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施手撐著窗台上, 從窗戶向外看, 另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遲槿順滑長發。
這時, 枕在大腿上的人動了一動。
戚施將視線從窗外收回, 正對上遲槿睡醒時候的朦朧雙眼。他似乎還沒從睡夢中醒過神來,眼神懵懂,隻是傻傻看著頭頂上的人。
戚施不由扯開嘴角,溫聲道:“醒了?睡得還好?若還是困, 再休息一會兒也無妨。”
遲槿愣愣看著戚施。許久,清明爬上眼角,他眨一眨眼,從戚施腿上爬起來。
蓋在身上的外袍因這動作滑落,露出滿是紅痕的上半身, 其中以乳||頭附近最為厲害,紅痕之中遍布牙印。
遲槿臉微紅, 忙要將方才滑落的外袍披上, 腰卻被人抱住了。
戚施沉迷的嗅了嗅他脖頸, 細細親吻他的後背。
眼看又要過界,遲槿忙回頭阻止。才說一個‘你’字, 便被戚施扣住後腦勺吻住了唇, 許久方才放過他。
遲槿臉微紅, 扭過去準備穿衣, 卻被身後戚施抬起一條胳膊。
遲槿忍不住道:“你又做什麼?”
戚施給他套上一條袖子, 臉部紅心不跳道:“自是為師兄更衣。”
遲槿拂開他的手, “我自己會動手。”
戚施卻笑道:“我曉得。”嘴上這麼說, 卻還是半溫柔半強迫的給遲槿穿上衣服,“但我還是喜歡替師兄來。”說話時表情享受極了。
遲槿爭不過他,也就聽之任之。他多少能夠理解對方,畢竟熱戀中的人總忍不住想為對方做些什麼。再過幾日,等對方這新鮮勁兒過去就好。
看他這麼乖乖的任由自己折騰,戚施心軟了一下,動作便稍稍慢了起來,最後一條腰帶係上時候,他臉微微前傾,吻了下遲槿的唇,道:“好了,師兄。”
遲槿眼眸微抬,忽然笑道:“你怎麼不問了?”
戚施道:“問什麼?”
“秘境時候,親一下都要問我一句,怎麼現在膽子這麼大了?”
“那我現在問遲不遲?”戚施說著,就要問,“師兄,我可不可以……”
“遲了。”遲槿打斷他,“不可以。”
這時,耳後發絲垂落在肩上。
遲槿才想起頭未梳,便要去尋找束發用的發帶和簪子。人還沒動,肩膀就被人按住。
戚施把他按在椅子上,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把梳子。
木齒輕輕劃過頭皮時候,戚施問道:“師兄,你不生氣嗎?”
遲槿反問:“我為什麼要生氣?”
戚施頓了下,道:“我私自修魔,昨天還強迫師兄與我雙修。”
“你若未曾做下傷天害理之事,修魔又如何?至於方才之事……”遲槿輕咳一聲,“那本就是水到渠成之事,我不介意。”
戚施聞言動作稍頓,插上簪子後忽而俯身,在遲槿耳邊啞聲道:“師兄的意思是,今後我想做時候便可以做麼?”
遲槿:“……”
他轉身,一把將戚施推開,無奈道,“你這十年都學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裝起可憐時候比誰都會賣慘,轉頭蠻橫起來又比誰都不講理,你當真以為我怎樣都會忍著你嗎?”
戚施笑:“我隻給師兄裝可憐。”
可惜樂極生悲,才說完這句,戚施臉色一變,忙捂唇咳了起來。呼吸功夫,便咳得滿嘴是血。
遲槿臉色驟變,猛地站起來。
人未靠近,便被戚施抬手止住。少頃,咳聲暫緩,他放下手,笑道:“老毛病了,不礙事。”
遲槿想靠近為他探脈,卻被他躲了過去。
“師兄。”戚施搖頭,“我自己尚且……咳咳……咳咳……尚解決不了的問題,何況……咳咳……”
遲槿聞言頓住,拳頭鬆了又緊:“你莫再開口,我不動就是。”
自從相遇以來,每隔十日功夫,戚施便要發病,一咳便是一天功夫。此前秘境之內,戚施發作過一次,拒絕遲槿探脈時候也是這個理由——我自己尚且沒有辦法,何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