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雁關厚實、古樸的城牆被砸的呈出裂紋,城頭上黑煙升騰,密密麻麻的西涼軍猶如蟻群攀爬而上,覆蓋住了牆頭,不停衝擊、逼迫城樓堅守的齊國兵將。
下方的城門洞開,草原騎兵奔湧的洪濤湧進城門,揮舞的彎刀左右劈砍,直衝關內的街道、房舍。
城上的守將回頭看向關隘下方的畫麵,瞠目欲裂,他嘶吼陡然間猶如雷鳴,將周圍殺過來的西涼兵震得頭暈目眩。
然而,下一秒,如狼似虎的西涼軍紛紛從腰間舉起了什麼東西,數十把連弩對準了他,下一刻,高大的齊國守將全身震動不止,麵門、頸項、身體……釘滿了密密麻麻的駑矢。
“守不住了!”
“西戎騎兵入關了……城牆守不住了!”
幾乎被撕裂成數段的飛雁關城牆上,齊國士兵的聲音不時在各處響起,有人丟下兵器選擇了投降,頑抗的人很快被圍困殺死,屍體丟下城牆。
“快!快!跟上!”
李傕領著並未換重甲的飛熊軍站在城門內,壓著刀柄不斷催促,向令騎發下一道道命令傳達軍中各營。
城牆、城門附近的西涼兵開始入關,提著盾牌、鋼刀,抬著雲梯繼續衝擊飛雁關南麵城牆。
此處與延塘關一樣,關隘依靠兩邊大山而建,分南北兩道城關,中間則是關隘內的百姓,以及軍隊駐紮的營地。
夏國軍隊逼近關隘時,城中已開始組織青壯參與守城,半日不到城關就被破,大量的西戎騎兵殺進來時,征召的青壯根本來不及逃離,跟著衝散的守軍、潰兵湧入街道,又被驅趕著衝向南麵的城牆。
上萬青壯、潰兵一路被鐵牙的屍逐部輕騎在關隘內追攆,而西涼兵扛著折疊式雲梯,還有背負籮筐的同袍跟在潰潮後麵狂奔,逼近飛雁關南麵城牆。
這邊城樓上的守將揮舞令旗,各城段的將校讓士兵大聲呐喊,讓潰兵和青壯不要靠近城門,喊出的話語,在嘈雜的潰潮裡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放箭!放箭,誰靠近城門,就射誰!”城樓上的守將迫不得已,隻得下達這樣的命令,“登上城頭的石階,擺上拒馬,槍陣把守好那裡!”
下一刻,箭矢、弩矢從女牆後麵向下方傾瀉而出,靠近過來的潰軍,青壯瞬間倒下一片,奔湧而來的西戎騎兵沿著內城牆下方,朝上麵的士兵展開騎射,壓製弓手的一刻,最精銳的西涼兵此時已經從後麵抬著的雲梯上來,展開雲梯掛上牆垛,大量的士兵咬著刀背攀爬而上,也有士兵衝向內城牆的石階。
“衝啊——”
“建功立業,封妻蔭子,便在前方!!”
皇帝對軍隊的賞賜從來不會拖欠,更是承諾是什麼,便會給什麼,這也是整個夏國軍隊為何這般不要命。
攀登城牆西涼軍異常凶悍,又是戰場上的老兵,他們叼著刀站上城頭,極有技巧的躲避刺來的長矛,隨後眼中泛著血腥的光芒,趁對方長槍收回的空當,跳下牆垛朝前方突進,殺進人堆裡。
入城的西涼軍後陣,董卓騎在馬背上,與李儒一起觀望前方的登城戰,看到李傕的身影揮舞刀鋒,領著一撥士兵正衝擊登城牆的台階,與李儒一起笑罵:“這是想封侯想瘋了。”
旋即,他招來傳令兵:“通知後麵的趙雲、呂布,關隘很快打下來,西涼軍休整,該他們替換了。”
他話語剛落下,那邊攻城的西涼軍裡,幾個士卒從背籮筐的同袍背上各取下一個鐵疙瘩,點燃引線,隨後放到兩條相同長度的皮帶中間的皮囊上。
幾個士兵抓住皮帶末端,舉過頭頂飛速揮舞旋轉,待到了四五圈時當速度達到最大時,放開一條皮帶,皮囊中的燃著引線的鐵疙瘩‘嗖’的一下,被拋上城樓。
轟!
轟轟轟!
接連幾聲巨大的爆炸聲,火光夾雜黑煙在城樓上衝上半空,瞬間讓城牆上堅守的齊國將士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