
便是要狀告到長安陛下那兒去!王駕千歲連自家兒子都約束不住,又何談約束幽燕九郡!?”
羅藝麵沉如水,掃了羅成一眼:“既然今日羅成也親口承認了,本王無話可說,來人……”
“王爺!”秦夫人惶惶伸手拉住羅藝。
羅藝難得對秦夫人冷臉,揮袖甩開秦夫人的手:“夫人!今日這逆子都丟人丟到這份上了,你我為人父母若是再加包庇,那就是對不住我羅家的列祖列宗!我羅家世代清白,絕不能叫這樣一個逆子辱了門楣!來人啊!把殿下羅成給我押下去,直接打死!”
前廳上一陣混亂,羅藝的命令發下去,可杜差幾個都麵麵相覷,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擅自不敢上前。
秦夫人手足無措地抓著羅藝,一麵惶惶回頭瞧著堂下站得腰板兒筆直的羅成,急莽莽道:“成兒,快、快給你安國公伯伯道個歉!說你知錯了!快呀!”
武亮瞥眼瞧著羅成滿臉的倔,陽陽怪氣地火上加油:“王駕千歲,我看羅殿下是死也不肯認這個錯兒了,您預備著如何給我這個理呢?”
羅藝氣得額角青筋直跳,指著白顯道等暴怒道:“還不把羅成拿下!?要本王也一同治你們幾個的罪嗎?白顯道、毛公遂,把羅成拿下!”
白顯道和毛公遂驟然被點名,嚇得抖了一個激靈,無可奈何上前要拿住羅成。
秦夫人以為羅成是倔勁又犯了,氣得發抖:“成兒!你還不給你父王認錯,難道真叫你父王打死你不可嗎!?”
單嫣站在羅成背後,眼瞧著滿堂的混亂,一時不知道怎麼辦。
她附在羅成耳朵邊,正想輕聲問他,突然之間隻覺得腰間的肉被人一掐。
她下意識敏捷低頭,但見羅成的手不聲不響地背過來,就掐在她的腰上。
還沒來得及反應,羅成掐著單嫣腰的兩根手指用力一按——
真掐。
真掐啊!
單嫣一聲痛叫直接哭出來!
疼死她了!!
而單嫣還沒來得及瞪羅成一眼,不知道誰就在背後將她往前推了一把。
隻聽見耳邊一聲半笑不笑的聲音,“有勞義妹了。”單嫣便整個人踉蹌上前,直接從人群當中撞了出來,對著堂上羅家夫婦二人噗通一聲就雙膝跪地。
單嫣揉著腰,一邊哭得抽抽噎噎,一邊還不忘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羅成。
羅成就站在她背後,一隻眼飛快朝她眨了一下,眼角眉梢浸透著狡黠。
事到如今也彆無它法。
單嫣拾掇了一下表情,回過頭去,扯開嗓子就對著堂上羅家夫婦二人痛哭流涕委屈道:
“——義父!義母!您二老要為嫣兒做主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