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想想方同學在做什麼(2 / 2)

“……”

“怎麼沒畫麵?”

“你不調台,怎麼可能看得見呢?你滾蛋吧,你不如讓我來!”

白羽駐足看室友們的打鬨,輕笑著搖頭,電視熒幕在遙控器的爭奪中,不斷的跳台,每次跳台,都是新的畫麵。

某個時刻。白羽臉上的笑,似乎僵硬了。

寢室搶來搶去的人,也停下來,隻有電視的聲音。

那上麵是很熟悉的臉,雖然越來越在課堂上見不到,神龍不見尾,但隻要見過一兩麵的,就忘不掉的臉。

和那天在表演課上見到的一樣。

他好像沒有那一次的用功,但他的設備更好了,懟臉的鏡頭,精細的妝容,恰到好處的燈光。

這人也在打水,他彷徨的看鏡頭。

“我要怎麼還你?”

他這樣問。

但鏡頭外的人比他更彷徨,確實被問住了。

說他演的不好嗎?

還是說他樣貌走不遠?

還是為人跋扈不惜名譽?

沒有的,他什麼都好,這是最無奈的地方,你什麼也說不了。

可是,一定要牛到這種程度才能從事表演嗎?

方神和其他人是不同的效用曲線,未必平行,也永不相交,不在同一張卷子上;但隻要畫在一個坐標軸,必定能比較大小。他是完全可偏好的,可比較的,可傳遞的。

這樣的效用曲線,對其他人,怎麼能不是一個打擊呢?

“是方神吧?”

“……”

沒有人接話。他們靜靜的看著電視。

白羽要洗澡,穿的不多;他覺得身上冷,眼睛又離不開這台電視,把鄰床上的厚床簾,裹自己身上。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好像也就幾分鐘,幾十秒鐘,這期節目結束了。

“哈切~”

他吸了吸鼻子。

但身體不這麼認為啊。

“白老師……”有人這麼叫他。對於今天的弄巧成拙,非常的抱歉。

白羽苦笑,“你現在知道了,彆那樣稱呼我。”

長歎氣。

白羽想起那天,他低低的稱呼自己,卻被方沂聽見了,然後這樣的認識了,互留了名。傳聞中的方大神,意外的好相識。

不是趾高氣昂的,也不是卑躬屈膝的。

但就像接見一個路人甲啊。

方大神在片場發揮的時候,和其他前輩認識,也是這樣嗎?

白羽心中靜不了,他匆匆洗完澡,又上來心不在焉的看完電影;趁著沒熄燈,他打開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演員的自我修養》,看看有什麼批評的,好用來點醒自己。

書中說道:

“這種刻板法也具有一些美麗動人的地方,沒有經驗的觀眾很容易被迷惑,根本看不出機械表演。但無論怎樣完善的刻板法,都無法真正打動觀眾。為此出現了一種輔助性刺激方式,我們通常稱之為作戲情緒。作戲情緒不是真的情緒,更不是演員來自舞台的藝術體驗。它僅僅是對身體外形的簡單控製結果。”

是天生的作戲高手嗎?其實不曾入戲。

腦海中閃過,剛剛電視上,那一張臉。

可是,無論如何的,也投入了真正的感情吧。

乾巴巴的《演員的自我修養》看著沒勁兒,換了一本時下熱門的,《1984》。

翻開沒看多久,書裡一句台詞:

“老大哥正在看著你!”

白羽放下書,冷汗直冒。台燈投過來的光,襯出一道他旁邊靜靜坐著的影子,注視著他,很久了。

他整個人驚得彈起來。

連帶椅子被掀翻,椅背砸地上“砰”的一聲。

“怎麼了?”待靈活就業的室友,已經躺床上了,伸出手拍床頭的鐵欄杆,兩根手指查看情況,作為身體的全權代表,甚至不舍得探出頭。

“沒什麼。”白羽回答的驚魂未定。

兩本反叩著的書並放在一起。

——還是看《演員的自我修養》吧。

還是……

還是……

還是洗洗睡吧。

衣服也沒脫,直接鑽進去。

大概是兩三小時之後。

有人紅著眼,並沒有睡著,在床頭打開燈,用簾子罩住。

《演員的自我修養》被他斜躺著翻開。

“還是要繼續用功啊。”

他感歎一句,見到牆上已經被光源投射得畸變的巨型人影,也靜靜的看著書。

心更堅定:

想想方同學此刻在做什麼?

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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