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現在一般,既要又要,活像一個笑話。”
卡米莉亞的話語擲地有聲,弗蘭克聽出其中毫不掩飾的譏諷,幾乎想要抽身離去,隻是還沒有結束的舞曲暫時困住了他。半途退出舞曲可是大大的失禮,也會將舞伴置於尷尬的境地。
剩下的五分鐘真是萬分煎熬,卡米莉亞和弗蘭克都一聲不吭,將第二曲舞沉默到底。
小提琴顫顫巍巍地拉出了最後一個顫音,這對舞伴麵對麵躬身行禮,才終於從這支不愉快的舞中解脫了。
會場忽然嘈雜起來,連高傲矜持的賓利小姐都和她的的姐姐赫斯特夫人探頭朝聲音來的方向望去。
原來是斯卡查德男爵帶著三位陌生的男士來了,他們早就到了舞廳,隻是等到舞曲的間隙,才被人們注意到。
隔得太遠,卡米莉亞懶得去看,不用說她也能猜到,跟來的肯定是斯卡查德男爵的兒子路易爵士。這位公子哥可算被他父親給抓回家了。至於其他兩個人和斯卡查德男爵的關係,大概就是達西先生之於賓利先生那樣的朋友,沒有什麼好值得驚奇的。
卡米莉亞坐回原位,小聲地和簡。愛吐槽起弗蘭克來,夏洛蒂得到了另一位男士的邀舞,隻有她們倆留在此處。
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有一道目光越過人群,徑直落在了她的身上。
《傲慢與偏見》簡。奧斯汀,孫致禮譯,第一卷,
第61章 圍觀日常(4)
隔著重重的人群,安東尼幾乎第一眼就瞧見了躲在角落裡的卡米莉亞。
隨後,他啞然失笑,暗自感歎她還是更喜歡清靜,就像布裡奇頓宅的舞會時,她躲到花園的水池邊一樣。
但是,安東尼的心情可謂又激動又難過,複雜極了。
跟隨斯卡查德男爵踏入梅裡屯的公共舞廳的那一刻,安東尼一直思考著自己會以什麼樣的姿態見到卡米莉亞,亦或是她根本就不在這裡,自己隻是白跑一趟。
可他又的確很想看見她。
當舞廳的橡木門在身後“嘭”地一聲閉合,卡米莉亞波浪般的裙擺正好從安東尼的眼前經過,他的心也跟著泛起了漣漪。
然而,他的目光很快移到了卡米莉亞的舞伴身上——年輕、帥氣、風度翩翩,誰都必須承認那位先生和卡米莉亞這對組合看起來分外的養眼。
“布裡奇頓子爵,”是路易。斯卡查德爵士在喚他,這個玩世不恭的青年歪著頭,過來跟他說話:“你剛剛在看弗蘭克。理查德?”
“弗蘭克。理查德。”安東尼反複咀嚼著這個名字,舌尖恍惚品嘗到了一絲苦澀。
情緒如同一片濃鬱的烏雲,無法散去,籠罩著他,讓心鈍鈍的難受。
路易。斯卡查德行事隨心所欲,若是沒有了父親的約束,就愈發地無法無天了,因此他說話做事總是不看彆人的臉色,隻顧著自己的性子來。
“他是理查德爵士的兒子,就是那個。”路易。斯卡查德指了指人群裡那個胖胖的中年人,“他們一家都總是和我們作對,小理查德也跟他的父親是一樣的貨色。不過他裝得太好了,連我媽媽都念叨他是十裡八方一等一的好青年,我可不喜歡他。”
說完,路易。斯卡查德嗜酒如命,聽到舞會上有白蘭地,而斯卡查德男爵正同當地的紳士相談甚歡,連忙跌跌撞撞地去找人喝酒。
隻留下安東尼形單影隻,停留在原地。
他望向大廳內起舞的卡米莉亞,目光極其克製,緊蹙的雙眉間泛著一縷不易察覺憂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