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博,是一個十賭九輸的事情。
絕大多數的賭徒最後的下場都是家破人亡,而這裡的絕大多數不包括可可。
“紅桃k,抱歉我贏了。”可可掀開了底牌,露出撲克牌上拿著權杖戴著王冠的男人。
荷官已經滿頭大汗了。
旁邊圍觀的人吹了口哨,“不錯嘛,girl!運氣可真好。”
此時可可玩二十一點的桌子旁邊已經被裡三圈外三圈地包圍起來,圍觀的男男女女都眼帶貪婪地盯著桌子上可可麵前的一堆籌碼。
可可毫不在意地將一個一萬美元的籌碼塞入旁邊穿著黑色V領小禮服的美女手中,笑著說道:“你的酬勞。”
“oh,天哪,你真是太大方了。”美女激動地捏著籌碼,要不是她看得出她不是個les,今晚她都想和她打一炮了。
“這沒什麼。”可可聳了聳肩說道,“再說了,你的美貌的價值遠遠超過這一萬美元。”
“oh!!”圍觀的人群中女人們紛紛羨慕嫉妒地看向那個小婊砸,隻不過吹了口氣,就能賺一萬美元,她們恨不得以身相替。
可可隨手把籌碼塞入背包裡,轉身離開了圓桌。
荷官幾乎同時鬆了口氣。
“她贏了多少?”無線耳機傳來經理暴怒的聲音。
荷官額頭上流下冷汗,他低聲回複道:“三百萬美金。”
耳機那邊的男人沉默了,他的怒氣仿佛隔著耳機傳遞到了荷官身上,讓他忍不住兩腿發抖。
“她有做手腳嗎?”
荷官很想點頭,他知道這麼做,對他來說會更容易一些,上司不會去計較他這張台流失了多少錢,但他知道,他不能說謊,賭場這裡的監控上會清楚地顯示一切。
“沒有,她沒有做手腳。”
在這一聲過後,荷官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滄桑的咳嗽聲,“他沒說謊。”
荷官的後背躥起了一股寒氣,他認出了這人是他們賭場請的顧問,也是前拉斯維加斯的賭王。
可可在老虎機前麵停下,老虎機可以說是賭場最賺錢的買賣之一了,他不同於其他的賭博方式,可以說是最一本萬利的賭博了,當然,不管對賭客還是賭場都是如此。
因此,老虎機經久不衰。
不同於其他擠滿了人的老虎機,可可挑的老虎機可以說是門可羅雀了。
見她走到這裡,有人好心地提醒她:“這是BAD LCK,已經有一年沒有人從這台機贏走錢了。”
可可嗯了一聲,拉過一張椅子,在那台老虎機前麵坐下。
賭徒們比任何人都迷信運氣,如果有一台機連續許久都沒有被人贏過,那麼他們會一傳十、十傳百去告訴其他人彆去碰那個“惡魔。”
可可打了個響指,對走過來的侍者說道:“可以給我倒一杯熱牛奶嗎?多加糖。”
侍者點了下頭,在賭場,隻要你有錢,就算你要一杯人血,都能有人替你端過來。
她喝著牛奶,將背包放在地上,一邊喝,一邊從鼓囊囊的背包裡摸出一枚籌碼,然後看也不看就丟入投幣口,刷地一下拉下把手。
一枚!
兩枚!
三枚!
……
她喝牛奶的神態懶洋洋的,像隻午後曬太陽的貓咪,但她手上的動作卻叫最毫無顧忌的賭徒都心驚膽戰!
她投下一枚枚價值至少一萬美元的籌碼,就好像拿石頭丟池塘一樣,除了聽個響,什麼也沒有。
她不心疼。
漸漸圍觀的人卻都忍不住替她心疼起來了。
那麼錢加起來至少有幾十萬了。
“Oh,my god!她到底懂不懂賭博!”有人抓狂地抓著頭發喊道。
“嘿,閉嘴,人家有錢,想怎麼花關你什麼事!”旁人替可可說道。
可可依舊不疾不徐地把一枚枚籌碼塞入投幣口,她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了。
經理邁克和顧客弗雷德到的時候,他們看到的就是她低頭玩著手機的側臉。
“已經投入多少籌碼了?”邁克低聲詢問旁邊負責的侍者。
侍者整理了下思緒,他艱難地說道:“七百萬了。”
他在旁邊看著她毫不在乎地將一筆他一輩子都無法賺到的錢丟入“BAD lCK”這隻惡魔的嘴裡,心情複雜到甚至想要辭職。
“喂?”身後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弗雷德往外看去,見到那個女人正在接著電話。
他的表情就好像看到霸王龍把這個賭場踩扁了一樣。
“沒有,你沒有打擾我。”可可將杯子遞給了侍者,說,“我沒有在忙什麼事。”
拿著玻璃杯的侍者看了一眼閃亮著的老虎機,心情已經不能用複雜來描述了。
他敢打賭,她一定是某個國家的公主或者是哪個寡頭最受寵的女兒。
“哥譚的天氣還不錯。”可可沒抓好籌碼,那枚籌碼滾落在地上,順著地縫,咕嚕嚕轉動了不知什麼地方。
可可不在乎那枚籌碼滾到哪裡去了,她正要重新拿一枚,一隻手卻抓著籌碼遞到了她的眼前。
她順著那隻手往上看,看到一個白發蒼蒼戴著黑色圓帽的男人。
“你的籌碼。”弗雷德說道。
“謝謝。”可可接過籌碼,隨手將籌碼塞入了投幣口,接著說道:“我應該沒那麼快回去,哥譚還是蠻有趣的。”
“那就說到這裡,再見。”
她掛斷了手機,將手機塞入口袋裡。
“男朋友?”弗雷德問道。
可可看了他一眼,聳了聳肩,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不該讓你一個人來哥譚的。”弗雷德說話的口吻就像一個和藹慈祥的老爺爺,甚至你會覺得他是那種會在自己口袋裡隨時準備各種糖果好招待那些小孩子的老人家,但是邁克知道,弗雷德可不是那種好人,他隻會讓彆人家破人亡,讓父母失去孩子,或者孩子失去父母。
“為什麼?”可可問道。
“哥譚對你一個女孩來說,太危險了。”弗雷德微笑著說道。
可可唇角綻開,她露出了一個古怪的微笑,像是嘲諷,又像是高興。
她摸起一枚籌碼,“幫我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