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彪李豹這才見著程咬金和尤俊達二人,愣了愣,還?是先彼此間見過禮。
尤俊達臉色漆黑,掛著兩絲違心的笑,先看了一眼齊豹李豹,再看到門邊的單嫣。
“三小姐什麼時候到這兒來了?”尤俊達問道。
單嫣強壓下?偷聽?被發現的驚魂未定,嘴上銜了抹笑道:“剛到,看見這兒有個佛堂,就進來看看。”
齊彪苦聲?道:“三小姐這是跑哪兒去了?我跟如?珪找了一路也沒瞧見,叫咱們?好找啊!”
跟前?,尤俊達目光沉沉,單嫣站在他跟前?怎麼都覺得?不?舒坦,趕緊拉著齊彪的衣袖道:“這不?是找著了嗎?走吧走吧,晚了哥哥該等急了!”
說著,拽了齊彪頭也不?回就走。
“倒是等等我啊!”李豹在背後趕緊跟上。走了兩步,又想起身後還?有倆人,於是回頭道,“俊達哥哥,趕緊進來吧,一會兒還?有好酒喝呢。”
尤俊達麵?如?菜色笑著:“好嘞,就來。”
“趕緊啊!”李豹又催了一聲?,才跟著單嫣齊彪走遠。
程咬金雙手相疊抄在袖子裡,看熱鬨不?嫌事大地朝著尤俊達樂嗬道:“這下?好了,你可不?用?擔驚受怕了,現在有人告訴那姓單的知道了。我說兄弟誒,還?愣著做什麼?進去喝酒吧?人不?還?說有好酒等著咱嗎?”
尤俊達咬緊牙,一聲?不?吭。
單嫣同著齊彪李豹等跨入大堂,身後緊隨著程咬金並尤俊達。
一跨進來,單嫣便覺得?氣?氛不?對。
適才出去的時候,大堂裡還?有幾聲?說話談笑。可這會兒進來,每個人的麵?容都是沉沉的。
尤其是等程咬金尤俊達踏入之後,氣?氛更
加沉重。
也不?知道是誰的主意,再進這大堂當中,才發現堂中桌椅的擺設格局早已經變了。
原先都是各桌散落,官府的一處吃飯,綠林的一處喝酒。
可現在,桌子都叫麵?對麵?拚在一起,擺長蛇似的,一連鋪了滿滿的四個鋪麵?。
左邊前?首坐著羅成等一眾官府出身的,其餘則都是綠林的兄弟。
羅成乃是北平王獨子,朝廷燕山公,身份尊貴,便坐左首。
而單雄信乃是天下?東南西北中五路響馬的總瓢把子,位高權重,當坐右首。
一左一右,好巧不?巧就對在一塊兒。
單嫣看見這情景,隻覺得?倒抽一口涼氣?,渾身上下?從腳板冷到心。
剛往桌子前?首靠近過去,羅成並單雄信的眼神就相繼飄來。
羅成朝她微微一笑,單雄信那兒卻是一記紮紮實實的眼刀子。
單嫣搓了搓手,默默地坐到單雄信左邊空著的一張位置上,乾笑道:“哥哥。”
單雄信雙手環胸,隻冷淡瞥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不?鹹不?談地“嗯”了一聲?。
單嫣一顫,趕緊底下?頭不?再說話。
恰時,那邊尤俊達跟程咬金也重新入座了。
一等這兩個人入座,單雄信就重新站起了身。
他原本就是綠林江湖的出身,人又高大威猛,獨獨在眾人當中站起來的時候,氣?勢非常震懾人。
“既然人都回來齊全了,那我就再當著大夥兒的麵?問一句。”單雄信眼神不?緊不?慢地徐徐掃視一圈眾人,不?怒自威。
他一聲?話發出來,在場眾人都是一震,安安靜靜的,每一個人敢吱聲?。
“靠山王楊林這一撥六十四萬的皇杠,還?有價值百萬的龍衣貢,究竟是哪位捷足先登搶了去?”單雄信沉聲?道,“這撥皇杠,原是我早幾個月就派人在登州臥底盯著的。按理說,埋伏的人也應該入登州才對,可因著我與秦二哥過命的交情,我單通是萬萬不?能?在山東境內辦這生意,連累了好朋友。可沒想到,我的人在山東界外埋伏,倒是有人先在山東內下?了手。不?說這道上的規矩壞了,現在更是給秦二哥添了這麼一個大麻煩!這麼說吧,給我單通單雄信添堵
,可以。但是要敢麻煩上我的秦二哥,那我單通斷斷不?會手下?留情!”
單雄信出了坐席,俯首在身後,來回踱步了一陣,停下?來道:“今日在座的,也都是敢作敢當的英雄好漢。我單通就在這兒多問一句,究竟是誰搶了這皇杠?好好站出來,我也敬你是條英雄好漢。可若是我話說到這份上,你還?悶頭不?吭聲?,當那縮頭烏龜,就彆怪我單通翻臉無情!”單雄信停下?腳步,一雙虎目冷冷環視一周在場人,“我在這兒問三聲?。與此事無關的,請不?要吃心。與此事有關的……”
單雄信眼睛微眯,一道淩厲的目光寒江射月一般傾注在尤俊達程咬金二人所坐之處。
隨著目光而去的,還?有他定定的四個字——
“當、心、腦、袋。”
作者有話要說:近期的日更時間都是晚上十點,沒有更新我會提前在評論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