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梨沒有馬上回來,妖府剛建,還有很多事務等著他去處理。
桌麵上泡著的是花茶,蒼伐坐下後給自己倒了杯,白言梨安排了不少精怪在府中各個位置,唯獨他們的臥室什麼精怪也沒放,打掃收拾皆由他親力親為。
對這點蒼伐沒什麼可說的,抿了口茶,他環顧圈,注意到床上的被子枕頭墊子全部都換掉了。
“咳咳。”放下茶盞,他抬手打了個響指。
煙霧後,麵前很快出現個小老頭,穿著當下人類最時興的衣服。
“尊主。”為了突出自己地位的不同,司尾沒有跟著其他妖一塊喊家主。
蒼伐沒有在意這種細節,抬了抬下巴平聲道:“處理的如何了?”
“都已經......”抬手做了個動作,司尾低道:“死透了。”
“沒被發現?”
“狙如,”沒想過要隱瞞,司尾老實道:“應該知道一些。”
“以你的能力要瞞過他確實不易,”蒼伐沒有責怪之意,輕飄道:“知道也好。”
“您為什麼不告訴夫主呢?”
哪兒真能如白言梨所想,隻要立下規矩做好監督就能和和平平,許多血腥從不表露在日光下,一貫隱藏在夜幕中。
走了一批要吃人的妖,可不見得現在留下的就能踏踏實實,陽奉陰違的大有妖在,我行我素的更是不少,表麵上我都聽你的,私下裡我該怎麼狩獵就怎麼狩獵,大不了吃的低調些,手段更隱秘。
你又能發現什麼呢。
鎮子裡的工人偶爾消失一兩個,負責的人類壓根不敢往上報,白言梨方方麵麵想的仔細可總有疏漏的地方,更多的妖為了安全,甚至從外麵帶人回鎮子裡吃。
如今這些妖全被司尾清理掉了。
“慢慢來。”蒼伐活動了下手指。
“告訴夫主的話,他一定很感動。”
蒼伐需要白言梨感動嗎?不需要。
“外麵的妖怎麼說?”忽然冒出的新妖府,主事的夫主還是個人類,還立下了不許府中妖吃人的規矩,怎麼想這消息也夠震動的。
“都在傳您被美色所惑,”小心翼翼的,司尾擦汗道:“說您丟儘了妖臉,說......夫主功夫一定到位,是個絕色。”
“哈哈。”出於意料的,蒼伐沒有因為這些話而動怒,他笑道:“真是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司尾停止擦冷汗的行為。
蒼伐看向門外,滿是惡意道:“迫不及待看到他們被一個人類管著。”
多有趣。
“......”南府被消滅後,可不,整個荒服還能有說不的勢力嗎,到時候以夫主的脾氣,怕是所有妖都得戒“葷腥”。
“繼續。”明著不好處理這些違反規定的妖,可暗下裡,隻要他們的數量被減少,聰明的總能反應過來背後是誰的意思,更三思而後行。
“是。”得了命令,司尾後退著離開。
當晚白言梨回來後特彆老實,老實的爬了床,老實的一動不動。
蒼伐躺在裡側,看人憔悴模樣,笑著問:“還管嗎?”
掰著手指,白言梨有氣無力,“鎮子裡現在有一萬八的人類,十多萬的妖。”這十多萬妖並不需要他安排吃住,可要分工安排好他們的工作,協調好他們和人類的配合,順帶著不停接見從東荒其他地方趕來的人或妖,白言梨心力憔悴,難得抱怨道:“做您的伴侶可真不容易。”
“反悔也行。”蒼伐仰麵躺著,腦袋上方懸空翻開著本書。
白言梨沒接他話茬,湊近一些跟著往上看,“這是什麼?”
“記錄。”
“記錄?”白言梨認真看了兩行,“記的都是酒?”
每個服出名的幾種酒,要去哪裡找,有的酒隻有特殊的妖族才能釀,找他們並不容易。
“嗯。”蒼伐好酒。
“你當初來荒服......”白言梨忽然想到個可能性。
蒼伐沒讓他久猜,直接平靜道:“找酒。”
“......”過的可真輕鬆,“其他服是什麼樣子的啊?”問這話,白言梨充滿期待與憧憬。
“每個服都不太一樣,花草樹木,包括妖......”話未說完,枕側已然傳來平緩的呼吸聲,蒼伐側過頭,見白言梨麵朝著他已經入睡。
“......”他回過頭,懸空翻開的書本自動翻頁,蒼伐繼續看書。
臥室右邊的窗戶未關,有夜風吹進帶著些許花香,細小的蟲鳴聲跟著傳入,萬物寂靜,除卻自然的聲音,蒼伐將墊在腦後的手抽出一隻,微側過點身從白言梨腦袋上拔下簪子放在眼前把玩了會,下一個瞬間,他忽然將那根簪子射向窗外。
“嗯哼!”輕微悶哼後,一個手掌被刺穿的妖翻身進入房間。
蒼伐也沒坐起來,左手撐著腦袋,他稍微抬起點上半身。
“厲害。”那深夜闖入的妖禮貌的彎了彎腰。
蒼伐麵無表情,幽聲道:“這荒服的大妖居然多到滿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