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基手中的大蛇腦袋眼中帶著審視。
“四分五裂?”
大蛇又看一眼周圍的狀況,原本五層的城堡被巴基強行拚成了一個大平層。
再看看自己。
脖子的切口光滑,血管還在湧動。
這樣似分非分的能力....隻有兩顆果實能做到,四分五裂果實和手術果實。
“不,不對,掌握四分五裂能力的惡魔不是這樣,即使他很接近了。”
這個腦袋顯然要冷靜許多,哪怕被人抓在手上還會優先分析情況。
但其他七個腦袋就沒那麼好脾氣了。
被強行喚醒的他們,雙目豎起,瞪得如銅鈴一般,八個頭相連的巨大身子在地板上焦躁擺動。
有兩個張著嘴,發出嘶啊嘶啊的聲音。
“接近什麼?”
巴基好奇問道。
八岐大蛇中的惡魔活性似乎遠超自己往常見到的。
有自己的一套完整的認知。
也可能不止一套。
他看了一下其他蛇頭,眼神各不相同,像是分彆獨立的個體。
也就是說,他用一個惡魔果實叫起來的,不止是一個惡魔,而是七個?
如果按照貝加龐克博士的理論,惡魔果實是從人們的期盼中成型的,那像八岐大蛇、大口真神這類的幻獸種承載的是什麼?
是如同香火成神一樣的信仰形成的嗎?
那這豈不意味著,可以通過塑造信仰和期望來製造或者改造惡魔果實?
亦或者,惡魔果實凝聚時的期望不是他們這個年代人的期望,而是在那空白一百年時候人的期望。
從這個角度看的話,幻獸種有沒有可能是不是同尼卡一樣,是曾經存在過的人的化身?
可惜,一直到他穿越前,這些東西都沒有一個確切的說法,巴基也隻能隨便猜猜了。
“當然是成熟了。”
他手上的蛇頭雖然縈繞有黑焰緩緩修複,但那股子焦香依舊蓋不住。
讓人有種想澆上靈魂之汁,然後啃上一大口的衝動。
最好再配上個紫蘋果。
嗯....這又是什麼時候的記憶?
巴基的神情不變,隻是眼睛微眯了一下。
“成熟的惡魔,就像你....不,是我們這樣嗎?”
“另外,你剛剛提到的幾個家夥,裡麵是不是包含了蜘蛛老頭,喜歡瞪著雙眼那個?”
在他問話的時候,其他七個蛇頭已經將巴基齊齊包圍住,尾巴一層套一層地將他卷起,包住。
但沒有絞緊…似乎在等他的掙紮。
隻是巴基的沉靜有些出乎大蛇的預料。
“你的問題有些多了啊。”
“我要好好想一想才行,畢竟是太過久遠的東西,從記憶的深處挖掘出這些東西可要費不少功夫,特彆是有很多的記憶交錯的時候。”
“那這個呢?”
巴基指了下包住自己的蛇軀。
“我隻是一條剛剛從久遠歲月醒來的老蛇,會很缺乏安全感的,特彆是腦袋被彆人拿著的時候,你能理解吧?”
“當然,這些我都十分理解。”
焦香蛇頭沒有過多留意巴基話中的意思,而是露出沉思的模樣,眼球骨碌碌轉了幾下,見蛇軀已經團團將巴基包住,沒有一絲空隙後,才忽的下露出道狡黠狠厲的笑容。
“我想到了!”
他低呼一聲,原本隻是包住巴基的身軀卻猛然緊縮,冷灰色的鱗甲壓覆而上。
“我想到你身上那奇怪味道是怎麼來的了!”
蛇軀絞死,巴基的身體在一刻間被輾成肉沫。
“你吃了惡魔,哈哈哈哈,一定是的,你一個人類竟然敢吃了惡魔!”
焦香蛇頭看著擠壓在他蛇身裡的肉沫,眼睛中滿是自得,被強行拽醒的火氣都消了不少,反而像是看到什麼寶物。
蛇肚子拖在地板沙沙作響,絞死的蛇軀緩緩鬆開,鱗甲與鱗甲擦碰,發出嘩嘩的聲音。
像是鎖子甲跑動時的聲音。
斷頭的脖子湊過來,主動接上那顆焦香蛇頭,目光還緊盯著小醜被壓碎後的肉沫。
“不過也多虧了你。”大蛇雙目餘光瞟向其中一個蛇頭…一個雙目呆滯,透著粗憨氣質的蛇頭,混在一眾凶厲蛇頭裡十分不起眼。
“多虧了你的恐懼,我才能那麼順利地掌控這具身體,嗯…上次有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好像是第三任宿主吧?”
他的目光掃到左邊起第三個蛇頭,原本凶厲的蛇頭在這目光下垂了下來。
“太擁擠了,對吧?”
“還有這麼一個廢物在。”
焦香蛇頭是意誌最為強烈的一個,掌控著身體的主要控製權,他的目光在第三個蛇頭那兒停留很短暫。
很快又放到那道像是被嚇傻了的腦袋上。
大蛇覺醒後,身體急劇膨脹了一陣,除了那個腦袋。
傳次郎能認出,那應該才是黑炭大蛇,不過其他幾個蛇頭又是什麼來曆?
心中疑惑間,他的注意力還是放在那團巴基化作的肉沫上。
能跟凱多對峙的家夥…會那麼簡單就死了?
傳次郎覺得不會,黑炭大蛇也覺得不會。
焦香大蛇覺得會。
他就看到了小醜一臉嬉笑地和他談話,哦,還塞了顆低等果子到自己嘴裡。
徹底掌握四分五裂能力或許是個亮點,但缺點…蛇頭也很清楚。
“不過很快…很快就會不一樣了。”焦香蛇頭眼中帶著垂涎。
“能以惡魔之身而不是寄宿的狀態行走於世間……那些老家夥一定會想不到,一定想不到這個時代還有走出了這樣的路。”
他拖動著尾巴,將肉沫攏了起來。
散落的肉沫收攏時候,一張臉在上麵緩緩拚湊起來。
巴基覺得還是要給對方一點尊重的,所以他重新拚出張臉來,露著與先前彆無二致的微笑。
然後緩聲道:“你說,我在聽。”
“嘶啊!”
焦香蛇頭一下瞪大眼睛。
“怎麼可能,四分五裂的能力怎麼能擋住絞殺!”
這違背了他的認知。
有些像是…元素化?
“誰知道呢,要不…你再試一次。”
巴基拚湊起了一個完整的腦袋,不過肉沫卻已經消失不見,臉上掛著謔笑。
他對蛇頭說的東西頗有興致。
“放寬心,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他反過來安慰兩句。
“至少我現在很有興致聽你講一講過去的故事,額…特彆是關於那幾個老夥計的事情。
你知道的,我和他們的遊戲才剛剛開始。”
“嘶啊!”
焦香蛇頭已經毫不掩飾自己的凶厲狠辣了,在巴基說話間,又抬起蛇尾重拍而下。
同時其中一個腦袋張嘴一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