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中護軍李敢促馬上前勸阻,將領命的親兵喝退,隨即說道:“大將軍,眼下中陣已不安全,還請移往虎賁軍那邊。”
“我就在此處!!”
老人一甩披風,拔出腰間那柄名叫白鹿的寶劍,“老夫乃天子之臣,朝廷統兵之將,爾等反賊,要來殺我,老夫就在這裡!”
“哈哈!老賊,我這就來殺你!”
衝殺人群中的張遼笑聲響亮,披荊斬棘縱馬衝出重圍,韁繩往右一勒,調轉馬頭衝向右邊,撞開頂過來的步盾,追上正要翻馬而上的薑驊,照著他背上就是一刀,直接從馬背上劈飛出去。
張遼側身揚刀向下一壓,將一名龍驤步盾擊倒,身後八百騎跟著從大陣的小角殺穿出去,奔向中軍戰車時,一窩蜂的護帳兵馬、各軍將校湧來。
“吾豈怕爾等草芥!”張遼低吼,率八百騎直接撞了上去。
虎賁軍主將兼中護軍李敢跳上戰車,拉著持劍要駕車過去拚殺的老人就往車外走,畢竟這裡距離廝殺的戰團不過二三十步,一旦真讓對方突破,殺到麵前,不管對方傷不傷得了賀近臣,作為中護軍,李敢不可能冒這個險。
大旗下,湧來的兵卒、將校攔下衝來的騎兵,廝殺裡,數名副將、都尉合力擒拿這支騎兵為首的敵將,刀槍齊出,壓在刀柄,隨後被齊齊推開。
袍袂飛舞間,張遼順勢一刀斬落一人,撕開缺口,奔馬衝出缺口,繞行幾人背後,躍馬撞開護旗的兵卒,手中黃龍呼嘯,映著天光化作一抹冷芒呯的砍在粗大的旗杆。
刹那間,格擋、殺人、斬旗一氣嗬成。
戰馬嘶鳴咆哮,張遼兜馬轉身,鉤鐮刀斜斜垂下,血珠沿著刀鋒滾落滴下,風裡拂過來,筒袖袍獵獵作響。
他身後,旗杆‘哢’的斷裂聲,拖著寫有‘燕’字的偌大旗幡,轟的一聲墜落下來。
……
此時,正麵戰場,董卓領著一萬定安軍步士兵推著涉穀軍一寸一寸的後退,他渾身鮮血,手中鋸齒刀已經看不到刀身本來的顏色了,一邊徒步殺人,一邊觀察前方,朝廷軍陣發生嘈雜時,他便注意到了。
此刻,看到一撥騎兵殺入龍驤軍大陣,又衝出來,在中軍大旗不遠遊走拚殺,他頓時扯開嗓門大喊:“衝陣斬將,敵首已死!”
聲音裡,一名涉穀校尉衝上來,還未吭聲,一個照麵就被他刀口攔腰斬斷,半截屍體噴著血還奔跑了幾步才摔在地上。
坐鎮中軍的郭嘉聽到這聲,他臉上頓時一絲狂熱,“長生,快讓士兵跟著喊!逆轉戰局之機已到!”
蘇辰促馬上前,眺望遠方的燕國旌旗正傾斜墜下,隱約還能看到一撥人在廝殺,他急忙發下命令,自己也跟著在嘶喊。
“敵首已亡!”
“敵首已亡!”
中陣萬人齊喊,聲浪重疊,直達雲霄,側麵廝殺的戰場,聽到這話的費種心裡一驚,急忙偏頭看向北麵,那大旗下的戰車上,哪裡還看到主帥的身影,而不遠,還有數百道騎兵飛馳,與中軍的兵將廝殺。
被偷……
後麵那個‘襲’字還沒出口,更多的聲音響徹,“殺啊!”“大旗倒了!”“衝啊——”
“我家大將軍的兵馬已經殺到爾等中陣,你們還拚什麼,你家主帥死了!”
“先投降者免死!”
一片歇斯底裡的嘶喊聲,讓拚殺的容州士兵疑惑不定,紛紛看向自家本陣的位置,主帥不見了,一撥不知哪裡的騎兵正在那裡廝殺,帥旗正在傾斜倒下。
廝殺的容州士兵心裡頓時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