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李家族長看得明白。”池深笑著說道。
李書安神情微微一震,不過也沒有表露出過於意外的表情,隻是看著池深,他並沒有透露過自己就是李家的族長,在特安局裡,也會刻意不提這些事情,大家都是同事,但池深還是自己看出來了。
池深兩步走到了李書安旁邊,自己拉了把椅子過來,神態自若的坐下,看向張叔:“怎麼樣,張杳怎麼說?”
張叔放下了手機,說道:“她說……族長位置讓你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看起來沒有半點意外,但是後續他的神色卻顯得有些茫然,視線看向自己的衣服口袋:“她還說,族長信物在我大衣右邊的口袋裡,可是我今天出門——”
他伸手摸了一下,突然沉默了,片刻後,他摸出了一對古舊的玉石雕刻的陰陽魚。
等真的摸出來,他的表情又變得正常了,仿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他一本正經說道:“好了,從現在開始,我們張家的族長就是你了。”
其他人看著這一幕,神色各異,有的看向張叔的眼神都開始鄙夷,直言道:“你們張家都是這麼沒骨氣的人?”
之前麵色蒼白的中年人卻思索了一下,問道:“這也是張杳算好的?”
張叔並沒有回答,隻是將那對陰陽魚向池深遞了過去,池深也伸手接了過來。
“替我給張杳說聲謝——”
池深的聲音戛然而止,一柄刀從池深的喉嚨紮了進去,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池深的半張臉,也染紅了那雙拿刀的手。
所有人都在看著池深,這時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李書安更是直接站了起來,露出了怪異的神色。
池深的表情太過於平靜了,根本不像是一個被捅穿了喉嚨的人,他漂亮的雙眼裡,那雙黑沉的雙瞳輕輕轉動,視線從陰陽魚上移開,轉向了拿刀的人。
這拿刀的正是那個羅盤都拿不穩的小袁,他拿不穩羅盤,拿刀的手卻很穩,看向池深的眼神卻很複雜:“對不起,但你是惡鬼——”
池深的喉嚨依舊在流血,他的手卻十分自然的拿著陰陽魚收了回來,另一隻手抬起來,握住了小袁的手,將他的手一寸寸的推開。
哐當——
這次是捅穿池深喉嚨的匕首掉落在地。
池深用沾滿鮮血的抹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那猙獰的傷口恢複如初,一隻蒼白泛青的手遞過來一張濕紙巾。
“衣服弄臟了,”季星沉從影子裡出來,將濕紙巾遞給了池深,“等會兒不能這樣回去。”
池深似乎想說什麼,此刻頓了一下,說道:“嗯,好。”
小袁的手終於抖了起來:“這是、這是……”
“我知道,這是附過魔的刀,袁哥和我說過,可以斬除妖邪,嗯,簡單點講,就是妖邪特攻。”池深一點點擦拭著自己脖子上的血跡,慢悠悠說道,“但是對我沒用,我有一部分還是人,你可以殺掉我人的那部分,然後我用鬼的那部分補上,我不是惡鬼——至少現在不是。”
說著,他嘴角慢慢上揚,歪頭笑了起來,視線在與會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我讓你捅一刀,也是想告訴你們,你們殺不了我,隻要乖乖按我說的辦,你們都不會有事,我向你們保證,我是個誠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