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尼普頓頭頂的王冠,在接連戰鬥之中,早就不知被打到哪個角落去。
倒是一直紅著眼眶的白星公主,在內心一陣糾結後,從手心裡遞出來了那頂王冠。
在帶走父親屍體的時候,她其實也把王冠帶走了。
她的手比巴基的人都要大許多,但卻好像是一塊潔白玉石,見不到一點瑕疵。
粉嫩嫩的。
巴基把王冠抓在手上隨意地比劃了幾下。
顯然是不合適他戴的。
但他也隻是要一個象征意義而已。
甚平也輕歎一口氣,心氣一泄,肉體的疲憊又迅速湧了上來。
沾滿血汙的眉毛似有幾分不服氣,可也對現狀有些無力。
尼普頓王對白星公主的保護太過了。
以至於她都不能明白,將王冠從她這個王族手上遞出去,和對方自己搶奪的,在人魚和魚人心中完全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意義。
巴基的興趣也不大。
他隻是剛好需要一個團隊來為他做事而已。
有沒有王冠並不緊要,他們夠怕自己就行。
“好了,繼續我們剛剛的問題吧。”
他隨手把王冠收起來,上麵的黃金和珠寶可還不少價值。
正好能算是自己這場遊戲的戰利品。
目光主要看的是斯慕吉,這位大媽海賊團的乾部,萬國的甜點三將星。
記憶裡,是個很注重家族的女人。
作為遊戲的輸家,她需要付出讓小醜滿意的代價才行。
霍金斯也用著十分冷漠的眼神看著這個女人。
說實話,他確實沒想到自己還能以這種方式回來。
至少在當初狼狽闖入新世界的時候,他首先想的是不再回來。
僅僅是一位甜點三將星和一位三災,就能將他們這些超新星都攔住了。
巴基抱著手思忖了一會兒,眼睛忽一下眯住,像是想到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我隻打算讓一個海賊團離開這座島嶼。
所以,你應該明白了吧。
再提醒你一句,甚平。
魚人們所感染的病毒叫做冰鬼病毒,創作者正是奎因。”
冰鬼病毒.....
甚平抬起右手看了一眼,上麵確實是有冰霜的痕跡,不過這個病毒含量對他這個鯨鯊魚人來說還不算致命。
就好像是人類最忌諱的癌,放在鯨魚身上卻好像長了一個青春痘。
這個病毒對甚平這個體型的魚人產生的作用有限。
不過對某些魚人同類來說卻也足夠致命了。
想到這,他的臉色不由暗沉了下去。
顯然是想到了他們是什麼時候被傳染的病毒。
“沒想到那家夥連自己手下的性命都不顧....”
他低語了一句,隨即又轉過頭。
“老夫要一句保證,保證你不會再對人魚和魚人出手,不會再挑釁他們的關係。
也包括王族。”
這頭鯨鯊魚人眼裡帶著狠厲,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他隻能儘可能為更多的同胞爭取了。
可惜,如果白星公主能再成熟些的話,他們未嘗不能驅逐這個小醜。
自己需要再等等....
“作為條件,老夫會帶領魚人們....擁護你。”
擁護這個詞要講出來,費了甚平很大的勁。
活著的人總要看向現實。
特彆是對方似乎通過某種方式掌握了巨船諾亞。
在白星公主還不夠懂事,其實也就相當於對方手裡一直都綁架著魚人島。
這是甚平最為忌憚的。
“不行。”巴基的嘴角高高咧起,笑容張揚肆意。
“沒有誰的命不可以死,嗯,也包括我自己。
既然你們不肯反抗到底,那就讓我帶著你們去反抗到底吧。”
暗紅色火焰又從他身上收斂回去。
惡魔現在十分的聽話,也不敢叫囂什麼幻獸種惡魔小醜形態了。
惡魔小醜是巴基,而不是什麼果實能力。
或許下一個吃到這顆果實的人,會受到他的意誌變化成這種形態。
但巴基在的時候,惡魔還是四分五裂能力的惡魔。
惡魔小醜指的是巴基,而不是惡魔果實。
“你們總是想要人承認,想要人承認,又不要人懼怕。
但很可惜,人類的認同來源於懼怕。
我不需要你的帶領,不過隻有臣服的人才能活著。
我的團隊名額可是十分寶貴的呢。”
巴基歪了下頭,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甚平的提議。
工具人就要有工具人的自覺。
至於人魚和魚人們會不會認同,當自己將他們帶到陽光之上,他們就什麼話都沒有了。
就像是哥譚市那些淳樸民眾一樣。
他們害怕著小醜,可還是會順著小醜的計劃去走。
因為小醜能帶給他們渴望的,能摧毀他們不舍的。
而他們卻不能在小醜身上看到什麼弱點。
魚人島也是相似的情況。
他們舍不得,又阻止不了。
所以甚平的話對巴基來說毫無意義,如果不是腦子裡還有再炸一次聖地的想法的話,他甚至不介意現在就把魚人島炸了。
散落在大海上的魚人族才是真正的魚人族。
“不過你還有一個機會。”
巴基在隨意地盤坐在一堆廢墟之上,手指十分隨意地石柱上輕點著。
巨船把雄偉的龍宮城壓塌了大半,反而讓回廊這裡的視野更好了,上麵沒有了什麼遮蔽。
似乎從頭至尾,都沒有人在乎過那個本應該繼承王位的大王子…
“把疫災留在這裡吧,我對他的病毒蠻感興趣的。”
沒有誰能在這個遊戲外麵旁觀。
大媽海賊團一樣,百獸海賊團也一樣。
旁觀的代價就是,他會成為最後的獵物。
嗯,又是一個新樂子。
巴基眼睛眯了一下。
...
...
“至少不會毀滅了....”
廣場上,夏莉夫人見到小醜拿王冠在頭頂擺了擺,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毀滅的預言不在,未來會滑向哪邊她也不知道。
但總比都毀了要好吧?
她長長吐了口氣,然後又狠狠拿起長矛紮在了一個身上覆滿寒霜的人魚身上。
被病毒的攜帶者咬到的人魚,在一段時間後也變成了同樣的模樣。
敵我不分地胡亂攻擊著。
廣場上剩餘的人魚和魚人比原先少了將近三分之二。
其中有近半都被傳染成了冰鬼。
而剩餘的人魚和魚人都有相似的一點,他們都拿起了兵器並向一切想要殺死自己的目標發起了攻擊。
即使那個目標是前不久還在和打招呼的好友。
冰屑夾雜著血肉散了滿地。
給廣場添上一抹厚重的寒意。
稍遠處。
奎因一直在用望遠鏡觀察著病毒發作的過程。
手裡還拿著記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