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個人頭朝他的臉飆了過來,血淋淋的脖子噴著血,死不泯目的雙眼睜得像銅鈴……
胡人也不是蠢的,奇貨可居的道理自然懂,肯定會伺機提價。
王大行等人趕緊退到一旁,給對方讓路,又是感歎又是羨慕:“這個商隊肯定是雪還沒化就出發去胡地,這可是頭一茬啊,羊毛會不會都收光了。”
這小子可真了不得,隻讀了兩年書,就能考過縣試,看來他大小也是個天才。
山賊果然來了,而且還不少。
“那兩隻小翅膀,若是要飛回京城,起碼得要兩三個月吧。”
張主管大驚,渾身肥肉都在抖,他牙齒打著顫:“咋、咋地?這段路按理說沒山賊啊……”
江河雙手合十,一臉悲天憫人,“老鷹的母親為了讓小鷹學會飛行,將孩子從懸崖推下去,貧僧狠下心讓它送信,相信它一點能瘦下來。”
在驛站歇息一宿,商隊繼續前行。
是的,太順利了。
翌日,鸚鵡的奇特造型驚呆了商行的人。
張主管的氣也不打一處來,哪來的鐵憨憨居然跑來這裡當山賊?
經過一處驛站時,他們看到一輛輛裝滿羊毛的馬車迎麵駛過來。
“張管事,這些山賊不對勁!”王大行擠過來道,“你看他們的身手太彪悍了。”
既然俗家弟子都寫信了,兩個入門弟子就更要寫信通知一聲。
隻有張主管嚇得抖了抖自己的三層下巴,對上大師疑問的眼神,訕訕地笑:“我覺得我胖得挺有福氣的。”
“草原那邊的羊毛多著哩!”對麵商隊的人回複道,“你們這一趟肯定賣得快,那些胡人賣了羊毛,現在正好手上有錢。”
張主管嘴角抽了抽,屁的不懂生意,大師這一路賺的錢比商隊還多,單是米家就不知給了他多少銀票。
雖然隻是走了一隻鸚鵡,但商行的人莫名地覺得有些寂寞起來,就算是在路上,也忍不住叨念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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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行砍倒一個山賊後,心裡暗咒不已,這條路是商道,胡人生活環境差,無論是茶鹽都很缺,邊疆互市的興起,不管是對大慶——正好缺邊疆駐兵,還是對胡人都喜聞樂見。
啊啊啊,大師竟然不見了!!!!!!
“嗯,差點名落孫山。”鸚鵡同情地說,它還挺喜歡石頭的,石頭為它梳毛的手法特彆好,“今年不成,明後年肯定沒問題。”
商城的動物殼子都不講究科學,攻擊力和防禦力絕對怎麼高怎麼來,它的抱怨聽聽就好,彆太當真,當真就上了它的當。
是以不用商人催促,他們自個都會滅了那些不長眼的山賊。
“……”
大師微笑看他,一副方外人士的模樣,“貧僧隻識經書,不懂經商。”
比如說他那個堂兄大樹,就不是好相與的。
眾人看著消失在天際的鸚鵡,不禁張大了嘴巴。
這翅膀多肥嫩啊,烤著吃一定滋滋流油。
張主管熱情地迎上去,和對方打探草原的情況。
江河道:“小boss嘛,智商不高能當反派?不過現在他可不是黑化的小boss。”說到這裡,他有點愁,“黑化強三倍,洗白弱三分,我擔心他實力大減,看不出彆人陷害他。”
與他們同行的玄濟大師是個神奇的,他能掐會算,給他們避開無數個坑。以前他們過來,哪次不折損點人手,要麼是生病,要麼是遇上劫匪,可這次順順利利的,什麼都沒遇上。
要是商隊都被山賊搶光了,這簡直是竭澤而漁。
王大行笑得合不攏嘴,這得省了多少錢啊?撫恤金都不用出,就連給保鏢的賞錢也省了。
哎喲,不愧是他高價聘請的護衛,真是太能乾了。
他意味深長地說:“幾位施主都知道擴展生意,還不許山賊開連鎖啊。”
所經他就不用減肥了吧,畢竟他又沒有飛不起來的胖翅膀。
江河應下來。
什麼意思?張主管歪頭表示不明白。
對胡人而言,沒了商人,他們去哪裡弄到茶和鹽?更不用說精致的瓷器,和美麗的絲綢。
王大行從來沒覺得哪次到關外有這次這般順利。
也有人道:“那些胡人說,羊毛這麼值錢,他們的羊毛以後都得自己留著!我得趕緊回去,冬日來臨前再往返一趟多賺點。”
張主管心中大驚,趕緊扭頭去找大師。
相比起野獸毛皮,羊毛堪稱廉價,以往基本不在交易的名單上,胡人也賣不出去,沒想到今年中原突然要這麼多羊毛,相比起往年的賤賣,可以稱得上高價。
鸚鵡不禁死魚眼,瞪著桌子上要將它埋起來的信。
“是不對勁,一身羊騷味,一聞就知道是胡人!”張主管擰著眉,“咋回事呢?這裡有山賊怎麼想都不對勁。”
王大行擔憂地問:“它真的不會從半空摔下來嗎?”看著它的翅膀都張不開的模樣。
在場的人聞言,不管有什麼想法,嘴裡都是紛紛誇大師真是苦口佛心,居然想到這麼彆致的減肥方式。
還是宿主想得周全,日後他兒子回到京城,即使有胡地經曆,有心人想要散發流言,得了他好處的人肯定會為他辯護。
江河拎著裝死的鸚鵡,十分淡然道:“貧僧相信它肯定可以,路途遙遠,貧僧就送你一程罷。”說著,他單手用力一擲,跟擲鐵餅差不多,將鸚鵡拋得如同天上的流星。
“鸚鵡都走了七天,也不知道它到哪了?”
正好這次送信,讓它順便減個肥,否則它就胖到真的飛不起來,不能飛的鸚鵡還算是鳥嗎?豈不是要笑掉世人的大牙。
他們也想多收點羊毛,京城有人大量收羊毛,比不上毛皮生意,但勝在量大。
江河朝它翻白眼,“少來,大白蛇都不是你對手,這點重量算個屁!”
張主管盯著一車又一車的羊毛,忍不住跟大師打聽:“這羊毛有何用?”
以往鸚鵡在時不覺得,現在沒了一隻聒噪的鸚鵡,連這路都顯得寂寞起來。
想到這麼多信都要它信,它就想去死一死。
“宿主,你良心不會痛嗎?”死鳥造作地嘎嘎叫著,“人家又不是信鴿,而且信鴿掛上這麼多東西也飛不起來。”
張主管不禁乾嘔一聲,他的護衛好像能乾過頭了。
還有邊境的士兵都吃什麼去了,這麼一大波山賊居然看不到,眼瞎了不成?!
張主管心裡實在害怕,還好有大師陪他……哎呀,大師呢?
“說不定要半年。”
鸚鵡:“狗宿主,我!@¥%&……”
大師的臂力可真是強啊……不不,這不是重點。
張主管利落地躲在貨物後麵,他雖然胖,卻是個靈活的胖子,跟人拚命做不到,逃命自認還是很行的。
“恐怕省不了。”撚著佛珠的大師睜開雙眼,似笑非笑道,“讓人準備好吧,山賊來了。”
對於這些胡人山賊,殺再多也沒心理負擔,不過聽說胡人上馬能戰,當山賊說不定比大慶的強些。
有哪個聖僧穿著一身皺巴巴的衣服的?
那翅膀比雞翅還肥,再不多飛飛都快成擺設了。
他大著嗓子喝道:“殺死一個山賊獎勵十兩銀子,多殺多得啊!”
張主管邊逃邊觀察戰狀,很快就高興起來。
對大慶的駐兵而言,沒了商人,他們哪來的商稅?士兵們都在嗷嗷待哺呢!再者,西北民風強悍,兵痞們為了功勞也會主動剿匪。
鸚鵡不服氣抖了自己漂亮的毛發,“我這不叫胖,我這是羽毛太蓬鬆,看著顯胖。”
他盯著鸚鵡的身體看了會兒,“還有,你得減肥了,這麼笨重的身體可躲不過小白的襲擊。”
鸚鵡繼續彙報其他消息:“石頭已經過了縣試,正為下一場努力呢。”
鸚鵡也不想石頭出事,提議道:“那宿主你再寫一封信,去提醒他一下。”
“它要回京城?這麼多信飛得動嗎?”張主管問出眾人都想問的問題,他其實一直懷疑鸚鵡那兩隻翅膀跟雞翅一樣,專門給人吃鹽焗雞翅,而非是用來飛的。
“我再去會會這些山賊,你躲好。”王大行低聲對胖乎乎、一看就不能打的張主管說。
江河拍開張主管抓住自己衣服的手,這古代的衣服質量不行,太容易皺了,他要維持聖僧的形象容易麼?
雖然他不在,不過石頭的學習情況他還是了解的,知道石頭下場過早了點。
江河打了個哈欠,“名次不咋樣吧?明年下場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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