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2 / 2)

絕對臣服 今嫿 5944 字 8個月前

他笑著笑著,喉嚨又起了咳嗽的欲望:“我那時倒不是感激薑濃,隻是想,你瞧這麼小的一個人,出生前被生父遺棄,母親難產去世,這些年寄人籬下受儘冷眼,卻還活著好好的。”

他看著薑濃那雙不被世俗沾了一絲塵氣的眼眸,心底那點求生欲被激發了出來,也想試試,看能不能活下去。

傅青淮沉默許久,抿著完美線條的薄唇,並不評價什麼。

顯而易見,季如琢已經試著活了很多年,如今身患癌症,不是他不願意活,是老天爺不許這個早就該走的人,還留在這繁華熱鬨的人世間裡。

……

薑濃沒醒之前。

季如琢被蘇荷連番催命一般打爆了電話,她沒跟著來傅家,又牽掛著,倘若還聯係不到人,再等一分鐘就得殺過來了。

季如琢不想在這裡鬨出點動靜,便先回了藏月會所。

而此刻,粱澈端著份早間報紙與他擦肩而過,慣來調笑的神情略凝重:“傅總。”

傅青淮換完了身深黑色的襯衫,絲綢質地嚴實遮擋住了背部車禍後劃傷,沒有重傷到內在,他拒絕醫生再次提醒需要上藥。

濃重嗆鼻的藥味不是一瓶烈酒就能掩蓋的住,他索性等這些傷不治而愈。

粱澈低聲說:“您昨晚出車禍的新聞,讓一家媒體給曝光了。”

這張早間報紙上,大肆報道著傅家新任掌權人深夜在市中心發生車禍,千萬的豪車被撞成廢鐵,又故意不說有沒有傷亡,引得關注此新聞的人都暗暗猜測:

這傅家,是不是要變天了。

傅青淮如玉的指骨拿起遞來的報紙,極淡掃過內容,隨即落回了粱澈手上:“把新聞撤了,我不想在老宅裡看到它存在。”

粱澈心領神會,是不想太太醒來看到新聞吧。

他捧著這份報紙退下,同時也吩咐人,順便將老太太那邊的報紙都給攔下,畢竟傅總在傅氏身份尊貴,掌管著整個家族企業的命脈,平時是一點閃失都不能有。

窗外天色逐晚,幾乎透不進光線進來。薑濃躺在黑絲絨的被子裡,額頭有汗,反複地夢見了路央患有癌症晚期,從高樓大廈跳下的畫麵,一身紅得稠豔的身影如同綻放到極致的火焰玫瑰,墜在了斷臂天使雕像上。

夢完路央,她又夢見季如琢重病躺在雪白的醫院病床上,旁邊儀器在滴滴作響,他到晚期,已經瘦得脫了這儒雅的美人相,望著她的眼神卻始終清潤溫和。

……

“不要。”

薑濃顫抖的眼尾溢出淚珠,很快被人拂去,她鼻端隨即也聞到了一股記憶深處都在深深依賴著的梵香,身體本能地想接近,誰知剛要動,雙腿就被溫柔的壓住。

是傅青淮在她耳邊,提醒著膝蓋有傷。

未了,那股梵香氣息更濃鬱了,勾著她在顛沛流離的夢境裡慢慢走出來:“薑濃,你該醒來了——”

片刻後。

薑濃驀地睜開了緊閉的淚眼,帶了一絲潮意的呼吸聲急促喘了下,室內太暗了,覆了厚厚窗簾的落地玻璃也掩蓋住了外麵的月光。

她瞧不清,隻能隱隱約約看到屬於傅青淮的身體輪廓,反應遲鈍叫了聲:“三哥。”

傅青淮攥住她纖瘦的手腕,略靠近些,清冷好聽的聲線也透的近:“我在,膝蓋的麻藥退了麼,要疼的話,忍著先,三哥給你想個法子。”

薑濃習慣去聞他的味道,隻是發白的臉頰剛貼到薄薄的襯衫,他就沒讓往深的去聞,在黑暗裡不露聲色地避開,長指摸了摸她額頭處被汗水染濕的發絲。

薑濃被注射了藥物,又剛醒來緣故,人是迷迷糊糊的。

見他避開也沒多想,隻是抬起白而細瘦的手抱住了他,右手腕間還帶著被包紮好的傷,絲絲疼痛,無不在提醒著昏迷前發生的一幕幕。

傅青淮感覺到她顫不成聲的情緒,換了個姿勢隔著被子抱起,也低頭碰了碰她的臉:“三哥幫你問過醫生了,肺癌能治,濃濃下回要真的割錯脈,就不好治了。”

他語氣聽著很淡,憑借著同床共枕的這層關係,薑濃是聽出了怒火的。

傅青淮一句責怪的語氣都不曾有,長指滑過那纏繞著白色紗帶的手,他在電話裡,透過隻言片語便能想象到薑濃割脈逼季如琢時的決絕,下手是真的狠。

薑濃自知理虧,微微垂下了睫毛。

傅青淮不讓她裝傻過關,漆黑瞳仁像這夜色一樣,低聲問:“濃濃是不顧三哥死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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