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綠洲就像一顆綠色的明珠,從天空往下俯望,賞心悅目之極。
江思印歡呼著,將身上的衣服脫個精光,一頭紮進湖裡。
江河事先探查過,確認湖裡沒有危險時,頭也不抬地去找乾柴生火,吩咐道:“小印,看看湖裡有沒有魚,捉一條上來。”
江思印就像入侵這湖裡的一條巨大的魚,在水中打滾折騰,水花四濺,聞言他濺紮進湖裡,往湖底看。
湖水清澈,能一眼看到底,這一看,發現還真是有魚,而且這些魚還不小。
他的兩條腿踢得飛快,朝最大的一條魚遊過去。也許因為這個綠洲很少人會經過,這湖裡的魚兒也是傻乎乎的,如今已經練了幾年武的江思印很快就抓住一條,在湖邊美滋滋烤起來。
當然,他可憐的和尚爹還是隻茹素。
江思印的眼珠子轉著,將吃了大半的烤魚遞過去,“爹,你吃吧,兒子孝順您的!”
大師微笑地拒絕,江思印一聽他拒絕,手飛快縮回來繼續啃,啃得滿嘴流油。
鸚鵡再次翻起死魚眼,果然隻是走個流程罷了,這死孩子護食著呢。
“你怎麼不叫我吃!”鸚鵡叉腰教訓他,“夫子也是長輩,你不能隻孝順你爹!”
江思印十分無語,將放在樹葉上的魚肉拿過來,“呐,早就給你留了魚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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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下來,江河起身去湖裡洗漱。
鸚鵡和江思印吃飽喝足,一人一鳥躺在草地上,看著幽暗的天空。
“統統,你說我爹能還俗嗎?”江思印突發其想地問。
“不能!”鸚鵡四腳朝天,小鳥的兩條腿兒交叉著,試圖蹺起二郎腿,“這輩子,你爹隻會當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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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思印有些悶悶不樂,他就不明白,為何他爹非得當和尚不可。
他知道他爹有慧根,中原來的那些商人告訴他,他爹在中原的待遇堪比佛子,可作為人子,他還是希望親爹能一直陪在他身邊。
“我現在不一直在你身邊?”江河帶著一身水氣走過來,對兒子溫煦和藹地笑。
江思印的嘴巴動了動,最後還是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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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現在當然在他身邊,他比中原或草原很多當爹的都好多了,起碼彆的爹不會一直陪在孩子身邊,教孩子讀書識字,給孩子洗衣做飯,無微不至的照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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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會一天天地長大,等他成年獨立後,他爹就會放開手,然後繼續去當他的和尚。
十三歲的男孩不禁深深地歎了口氣,希望自己能長得慢點,再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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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沙漠後,江思印也不知道他們走了多久,終於走到一片巨大的森林之中。
海東青夫妻倆在送他們離開沙漠後,就結伴離開了。
江思印依依不舍的向它們揮手,還抓起夫子讓它翻譯。
“等你們有孩子後,記得通知我們一聲啊,我們給你們辦滿月酒。”
“如果抓的食物不夠吃,就來找我們,等到了城市,我會給你們買雞鴨吃的。”
“還有,要遠離人群啊,彆傻乎乎的被人騙了,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和我爹這麼善良的。”
自從知道這世界上有“熬鷹”這種事後,江思印就一再叮囑兩隻海東青,務必遠離人類。
白色的海東青難得用翅膀拍拍他的肩膀,隨後帶著新婚妻子飛走,朝草原的方向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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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微微歎氣,摸著他的頭發,安慰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孩子,你要習慣離彆。”
鸚鵡的反應更直接,它一翅膀拍過來,將江思印的離彆愁緒瞬間拍飛,“少來啦!又不是一輩子不見麵,總有再見的時候……到時你得請老夥計吃山珍海味,它可是請你吃了很多蛇。”
海東青倒是想給人類崽子換個口味,奈何沙漠的食材有限,不吃蛇就得吃鼠,總不能吃螞蟻和蠍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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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肉再好吃,他也吃膩了,他現在就想吃點正常的雞鴨鵝之類的,最想吃的東西還包括蔬菜和水果。
說實話,雖然他爹是和尚,但他就是更愛吃肉!
這趟看不到綠色的沙漠之旅,讓他徹底地愛上蔬菜水果,他覺得現在就算隻有野菜吃,他也不會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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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雅爹在後勤醫療處看到女兒時,是崩潰的,這裡離戰場實在是太近了。
“桑雅,你趕緊回去!”他緊緊地拉住女兒,想將她送回家。
桑雅搖頭,神色堅定:“爹,我不會回去的!你知道的,大師和巴圖被二王子派來的人追殺。”
桑雅爹當然知道這事,那兩個照顧大師的胡人漢子帶著一身傷回去,向老單於添油加醋地彙報這事。
老單於當時發了好一頓大火,二王子被他罵得狗血淋頭。
若不是閼氏的娘家勢力大,他差點就剝奪二王子的兵權。
大師臨走前道破黑衣人的來曆,當時活著的黑衣人被狼群盯著,他們沒辦法毀屍滅跡,經過調查,發現那些死去的黑衣人的屍體被證實是胡人。
這事傳開後,草原一片嘩然。
即使明麵上找不到黑衣人和二王子聯係的證據,但現在眾人都默認是他乾的,一時間,二王子在草原的威信大降。
直到現在,草原胡人對那晚的事仍是津津樂道,據說狼群竟然為了大師而來,幫助大師擊退黑衣殺手,皆認為大師一定是長生天派來的,是行走在人間的菩薩。
經此一事,世人幾乎將大師神化。
是以他們對那些黑衣人深惡痛絕,因為他們要殺大師,導致大師不得不離開草原,讓草原失去恩重如山的恩人。
那一瞬間,桑雅爹腦海裡轉過很多念頭,但他不懂桑雅到戰場跟大師被追殺的什麼關係。
“爹。”桑雅壓低聲音,“我的醫術源於大師,巴圖曾被我們家收養,我們家跟大師走得太近,二王子心胸狹窄,我擔心……”
桑雅爹的心一沉,他當然乾不出得了大師好處,現在有壞處了就抱怨的事。
二王子現在名聲很差,他若當不上單於,肯定會遷怒,他們家會首當其衝。
“爹,我需要名聲!”桑雅認真道,“隻要我有名聲,二王子不敢輕易對我們下手。”
桑雅爹的嘴巴發苦,“桑雅,你回去,爹會努力積攢戰功的。”
桑雅搖頭,眼裡浮現淚意,“爹,你不希望我冒險,可我也不希望爹拿命去拚啊。”
“我都十七了,你就讓我為爹分擔吧!”
“不管怎麼說,我總比爹處境安全,畢竟我是在後勤醫療處……”
正說著話,就見一名胡人戰士過來,急忙道:“桑雅巫醫,快過來,有個腸子掉出來的士兵,你看還能不能救。”
“馬上就來!”
桑雅匆忙地跟她爹告彆,拎著醫藥箱一路小跑過去。
桑雅爹的同伴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你閨女厲害得緊,才來短短半個月,就已經成了草原知名的巫醫。”同伴的語氣帶著佩服,“先前她就救了一個肚子破個大洞、腸子掉出來的漢子,當時其他的巫醫都放棄了,隻有她不放棄,她說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那漢子竟然真被她救活。”
同伴勸他,“你就放心吧,衝你女兒這一手,如果前線出什麼事,後方的戰士也會用最快的速度將她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畢竟這可是能在戰場上救他們命的巫醫。
**
陽光被巨大的樹木遮掩,隻餘幾許光點滲漏下來。
巨樹下的枯枝爛葉層層堆積,給菌菇提供了成長的好環境,一朵朵肥大的蘑菇羞答答地從腐爛的樹葉冒出頭,一叢又一叢,看著頗為喜人。
“爹,你看這朵,肯定好吃!”江思印歡呼著,手邊的編織小籃子已經擠滿了蘑菇,“爹,曬乾的蘑菇更香,我們多采點。”
鸚鵡站在樹梢上,津津有味地啃著榛子,這是本地的鬆鼠進供給它的,特彆上道。
它邊吃邊叫道:“你小心點兒,彆采到有毒蘑菇。”
江思印哼了一聲,他才不會呢!
他不理會會總喜歡打擊他的鸚鵡,歡快地說道:“爹,過了這片森林就是孔雀王國了嗎?為什麼叫孔雀王國中啊?是因為這個國家到處是孔雀嗎?我怎麼沒見著?”
他沒見過孔雀,聽說中原皇帝的獸園養了兩隻孔雀。
曾經他爹說,隻要他想,將來有空就帶他進宮看孔雀,隻是因為自己那時還不打算回大慶,當時還十分遺憾。
現在不用遺憾啦,這個到處都是孔雀的國家,他可以天天摸孔雀的毛毛!
江河溫聲回答兒子的問題,手上的動作並未停下,將一叢叢蘑菇丟進籃子。
蘑菇湯好喝,父子倆都很喜歡。
孔雀不住在森林裡,江思印直到第二天才看到一隻孔雀。
鸚鵡將一個藥丸子——其實是係統商城出產的萬能獸糧丟過去,孔雀當場開屏,華麗的羽毛,宛若徐徐展開的扇子,仿佛彩緞般鮮豔奪目。江思印直接看呆住。
這時,不服氣的鸚鵡飛過來在旁邊展開翅膀,它五顏六色的羽毛,在陽光下美得能發光。
鸚鵡問:“小印,吾與孔雀孰美?”
江思印很誠實,斷然道:“孔雀!”
畢竟鸚鵡那麼小隻,看了這麼久早就看膩了,“數大就是美”,還是有道理的。
鸚鵡氣得不行,當下像隻憤怒的小鳥飛過去,將不孝徒弟的頭發踩成草窩。
江思印一臉委屈,這是連實話也不準說了?
明明統統不是教過他要誠實嘛!
鸚鵡揮著翅膀,恨鐵不成鋼的拍他的臉:“春秋筆法懂不懂?!為尊者諱為賢者諱!”
江河忍不住笑了:“統啊,你既不尊也不賢,你該說為親者諱才對。”
鸚鵡當即和宿主吵成一團,非逼狗宿主承認他家係統又尊貴又聖賢!
江思印躲到一旁,不禁搖頭,懶得理會這一人一鸚鵡吵架,目送華美的孔雀離去。
鸚鵡用翅膀拍著胸膛,“放心,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