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槿不答。他晃了晃手中紅綢,“最後一拜,還拜不拜了?”
戚施便退了回去;“自是要拜得。”
兩人對拜完後,站起身相視一笑。
戚施率先站起來,問道:“師兄要準備回去嗎?”
遲槿搖頭:“不急,時間還剩許多。”說罷,攬住戚施脖頸,對準他唇吻了上去。
唇齒交纏一番後,戚施一邊親吻他臉頰,一邊笑道:“師兄竟如此主動嗎?”
遲槿微微仰起脖頸,方便對方的吻漸漸向下。閉上眼,睫毛一顫一顫的:“再說廢話,現在就回去。”
戚施笑道:“我不說就是。”說著,打橫抱起遲槿,將他放置在床上。
一晌貪歡過後,遲槿在天光微露時候坐起身來,不小心牽扯到了身後那處開發過度的地方,疼得皺起了眉。正欲施法將不適感壓下,身後貼來一句光溜溜的胸膛,戚施環住他腰腹,滿足道:“師兄是我的了。”他腦袋用力蹭了蹭遲槿,“師兄真的是我的了,是我一個人的。”說話時候,靈氣探入遲槿體內,很快便將遲槿的不適感驅散。
“是你一個人的。”遲槿半是敷衍半是調侃,轉而道:“快彆磨蹭了,該回去了,三叔那邊不知要氣成什麼樣子。”
戚施聽了,聲音變了個調,撒嬌道:“還想與師兄多待些時日。”
“回去不也一樣?”
“不一樣。回了遲家,師兄便不是我一個人的師兄了。”
遲槿好笑道;“就算我不是你一個人的師兄,但卻是你一個人的道侶,你還有什麼不滿?”
戚施聞言,總算開心起來,將遲槿的話重複一遍:“師兄是我一個人的道侶。”
說了一遍,猶覺不夠,又自言自語了兩三遍,才起來,替遲槿更衣洗漱。
遲槿推拒不得,無奈道:“你要替我穿衣到什麼時候?”
戚施麵上帶笑,給遲槿係好腰帶,道:“自是要永遠做下去的。”
看他模樣不像撒謊,遲槿挑了挑眉,便隨他去了。
等兩人回到遲家時候,遲槿將戚施按在月闌珊,道:“同心契都結了,再彆有什麼不滿了。我稍後便去閉關修煉,這回你再不能跟過來了。”
戚施問道:“當真不可?”
遲槿點頭:“不可。”萬一戚施再發一次瘋怎麼辦?
戚施表情有些沮喪:“便讓我跟著吧,我不會再發瘋的。”
遲槿這回卻是十分堅持的道:“不可。若你再暗中跟過去,我當真不會輕易原諒你。”
戚施抿唇,一臉的不滿,卻隻得道:“我不去就是。”
遲槿放下心來,正欲離開,卻在戚施黯淡麵容下停頓許久,才終於道:“戚施,你知我為何會在入定之後忽然回神?”
戚施抬眼看他。遲槿彆過臉去,低聲道:“隻因有你在側,我無法靜心。”
戚施還沒來及體會其中深意,遲槿便踏上飛天符走了。
他在原地呆愣許久,才似乎終於聽到遲槿方才說的什麼。他低頭,喃喃道:“有我在側,師兄無法靜心,無法靜心……”
意識到這句話代表著什麼時候,戚施臉紅的像煮熟的蝦。他在月闌珊走走停停,期間又將遲槿臨彆時候那句話在嘴裡頭咀嚼許多遍。不知多久以後,他忽然看向遲槿離去方向,戴上麵具飛身追了上去。
一路走到鐘乳石洞窟門口時候停下,規矩的在洞口擺出打坐姿勢,雙眼直愣愣向洞窟裡頭看去。一待就是一天一夜。
第二日,洞口守衛的兩名遲家弟子相視片刻,其中一人上前,道:“前輩,您是畫仙師叔帶回來的貴客,怎可在此處風餐露宿?”
戚施方才驚覺他興奮之下,竟忘記了隱匿身形。但他並不打算就此離開,而是抬頭笑道:“小友可知,我仰慕畫仙散人已久?”
那弟子沒料到戚施說話如此直白,隻得傻傻點頭。
戚施見了,便道:“如此,便許我在此處等著吧。”他重新將視線看向洞窟方向,雖明知遲槿看不見,還是克製不住放柔了眼神與聲線:“若無畫仙散人在側,我無法安心。”
消息傳到遲問笙耳朵裡時候,他冷笑一聲,道:“隨他去。”
那傳令之人應聲退下時候,遲問笙叫住他,道:“傳我令下,遲家將在槿兒出關後正式處決惡鬼秦柯。你且向各路仙子道友廣發邀請函,有意者均可來我遲家觀望,其中無極宮有我親自登門拜訪。”
那人猶豫片刻,道:“送拜貼時候,若是旁人問起少主與那鬼修關係……”
他這問題倒也在理。外間,遲槿與戚施關係傳的沸沸揚揚,此去定會有人詢問。
遲問笙卻隻是抬了抬眼皮,說了六個字:“區區無名散修。”
對方會意,應聲退下。
是啊,區區無名散修,怎敢妄想站在畫仙散人身側?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沒過幾日,遲家的邀請函便已經派發到各大宗世家之手。接了邀請函的明裡暗裡詢問遲家少主與那無名散修關係,得到的恢複均是大同小異——區區無名散修。
接了回複的各路修者各自心照不宣。女修們在閣中練習畫唇描眉,男修們在外勤加練功,隻等著遲槿出關後,能夠稍稍入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