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摸著白色打理得整整齊齊的胡須,笑道:“這可不是我一個糟老頭該做的事,或者,你可以挑一個帥哥或美女。”
“或許吧?”可可聳了聳肩,“但我覺得你能給我帶來好運。”
她捏著籌碼,遞到弗雷德眼前。
弗雷德吹了一下,在那一刹那,他心裡忽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就好像他在每一次輸之前的哪種感覺。
當,籌碼落入了投幣機,這一次,可可正視著老虎機,她將把手往下拉,嘩啦啦,裡麵的圖案開始轉動,跟之前一樣,但卻有些不同。
叮鈴鐺叮鈴鐺……
歡快的音樂響起,老虎機內赫然呈現一串數字“777”。
頭獎!
嘩啦啦。
像雪山蹦了一樣,無數的籌碼像浪花一樣從出幣口瘋狂地吐出來。
那個情形,在場的所有人這輩子都可能無法忘記。
籌碼源源不絕,好像裡麵布置控製的堤壩決堤一樣,他們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那些籌碼噴出來,呼吸粗重,瞳孔放大。
這過程足足持續了一分鐘才停止。
而在可可麵前堆積起來的籌碼卻幾乎到了她的小腿肚。
明晃晃、五顏六色的籌碼在賭場枝形吊燈下閃耀著光芒。
這其中還有不少之前其他人偶然掉入其中的戒指之類的東西。
“啊……”有人捂著嘴,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那一座小山。
有人眼裡的貪婪幾乎要流出來了。
弗雷德是第一個回過神的,他比其他人都驚訝,但也比其他人都冷靜。
他微笑著上前,“抱歉,這台老虎機出問題了。我們會把您的籌碼如數奉還的。”
如果是在拉斯維加斯,弗雷德會笑著讓人去把籌碼兌換成一張支票,並把這件事大肆宣揚,好讓更多的賭客到這裡來博運氣。
但現在是在哥譚,哥譚的規矩就是——拿走輸家的錢,搶走贏家的錢。
當然,隻限於那些贏得過分的。
比如說,可可。
眾人嘩然。
“oh,你們怎麼可以這樣!這是這個女孩贏到的錢,她應得到這些。”一個大腹便便的紳士挺著肚子說道,如果忽視他眼裡那不懷好意的神色,我們大可以把他稱為一個大好人,畢竟,從一個女孩手裡搶錢,比從企鵝人手裡搶錢容易多了。
弗雷德仍然帶著微笑,他擺了擺手,荷槍實彈的保安已經從各處走了過來。
他們齊刷刷地哢噠一聲打開了保險。
“不好意思,今晚我們有點兒事要忙,諸位紳士小姐,下次再來吧。”邁克溫和地對眾人勸說道。
在拿著槍的情況下,他的勸說尤為有效。
待眾人走了後,熱鬨的賭場二樓就剩下可可和賭場的人了。
她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隨手把地上的背包一拉,她忽然猛地一用力,背包轉了個圈,巨大的離心力將包圍著的眾人打飛。
籌碼滿天飛,冰冷的燈光下,一個個紅色、黃色、綠色的籌碼從背包裡飛出來。
與此同時,槍聲響起。
“該死的,那個婊/子一定死了。”散去的眾人中還有不死心的家夥躲在巷子裡,聽到冰山賭場裡傳來的槍聲,低聲咒罵了一句。
他罵完這句話,往地上啐了一口,就轉身走了。
砰砰砰。
槍聲此起彼伏,接連不斷。
“抓住她!你們這群廢物!”弗雷德梳理整齊的頭發此時淩亂不堪,散亂的白發遮住了他的眼睛,他隻能模模糊糊地看清一個不斷閃動的身影。
邁克很快覺察出對方是在戲耍他們,她根本就沒有出全力,隻是像貓逗老鼠一樣地逗弄著他們。
“行了,也差不多消食了。”一聲女聲響起。
邁克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她在說什麼,就感到自己的下巴中了一拳,眼前金星亂濺,他暈頭轉向,眼皮已經耷拉了下來。
花了三秒時間KO了所有人後,可可從地上撿起背包,將所有的籌碼塞入背包裡,她走到樓梯口,瞥見一個侍者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而他麵前正好有一把AK—47.
可可一步步朝侍者走去。
對方的臉色發白,恨不得把自己融入牆壁裡麵。
可可撿起木/倉,吹著口哨踢答踢搭地走下樓。
一樓,戒備的保安們呈一個圓將可可包圍住。
她單手拿著槍,靠在兌換處,拍了下桌子,“換成支票。”
“我、我們……”兌換處的工作人員結結巴巴地想要拒絕。
可可掃了他一眼,他立馬就換了話,“我們立馬就換。”
三億美金的支票好像跟一億美金的支票沒什麼不同啊。
可可對著燈光仔細地打量著支票,而後斷定,確實是沒什麼不同,她將支票丟入背包裡,腳步朝外頭走去。
“攔住她!彆讓她跑了!”從昏迷中醒過來的邁克趴在樓梯口,高聲喊道。
所有人一窩蜂圍了上去。
可可轉過頭來,露出個笑容來。
賭場外,車輛竄流不息,絲絲縷縷的細雨中,她的身形快如閃電,時而在迎麵而來的車子上踩了一腳,往前竄出幾米遠,時而側身躍入人群中。
隻不過幾十秒的功夫。
她就徹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了。
當天晚上。
企鵝人在浴缸中享受著難得的閒暇時光時,電話響了。
他嘴裡叼著古巴雪茄,兩隻如蘿卜一樣粗的手指夾著一個典雅的葡萄酒杯。
企鵝人低聲咒罵了句,接通了電話。
“喂?”浴室裡回蕩著他低沉粗重的聲音。
“什麼?”他從熱水裡站起身來,渾身的贅肉因為這個舉動而顫了顫,就像海麵上被風吹動的波浪。
企鵝人眼裡幾乎冒著火,他啪地將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拔腿從浴缸裡出來,披上浴袍,他瞪著眼睛朝外麵走去,“叫所有的人都去找!把那個婊/子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