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親兵撲過去,有人衝去搶救主將,迎敵的親兵直接被那人唰唰幾刀劈斬,身形化出數道血線,就在眾人視線裡掉落地上變成一灘碎肉。
魏國潛龍府主趙守龍,直逼劍神元白聖的大宗師,此時以搏命的姿態殺來,與之前的老人又是不一樣的了。
乒乒乓乓的甲胄、刀兵割裂的聲音裡,趙守龍持一柄黑刀,腳步不停,撲來的並州軍士卒皆被他斬翻在地。
張遼被親衛攙扶起來,鐵盔不知掉到了哪裡,披散發髻的看向對麵,麾下士兵不斷慘叫著在他視野中倒下,揮舞刀鋒的老人,此刻也看向他。
腳步猛地一踩,身形唰的從兩個士兵中間穿梭過去,刀鋒帶著殘影在士兵身上劃出兩道血線。
張遼擲出鉤鐮刀,與對方手中兵器對撞的一刻,他拔出腰間環首刀,縱然武力比不得呂布、關羽、張飛、趙雲、馬超、李玄霸、秦瓊這些人,但也是能衝鋒陷陣的。
對麵殺來的的瞬間,揮刀猛的壓在對方刀口,往下一劃,帶起一連串火星彈跳,劈向對方麵門。
趙守龍眼睛一眯,鼻中哼了一聲,隨手抬刀,將張遼的刀勢截住,空出一掌猛地按了過去,張遼收刀回擋,呯的一聲,氣浪在貫穿而過,將張遼連人帶刀被推出數步。
一名並州兵從側旁撲過來,趙守龍順手將對方斬飛,斜斜垂著刀身,朝對麵緩緩而行。
“燕將……你帶兵很有一套,可惜武藝一般,論這樣的捉對廝殺,五個你這樣的,老夫也不放在心上。”
張遼看著那邊斬飛落地的士卒,重新抬起環首刀,咬牙切齒的站起來,他已經很少有這麼憤怒的時候了。
“就你也配在我麵前稱老夫?!”聲音淒厲的咆哮,腳掌蹬裂石磚,朝對麵凶猛的撞了過去。
李傕、高順、牛蓋等將,此刻帶著兵鋒殺了過來。
……
遠方,一抹紅色縱馬飛馳過長街,殘缺的車架、一地的達官貴人的屍體都在落到飛奔的戰馬後麵。
前方的皇城門,變得清晰,漸近城門,守衛此處的孟馱、一乾並州兵正警惕的看著四周,下一刻,勁風撲麵而來,猩紅的披風從眾人的視線裡一閃過去,沿著宮道飛奔而去。
“剛剛什麼過去了?”
“好像是呂將軍……”
“紅馬紅袍……定是呂將軍了。”
遲疑、不敢肯定的幾句話語裡,孟馱捂著傷口站起身,眺望遠去的騎士,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武藝不俗,可連對方怎麼從旁邊騎馬奔過去的,都沒有看清楚。
……
宣政殿外,趙傳廷看著衝殺軍陣的一幕,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唯有族弟趙守龍衝入陣中,大殺四方,將對方將領斬飛時,激動的雙腿都有微微顫抖。
往日都是他的將領被對方陣斬,終於在這裡搬回來一局了。
混亂、攢動的並州軍陣列之中,以陣型殺上去的士卒,陣列被打的渙散,張遼為救牛蓋,硬生生擋下對方一刀,再次被擊退數步,虎口頓感發麻。
“燕國有你們這樣的將領,確實不錯……”
趙守龍目光平淡的看著對方,垂著滴血的黑刀緩緩靠近,兩側,高順、李傕各持兵器緊盯對方,前者淡淡看他們一眼。
“我大魏如今風雨飄曳,你我不死不休的局麵,但念你們也是奉命行事,便留爾等一具全屍!”
話音落下的一瞬,趙守龍持劍衝向張遼,張遼“啊!”的舉起缺口的環首刀迎上去,牛蓋、高順握刀從一側撲上,李傕一挺大槍揮舞開來。
“……你要留誰的全屍?!”
一支箭矢映著傾斜的陽光,飛過攢動的人頭上方。
下一秒,便是呯的一聲金鳴炸響,高順、李傕、牛蓋被趙守龍打退的一刻,他手中黑刀噹的一聲,火花跳了起來。
他雙臂發抖向後頓了頓,目光驚訝的抬起,隨後聽到一聲雄渾的馬鳴。
周圍人回頭望去,張遼臉上露出欣喜,大殿前方的趙傳廷站起身子,一側的趙武、侍衛統領秦青目光露出驚訝。
飛煙紅雲馬人立而起,發出嘶鳴,馬背上坐著的身影,百花袍在微風裡撫動,一杆方天畫戟插在地上,手中握著長弓,映出了滔天殺意。
“嗬嗬,終於得見燕國武藝高超的大將了!”
趙守龍嗬嗬笑輕笑,抬臂橫刀,臉上露出了戰意,他話語落下的一瞬間,他視線裡的騎士,拔戟策馬,已經急衝而至。
他隨意橫刀一擋,身形也在向後飄飛,對麵,馬蹄奔湧而來,畫戟轟然落下。
金鳴刺耳的金屬聲響在廝殺的人群中驟然響徹,趙守龍持劍保持格擋的姿態被恐怖的力道推飛出去。
周圍人眼中,猩紅的披風招展,身著獸吞頭連環鎧的高大人影坐在馬背上,目光睥睨一切。
“文遠,你們指揮兵馬殺敗此間殘兵,至於他……就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