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也俯耳說著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情話,過程中,告訴薑濃:“三哥要是有幸早些年認識你,一定會跑你學校去。”
薑濃露在外的肌膚泛粉,有些熱,下意識問:“跑我學校去做什麼?”
傅青淮低頭,親她的鼻尖:“去拐你談戀愛。”
薑濃稍設想了下這個畫麵,隨著百褶裙離了身,她也窩進男人懷裡笑:“不正經。”
傅青淮還有更不正經的,漸漸的,都沒了話,室內的溫度倒是一度升高,彌漫在空氣中,被窗簾擋著也散不出去……
此刻緊閉的門外。
小豌豆透過細細的黑暗門縫,聽到了模糊動靜,他想去敲門,可惜粉嫩小拳頭太弱,磕在門板上都敲不出一絲聲響,隻能趴著,仰起肉乎乎的精致臉蛋兒,奶聲奶氣地叫:“拔拔~”
可惜無人理他。
過了會,一隻導盲犬搖著尾巴過來,咬住他的小褲腳,沿著厚軟的地毯一路給拖走了。
*
小豌豆有記憶以來,爸爸都是個極好相處的人。
原因很簡單,即便爸爸神秘低調都深居簡出,也有不少人會主動跑來家裡找他玩,這時候,小豌豆要是出現的話,多半都會得到這些人的連聲讚美。
他喜歡待在院裡樹下喂拖著長長尾羽的孔雀,用軟糯糯的小饅頭扒碎了,一點點扔過去。
這天又來了幾個找爸爸玩的,捧著一疊厚厚的文件站在門口好久,按個進去,小豌豆不懂大人們的議事,被爸爸從膝蓋放下,就邁著小短腿,走路搖搖晃晃地去看孔雀。
外麵陽光正盛,小豌豆都站不太穩,還知道要緊緊扶著紅木椅凳,另一隻小肉手去拿起盤子的瓜子,想扔個給路過的孔雀吃,結果歪了沒瞄準……
這一扔,不小心扔到了路過燕杭的褲腳。
燕杭正因為項目的事唯恐遭到傅青淮收拾,猝不防及被這瓜子一砸,他與小豌豆大眼瞪小眼了會,忽而心生一計,就這麼重傷致殘似的,捂著頭部蹲了下來。
“啊,好痛!!!”
小豌豆習慣彎成了月牙眼一下子瞪大了,指著演技浮誇的他:“這人訛……我。”
“痛,我被砸成腦震蕩了,有沒有人管管!”
“訛我。”
“啊啊啊!”
“什麼。”粱澈從院門走進來,直接忽略了傷殘人士燕杭,對小豌豆說:“你今晚要吃鵝?”
小豌豆的奶音慢吞吞地說:“訛——”
……
晚上小豌豆吃不了大白鵝,他還沒幾顆長牙,都一歲多了吃飯要吃泡得最軟的,因此,薑濃還私下擔心過健康問題,休息日的時候就把孩子抱去做了全身檢查。
醫生說沒問題,而傅青淮也安慰她:“都長心了呢,身體難免會長慢一些。”
小豌豆看似乖巧,實則是有點小腹黑在身上的。
自從被燕杭訛過後,看見他,都直接邁著小腿繞路走,還會扯著傅青淮的衣角告狀,話又說不全:“拔拔~他,會訛人。”
燕杭狹長的眼微挑,等私下,就拽著他的口水兜警告:“還敢不敢告狀?下次小心我把你奶嘴都給拔了,還爸爸~”
最後在燕杭勝之不武的威脅下,小豌豆知道細胳膊拗不過他大腿,隻能乖乖搖頭。
除了怕燕杭外,小豌豆還怕那種毛茸茸的小蟲子。
看到了就要避退三尺遠,要是路上有個擋道,他就不敢走路了,腿都是抖的。
傅青淮精致的長指捏了捏他肉乎乎臉蛋,問:“除了怕蟲子,你還怕什麼?”
“怕燕杭叔叔訛我。”
“——”
*
小豌豆到一歲半的時候,說話慢這個習慣才慢慢地被改善過來,傅青淮每日都會給他看新聞聯播的視頻,而這個年紀的孩童,正是對什麼都感到新鮮好學的時候。他偶爾坐在爸爸懷裡,瞌睡到一半,會忽然冒出句英文單詞來。
而傅青淮經常用英文和法語,交換著讀一些機密文件給他聽。
彆人家小朋友睡前故事都是可可愛愛的,而小豌豆就生來與眾不同,他聽不懂也沒關係,反正最後都會把那些機密文件撕下來,趁著爸爸不在的時候,拿去給導盲犬墊屁股。
以至於閻寧會經常發現,傅總桌上的文件莫名又少了一兩頁。
還得去狗窩裡找。
但是沒有人會說小豌豆半句不是,他對誰都很貼心,小腦袋瓜子還會記閻寧的生日,貼心地跟爸爸提議:“我們送閻叔叔一個大房子吧。”
閻寧有被感動到。
而另一位粱澈就酸唧唧的冒出聲:“為什麼不送我大房子?”
小豌豆眯著月牙笑:“因為粱叔叔要跟我住一輩子呀。”
粱澈瞬間被治愈了,掄起袖子說:“今晚吃鵝不,叔現在去給你殺。”
……
寂靜的奢華書房裡,小豌豆又到了看新聞聯播的時候了。
他記得時間,很乖巧地跑進來,繼而往端坐在書桌前的傅青淮左腿的西裝褲角往上爬,一路哼唧哼唧的,直到爬到膝蓋上。
隨即。
線條冰冷的黑色電腦被打開,桌麵上有一個文件夾。
光影照映著傅青淮那張俊美鮮明的臉孔,膚色偏冷白,神情卻溫和,小豌豆眨巴著大眼睛看了好久,又回到光滑如鏡的屏幕上。
屏幕很乾淨,隻有個保密的文件夾,被命名為:
「唯一純白的山茶花。」
裡麵都是他每日觀看的新聞聯播視頻,都有薑濃的主持身影,上百條都有,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