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隊逼向野郎部,今晚我要在那裡過夜!”
“是!”
周圍五千道聲音呐喊彙到一起響徹天雲,見過血之後,士氣都不一樣了。
……
微斜的天光下,北麵的草原上,一道長長的溝壑已被容州運來的土壤填滿,士兵們頗為貼心的將草皮蓋上新填的泥土,將其遮的嚴實,以防夜晚氣溫過低。
不久,令騎從南麵過來。
關羽、張飛、張遼這才開始整隊,青壯民夫拉著大車沿著來時的路返回,將收刮的兵器一一丟上車鬥,然後循著人馬走過的痕跡追尋主力。之所以這裡留他們三人,下蝗蟲卵是未來一年的大計,容不得有失。
“哎!又是一仗都沒撈到,從被割……”張飛微微張了張嘴,後麵的話覺得有些晦氣,索性跳過:“……一眨眼到了這邊兒,就殺了一個跟猴子一般到處亂竄的家夥,讓我手癢的緊。”
“翼德,莫要亂發脾氣,沒仗打才好啊。”關羽倒是撫著須髯,懶得笑起來。
一旁的張遼也點了點頭,不過他卻說:“這燕國不過一隅之地,遼看過此間堪輿,還是很大的,聽聞極西之地,還有更多蠻人,東海之上,諸多島嶼,一群矮子揮舞兵器猶如猴兒舞弄竹竿,倒是想親眼去看看!”
“文遠往後想去,羽與你一同前往!”
“二哥要去,俺也要去!”張飛騎著馬到兩人前麵,捏著蛇矛比劃:“還要帶兵去,管他甚的猴子矮子,不遵教化,不遵王道,全趕到海裡喂魚!”
哈哈哈!
三人並馬而行,陡然的笑聲讓後麵押送車隊的民夫、士卒覺得心安不少。
車隊前行的方向,越過還在途中五千並州軍主力,數十裡之外的野郎部,高空俯瞰下去,密密麻麻的帳篷之間,有著被推出來的一道弧形溝壑。
眼下不少西戎人重新聚集起來正準備修繕家園,烏達奴也被親衛從某個破爛的帳篷裡尋到,他拖著一身肥膘出來,昂起腦袋跨上轎子,讓奴隸將他抬回王帳。
一路上烏達奴一聲未吭,顯然覺得之前逃跑讓他丟了顏麵,做為許多年的上位者,部落裡的王,從未像今日這般出醜過。
‘那時我還未準備好……年輕時候,我可是親手打下了這野郎部,讓它成為延塘關外這片草原最大的部落……’
‘那該死的燕人將領……如果你敢再來,我絕對要讓你……’
念念叨叨的思緒還在心裡翻滾,耳中再次隱隱有馬蹄聲傳來,烏達奴晃了晃腦袋,“這是有幻聽了……怎麼還有馬蹄聲。”
然後,他便聽到,不知哪個方向傳來一連串慘叫,以及帳篷傾倒的啪啦聲,緊接著部落百姓的嘶喊、嚎哭、尖叫一片一片的掀了起來。
聲音的方位確定了,他正好回過了頭,烏達奴眨動的視野之中,一個接著一個的帳篷頂正飛快的朝左右傾倒下來。
抬著他的奴隸見狀不對,直接丟了轎杆,拔腿就跑,周圍的親兵拔刀衝了上去,刹那間一頂帳篷砰的倒塌,後麵躍出金冠束發、獸麵吞頭鎧的身影,後方還有許多鐵騎跟隨,瞬間將迎上去的十幾親兵淹沒在浪潮裡。
呂布一戟揮開,血花隨著一聲慘叫聲,西戎親兵打飛出去的同時,一條斷臂拖著血線衝天而起,劃過一段軌跡,落到坐在轎椅上的烏達奴懷裡,他捧著斷臂,呆呆的望著衝到麵前來的身影。
恍如夢魘的臉龐,露出獰笑。
“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