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越國什麼最熱鬨,當然是五個皇子相爭。
二皇子孟照臨原本可以穩坐太子之位,可另外四個兄弟不乾,打那叫一個火熱朝天,三皇子孟熙懋聯合老四孟金台,跟二哥對著乾,老五孟幼元、老六孟令今又跟老三、老四不和,跟二哥也是沒什麼感情。
不過六皇子孟令今被刺客重傷,傳言是四皇子孟金台遣人做的,被六皇子的皇妃娘家人告到皇帝孟侗這裡,老四不得不來京城向父皇解釋。
從這一行為來看,四皇子基本已經無緣太子位了,出手下作,就算將來拿到太子位,其他兄弟也是不服的,除非一股腦全殺了。
眼下,孟侗為處理五個兒子的事,頭皮都快扣破了,從他們封地那邊呈遞上來的折子全是告狀的。
說這些皇子魚肉百姓,強加稅賦,弄的哀聲遍野。
而文武此刻全身心的投入太子之位的爭奪,畢竟他們付出了那麼多,想要及時回頭已經很難了,該得罪的人都已得罪,隻有保住站隊的皇子,現在失去的,將來都會回來。
今日早朝上,孟侗一身灰黑色的帝服,上繡雲紋金龍,頭戴冕冠,目光威嚴的望著下方群臣嘰嘰喳喳爭吵不斷。
頗為失望的敲了敲龍椅扶手,禦階下方的宦官會意,立刻高喧:“肅靜!”
嗡嗡嗡……的嘈雜,頃刻間安靜下來。
“諸卿吵吵嚷嚷,將這裡當做市集了?這是朝堂!朕處理國家大事的地方,不是你們爭權奪利,貪戀權位的地方!”
龍椅上,這位一向心平氣和的越國皇帝,忽然大怒,那聲音響徹大殿,震得眾臣耳朵嗡鳴,久久不散。
“朕的五個皇子年輕氣盛,有雄心壯誌,朕才睜隻眼閉隻眼讓他們去爭,可你們呢?一個個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還削尖了腦袋往裡鑽營,你們看看這些東西——”
孟侗一把將龍案上堆積的那些告狀的折子丟下禦階,“都是各州各地的太守呈上來的,我堂堂越國雖不是什麼強盛之邦,但也不至於如此烏煙瘴氣!”
眾人被皇帝揭開了遮羞布,一個個老臉通紅,不敢應聲。
“朕知道你們心中所想,但是越國弄的一片狼藉,又可是你們想得到的?”
“將四皇子叫進來!”
一口氣說完這些,孟侗有些疲憊的坐回龍椅,他已經年過半百,平日整理政務已經耗儘了他所有精力,如今調和五個兒子,還有朝堂上這些上躥下跳的文武,他感覺自己大限都快到了。
“中原那邊動靜怎麼樣了?”四皇子還沒過來,他先開口問了一句。
“啟稟陛下,據探子回報,夏國天子那邊派出青州軍入駐惠州。”
孟侗微微蹙眉,入駐惠州?
他放下姿態,邀那位天子出麵調和,雖說有試探之意,但還不至於讓他動兵吧?既然前一個不可能,就絕對是做給他看的,或者說做給他五個兒子看的。
安靜了一會兒,孟侗閉著眼睛,對於下麵這些臣子,他已經完全不能指望了,片刻,一道魁梧的身影著甲而入,大步來到殿中,半膝跪地:“兒臣拜見父皇!”
“起來!”孟侗閉著眼睛,微抬了下手。
“謝父皇!”
孟金台帶起一片甲葉摩擦作響,站起身,目不斜視筆直端正站在那,除去已死的大哥孟卓文,他是餘下的五個皇子裡,身材最高大魁梧的,在越國這樣的身高實屬少見,可惜就是目光狹隘,做事有點亂來。
一直以來,孟侗就沒想過將他當做太子的人選。
“金台,父皇問你,老幺是你派人去刺殺的吧?”
“啟稟父皇,不是!”
“你真當朕不知道?”
“父皇,就算是孩兒派人做的,那也該給他一點懲罰,誰叫他在背後辱罵我”
“兄弟之間,打打就行了,動手殺人,那就破了為父的底線!”
孟侗是看著兒子一點點長大的,什麼脾性一清二楚,就算剛才對方否認,他自然不會相信,果然,再次逼問,隨即就承認,然後另找了一個借口,若是其他事,孟侗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但刺殺另外一個兒子,都是他的骨血,如何不怒!
“你這次動手想要殺人,殺你親弟弟,幸好沒成,可老幺也成了重傷,現在還昏迷著,這件事不會就這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