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摳門小侯爺9(1 / 2)

江河寫完信後,覺得還不夠。

“我看看拿點什麼華而不實的東西當禮物送過去!總之,送禮的時候,一定要敲鑼打鼓地送,務必讓所有人都看到!”

楊清泉突然覺得,江子寬不當官挺好,這心黑成這樣,真當官了,也不知多少人倒黴。所以江小侯爺這紈絝的名聲是故意整出來的吧?

他就不信那叫範純的家夥真的能算計得過他。

“錯了錯了。”小侯爺搖晃手,“紈絝的名聲是範純故意傳出去的沒錯,但我可不覺得他是始作俑者……不,應該說他隻是順水推舟,真正要算計我的人還藏在幕後呢。”

楊清泉聽罷,覺得也有道理。

他很仗義地道:“區區一個範純居然有膽量算計一個侯爺,這事我幫你查查!”

江河眉開眼笑,拍著他的肩膀,“兄弟,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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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範純像殘廢一樣,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完成的時候,他後悔自己為何不早點娶妻,好歹有了妻子,現在也有人伺候自己。

去年和前年,繼母都為他的婚事忙碌過,給他看過不少畫像,然而他當時覺得自己年紀尚輕,並且嫌棄畫像裡的女子身份低微,都是平頭百姓,好點的不過是芝麻小官的庶女,配不上自己。

他當時想的是,等自己混出頭後,定要娶個世家貴女,長相差點沒關係,等婚後他可以納美妾,妻子的身份夠高,有門路有關係,幫助他向上攀爬才最重要。

範純躺在床上,死氣沉沉地盯著屋頂黑色的瓦片,發出痛不欲生的哀嚎。

他現在這副模樣,還有哪個女人願意嫁自己?他這輩子已經能看到頭,似乎白活一場,隻能斷子絕孫了……

範家的宅子太小,範純發出的哀嚎聲十分擾人,左鄰右舍都有意見了。

看到範夫人肖氏時,暗示她發發善心,否則這京城的惡毒後娘的代言人就是她了。

範夫人沒辦法,隻得請大夫過來,還大張旗鼓地讓所有人都看見。

送走大夫後,範夫人來到繼子的床前,冷笑道:“你鬨也沒用,江家說過,他們不報衙門是看以前的情份上。”她警告地看了範純一眼,“你以為自己做得多完美?江家已經知道你和賭場設局出千的事,你要是再鬨,到時候隻怕上門找你的人會更多,畢竟被你拉到賭場輸了銀子的人不止江小侯爺一個吧?”

範純頓時被嚇住,不敢再鬨。

他還不知道江家賠償範家三千兩的事,隻哀歎自己的命不好,明明差一點就能引起賭場幕後主子的注意,將要平步青雲。

他曾因緣際會,得知賭場幕後的主子是一皇子,便想通過拉一批人傻錢多的紈絝到賭場輸錢,引起一皇子注意的。

江子寬好賭,而且侯府家大業大,隻要他上癮,將會有大把大把的銀子流入賭場,屆時一皇子肯定會對他刮目相看。

而且,繼母生的兩個妹妹美貌如花,如果能進一皇子府,生下一兒半女,範家便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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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理解他的野心,尤其是繼母肖氏,蠢笨如豬,竟然將他當賊看,防著他帶壞弟妹。

他承認自己是有私心,可自己謀算的對弟妹也不是沒有好處。

那些紈絝子弟多有錢啊,弟弟與其死讀書,不知何時能出頭,不如學他奉承那些紈絝,屆時吃的穿的都不用愁。

讀書那麼苦,寒月酷暑,日子那麼難熬,家中的錢財有限,連點好點的筆墨用不上,他同情弟弟辛苦,想將他拉去紈絝子弟辦的宴會,將他介紹給那些紈絝,有什麼錯?

明明是一舉兩得的事,繼母卻勃然大怒,恨他壞弟弟的前程。

範純長長地歎息一聲,不知不覺感覺有了尿意。

他打手勢叫來聾啞婆子扶他起身,他要如廁。

聾啞婆子一臉迷惑地看他,啊啊啊地叫著,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麼。

範純的臉都漲紅了,急得大叫:“扶我起來……不不,給我便盆,我要方便!”

然而不管他怎麼大叫,聾啞婆子都聽不懂他的意思。

直到他忍不住,一股濕意從褲子流到被子上,他終於羞恥地閉上嘴,這一刻真是恨不得死掉算了。

**

因青鬆背主,現在江河身邊沒有可得的小廝。

老管家便挑了幾個下人帶過來,讓小侯爺挑個順眼的當貼身小廝。

江河注意到在眾多小廝中,一個看來沒啥突出優勢,身材瘦小、腦門奇大的小廝。

這腦門大得實在醒目。

老管家道:“小侯爺,您彆看他個子小,他的力氣可大了。”

老管家也是挑了很久,才挑出這幾個身強力壯的下人,因小侯爺有點貪玩,愛招貓逗狗,他擔心小侯爺的人身安全。

青鬆雖然背主,但也是身強力壯能打的,這個小廝的力氣比青鬆還要大。

江河滿臉懷疑,“力氣大還吃得少,所以才這麼瘦的?”

那腦門大、身材瘦小的小廝有些羞愧地道:“回稟侯爺,不是吃得少,是不好吃的東西吃不下,其實小的還蠻能吃的。”

老管家也挺同情的,這孩子唯一的缺點就是會吃,據說舌頭太靈,多一粒鹽多幾滴醬油都嘗得出來。

所以基本上做得普通難吃的飯菜他都吃不下,這也就罷了,他還吃得多,也就他祖父後來當上定遠候的廚子之一,才能養得活他。

“這不是缺點,這明明是優點啊。”小侯爺驚奇地道,“舌頭這麼靈敏,可以當大廚啊,當上大廚想吃啥沒用,還怕吃不飽?”

小廝一臉黯然,差點沒哭出來:“小的、小的怕火……”

小侯爺覺得挺可惜的,原來有心理陰影,不然當個廚子多好,酒樓的廚子賺的錢可不少呢。

最後,江河仍是挑了這個小廝。

“行吧,你以後就跟著本侯混。”

小侯爺覺得也不錯,在他看來,舌頭靈敏也是優點,能嘗得出一粒鹽,自然嘗得出

() 食材新不新鮮,以後自己在外麵的安全飲食就靠他了。這年頭,是沒有鴨肉冒充羊肉,但天知道吃進嘴裡的是不是病死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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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沒推辭,很親切地給他取了個名字,“你以後就叫青蔥。”

瘦小腦門大的小廝很尷尬:“慚愧慚愧,小的雖然腦門大,卻是不聰明的。”叫青聰真是對不起這名字。

小侯爺一臉莫名:“你說啥呢?我說的蔥是指蔥花的蔥!不過你說得對,我給你取的名字取得好,最美味的菜都需要蔥花提味裝飾,沒有青蔥,很多菜都失色……”

青蔥的臉漲得通紅,不過這是高興的。

他趕緊表忠心,“小的一定會人如其名,爭取做讓小侯爺食用的菜都少不了的蔥花!”他祖父中年時立誌當上廚子,他從小吃著祖父做的美食長大,知道蔥花對一道菜而言多麼的重要。

小侯爺滿意地頷首:“你看你一點都不笨,挺聰明的。”

這揣摩上意的本事不錯。

青蔥心裡喜滋滋的,他當上小侯爺身邊的第一人,這是給全家爭光了,小侯爺心善,隻要他不學青鬆吃裡扒外,肯定能長久待在小侯爺身邊。

“小侯爺確實善良!”青蔥全家對此一致同意,“那姓範的得了那麼多好處,和賭館狼狽為奸害小侯爺,小侯爺看在以往的情份上,非但沒有報官,還給他家三千兩銀子,讓他後半輩子不愁吃喝,否則一個癱瘓的廢人進了監牢,難逃一死。”

青蔥的爺爺坐在一旁,並不吭聲,默默喝了口酒。

心善麼?看起來確實是心善的。

心善的江小侯爺讓自家的下人在人最多最閒的時刻,一路招搖地送了很多華而不實的禮物到範家。

楊清泉聽說這事,回家和爹娘吹噓他這好友,長公主夫妻都聽得很認真。

夫妻倆對唯一的兒子十分寵愛,想讓他自由自在地成長,又擔心他長成了個傻白甜被人欺負。是以不管多忙,夫妻倆都會勻出時間與兒子交流,一家三口每天至少會在晚膳時一起用膳,順便交流。

長公主夫妻小心地嗬護兒子成長,並且不忘打死他身邊的害蟲。

“範純寫了封信讓人送給子寬,還吵吵嚷嚷的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表示自己做了對不起朋友的事,想自裁謝罪……範家的住宅小,周圍的鄰居得知這事後,又將話傳了出去。”

“有些刀子不割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的人就會說,小侯爺肚量小,既然沒受到傷害,就大方的原諒範純嘛。”

聞言,榮平長公主不禁皺眉。

駙馬——國公爺隻知道江中誠的兒子是個紈絝,不禁問道:“那江子寬不會信了範純真的覺得愧對他,想一了百了吧?”

“怎麼可能?子寬又不傻。”楊清泉嗤笑道,“何況,範純也不是沒腦子的人,死了有什麼?還一了百了?他現在落到和他有仇的繼母手上,看繼母的臉色過日子,生不如死,他這是想通過輿論為自己謀一條

() 生路呢。”

榮平長公主一臉鄙夷:“他都將江子寬害了,卻隻能找他幫忙而非找其他人,可見他的朋友極少,或者說能求助的朋友極少。”

這人品得爛到什麼地步,才隻能找受害者求助?

楊清泉點頭,“子寬確實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直!哎,我越來越欣賞子寬了,恩怨分明啊。”他朝父母道,“而且子寬還得了好名聲,這事一出,誰不鄙視範純,誰不說子寬心善?”

國公爺緩緩地點頭,他覺得兒子交的這個朋友還是不錯的,做事有底線又聰明,不像那麼沒腦子的,將範純打死了事。

他就說嘛,江中誠何等才華人品,怎麼也不可能生出個一無是處的紈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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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純坐在床上,看著下人送過來的四書五經和紙筆硯墨,神色陰沉。

他沒想到自己忍著疼寫出來的道歉兼求助信,得來的就是這些東西?哦,還有封看起來誠意十足,但一看就是廢話的信。

真是蠢貨一個!他的右手都廢了,抬都抬不起來,他要這些有何用?

範夫人肖氏卻是眉開眼笑,有用啊,哪裡沒有用?

繼子用不上,她兒子不是用得上嗎?和讀書有關的東西多貴啊,能省好一大筆錢呢。

聞聲知音的範夫人出門,和街坊鄰居吹了一波江小侯爺是好人。

小侯爺多麼偉大、心胸多麼寬廣!繼子雖然不是東西,害了小侯爺,但小侯爺仍是大肚量地原諒他不說,還送了這麼多東西過來安撫他。

如此善良,如此溫和,還如此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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