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了店裡,他隻能跟在恣意行事的謝忱時身後晃悠,戴著跑車裡翻出來的墨鏡,都快把稚嫩卻精致的臉蛋兒擋了大半,時不時地滑下來,又扶上去。
謝忱時去高奢品牌店給謝音樓挑選首飾品,他也跟著。
傅錦鴛第一次紙醉金迷就是被這樣帶起來的,謝忱時花錢如流水,看中什麼,連手都不用抬,一個眼神掃過去,自有獻殷勤的經理端到眼前來。
他單手抄著褲袋,身姿極懶散地靠在旁邊,穿著的真絲黑色襯衫也不好好扣,胸膛前散著紐扣,在頭頂水晶燈的照耀下,泛著幾分鈔票堆起來的野性。
好多穿製服的美女店員都圍繞在一旁偷窺,又不敢上前搭訕。
謝忱時購買完奢侈品,鋒利的眼尾隨意掃了下經常接待他的男店員,已經光榮升職。
“當副經理了?”
店員他能從爬到這個位置,全靠眼前的金主光顧業績,自然是畢恭畢敬:“上周升的職。”
謝忱時漫不經心嗯了聲,精致的下顎微抬:“店裡的東西我都要了。”
“謝二公子,您這——”
“給你的升職禮物。”
*
傅錦鴛見識到了謝忱時是怎麼紙醉金迷的,小小年紀也想學,隻是他不似小豌豆會模仿父親的筆跡,名下又沒有任何資產,所以想紙醉金迷時,都得提前說一句:“你知道我爸爸嗎?”
對方搖頭,沒認出這張臉。
傅錦鴛就會科普:“我爸爸是傅青淮,傅家之主,我是他最受寵的小兒子。”
為何會加上最受寵這幾個字。
全靠謝忱時的觀念灌輸,他這輩子一心想做獨生子,跟傅錦鴛說過:“你在家不爭寵,做父親的,一般都是偏心長子,日後會下場淒慘。”
傅錦鴛不太懂,好奇地問:“我爸爸很愛我呀,你爸爸不愛你嗎?”
謝忱時去掐他清傲的臉蛋兒,最聽不得這話:“我是謝闌深最寵的兒子,你說他不愛我?”
傅錦鴛也提高音量喊:“那我也是傅青淮最寵的兒子!”
等小豌豆在謝音樓那邊住夠了,想媽媽了後,就乖乖回了家。
而傅錦鴛卻玩野了,天天抱著奶瓶,跟謝忱時混跡一處。
謝忱時去跟酒肉朋友在會所包廂喝酒時,他就坐在旁邊喝奶。
謝忱時深夜靠著跑車遊蕩市中心最繁華的街道時,他就裹著大人的西裝外套,隻露出精致的臉蛋兒軟乎乎的打瞌睡,偶爾被燈光刺眼驚醒,在茫然地看一看四周。
有人也會偷拍謝忱時,順便把他拍進去。
就連因為飆車登上早間日報,媒體寫的標題都不忘記帶上他。
隻不過,說他是謝忱時的私生子。
謝忱時是要清白的,在決定不帶他這個奶娃兒到處浪時,傅青淮也終於找上門來要兒子了。
原因無它,看到早間日報的新聞。
他得提前預防傅錦鴛長大後,變成一位遊手好閒的街溜子。
……
雖然謝忱時是那種踹人一腳怕是能給踹殘了的公子哥,但是薑濃是信謝氏的家風,就算兒子行事看似浪蕩了點,也是有些道德底線在身上的。
好比謝忱時從不混跡野模網紅堆裡,也沒有一堆感情爛賬。
她拿著點安慰愛子心切的傅青淮,柔聲說:“錦鴛不會學壞的。”
傅青淮摟著她纖柔的腰壓在蓬鬆的被子上,帶著熟悉的梵香味也彌漫到了耳邊:“你知道為何一母同胞,謝忱岸頗有謝家主年輕風範,而謝忱時卻是個惹禍的公子哥麼?”
“為何?”
“因為他有個二叔傳言身教。”傅青淮抵著她的額頭,親密地分享彼此微暖的溫度,繼而,又低低的說:“傅錦鴛很像哥,日後聲勢怕是要越過性情溫和的小豌豆。”
薑濃淡紅的唇輕貼上他:“沒關係的,無論這傅家是哪個兒子來掌管,我相信兩個小家夥都會團結友愛的。”
傅錦鴛很愛哥哥,在家中夜裡,都是要睡在旁邊,睜眼就要看到。
小豌豆更是懂得謙讓弟弟,小小年紀就頗為博愛了。
無論是哪個,自幼還在繈褓中時就跟在傅青淮身邊,都被養的很好。
“哥。”
“嗯?”
“我右手長了一顆小紅痣。”薑濃抬起,借著暖色調的光暈給他看白嫩的手心,清柔的音色輕輕說:“外婆說過,當很愛很愛一個人的時候,右手才會長痣。”
“所以,我愛你,很愛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