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2 / 2)

絕對臣服 今嫿 5530 字 8個月前

薑濃想了想,許是心生的憤怒蓋過了原始的恐懼,她衣領內的滑嫩喉骨費力地發出幾聲破碎音節:“他、不是、小病癆子。”

傅秋生愣了少許,下意識想去拿手邊的茶,結果忘了是藥,被苦澀的氣味熏染得回過神,才擱下杯,蒼白的手腕還撐在桌旁。

他正眼仔細地打量著薑濃,見她人透不過氣卻有話說,門外又被鎖著也逃不走。

靜幾秒後,傅秋生走到地毯上,撕扯開了纏住她的膠帶。

薑濃臉頰皮膚很白淨,被黏了許久,一扯就帶著股刺痛,這不是讓她眼睛酸脹的原因,沒了禁錮,唇發抖著說:“你們是,是傅青淮血脈相連的親人,年長他二十餘,卻可惡聯手欺負他一個,反而還要怪他的出生,搶走了不該搶的?”

傅秋生活到這把歲數,倒是不至於被小丫頭片子幾句話就氣倒,他看著薑濃瞬間變成淚人,是替傅青淮抱不平,手掌扶著右膝蓋,笑了笑問她:“我那三弟,有跟你說過他生母麼?”

薑濃那淚珠還搖搖欲墜地掛在眼睫毛上,表情茫然,顯然是不知內情。

傅秋生蹲久了就沒什麼力氣,有點晃站起身,先走到就近的椅子落座,這回終於能如願喝口冷茶,緩下喉嚨的癢意才說:“那女人長得跟畫裡的嫦娥天仙一樣,是為了榮華富貴才做了我父親第二任小妻子,她基因不錯,你瞧傅青淮那相貌,傅家哪個能越過他去?”

薑濃沉默了,仿佛魂在體外,隻是聽著。

“替傅家生個繼承人,是她心甘情願的,隻是這深宅大院哪有她想的簡單,從懷胎起,我們就沒想讓青淮平安落地,若是生不下來也就皆大歡喜了,可惜——”傅秋生回憶著往事,時而低而壓抑地咳嗽幾聲:“可惜我那三弟命大。”

命大,仿佛天生被傅家的列祖列宗庇佑著。

無論是綁架下藥,把他往小藥罐子體質毒,都弄不死。

傅秋生病前,也是真的心狠手辣了。

他讓傅青淮喝了整整十年的濃稠苦藥,未曾想到,有一日他也得到報應,每日都得要這藥續著半條命……

喉嚨含著血絲停頓了幾許,用茶來衝淡,才把下句跟薑濃說完:“三弟妹,他生來就是來搶我和錦明的東西,你說,我兄弟二人能不恨麼?”

薑濃淺紅色的唇輕動,有點恍惚:“傅青淮知道他生母——”

“知道。”傅秋生明白她要問什麼:“一開始那女人拿了錢走了,青淮是要找的,大概在十年前吧,錦明故意透露點消息給他,他就冒著十年難遇的暴風雨去找,怕錯過一時片刻就找不到了,結果險些死在了外頭,後來知道了自己出生的真相,就沒再找了。”

談起往事,傅秋生沒有去管薑濃越發蒼白的臉色,倒是有些歎息:“這步棋走錯了啊。”

傅青淮被真相打醒,不再到處尋找親生母親,便一心往那家主之位去了。

父親隔山坐看他兄弟三人鬥得你死我活,是在拿他跟傅錦明去磨煉傅青淮,臨了,毫無半點父慈之情,就算是咽氣了,都還在為傅家的將來做謀劃。

傅秋生說:“我父親幸而九十大壽就早逝了,否則三弟妹想嫁進來,得吃點苦頭。”

薑濃身為晚輩,不好評價上一任家主的過錯得失。

她腦海中全部被傅秋生說的往事塞滿,呼吸有些堵塞,也不知過去多久,感覺窗外的日光沉了一些,再抬眼看坐在紅木椅子上的傅秋生,他要淡定許些,靠著坐,看著屏風上的繡紋丹頂鶴。

香爐熄滅了,絲絲的濃鬱檀香也散儘。

門外響起過動靜,是林家怕得罪死了傅青淮,當初連夜商量對策後把女兒送到傅家的林不語,她算是正兒八經的傅二太太了。

來院子沒人阻止,但是進屋就未必了。

林不語是想打聽一下薑濃在不在這裡,結果被三言兩語就敷衍了出去。

窗外徹底沒了明媚的日光,擺放在牆壁的時鐘一圈圈地轉動,指向六點過半。

傅秋生還一動不動地坐在紅木椅子上,消瘦的臉孔浸在暗光裡,像極了將死之人。

薑濃跪坐在地毯上,感覺到一股涼意莫名的從腕間彌漫上來,這時,安靜的門外又響起了動靜,還是林不語,她被攔著,隻能提高音量喊著傅秋生的名字。

求他出院子,說是傅青淮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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