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圓收回手，感慨道：“你是大陸人，你可能很難理解，我們寶島對東洋的追捧，是仰望的心思看待……我們年複一年的參加東京電影節，很少有成績，然後看到你的新聞，你還那麼年輕……很多人腦袋都炸開了，不知道怎麼做節目。”
“再然後，把你當成是大陸的天才少年，是不可複製的特例。”
方沂：“過獎啊，我拿到了影帝，讓陳台長你也與有榮焉嗎？”
陳立圓想了會兒，微微點頭。
他接著補充道：“你畢竟和我說一樣的話，我當然覺得自豪了……”又變得遲疑，“……你如果是寶島人，那就最好了……全寶島所有導演，製作人，都會把你當做寶島之光，全力推你。”
“可惜你不是啊……我沒什麼意思，我隻是覺得可惜罷了。”
聽到這句話，胡戈本來笑嘻嘻的臉嚴肅起來，下意識往另一邊的記者看。
記者們仍然在拍攝。
當下寶島資本以及相關的高管，是娛樂圈一股重要勢力，親近他們，無疑是一條快車道。《仙一》的班底就是港台，主要配角甚至男二女二也是寶島人。
當初胡戈本來的角兒也不是男一，胡戈拿到男一是意外。
這是對方沂的一次招攬嗎？
比如方沂娶個寶島老婆，或者至少談個寶島女朋友，他就成為“寶島人”了。
方沂未必要真的動情，這隻是麵對招攬的投名狀。
陳立圓的眼睛看著方沂。
高手過招，未必要講那麼透徹，如果方沂拒絕了，這就是陳立圓開的玩笑；如果方沂有那意思，自然會繼續談下去，談到更加直白為止。
這次輪到方沂挑眉了，他拿起酒杯，裝模作樣的搖了一下，動作很大，引得記者都忍不住瞪大眼睛。
“乾杯？”
陳立圓也舉起杯子和他碰。
方沂說：“大陸之光，還是寶島之光又如何，不如做中國之光，我相信你還是會與有榮焉。”
陳立圓聽罷搖頭輕笑，“方沂，大陸的年輕人啊，看起來文質彬彬，說話真是了不得……你是因為知道我的立場，你才這麼說吧……如果換了民視，換了是三立那些人，你剛才的話肯定要得罪彆人，被這樣的電視台封殺，也有可能。”
“我一樣會那樣說。”
“真的？”
“真的。”
“好，”陳立圓細細看他表情，故意停頓了幾秒，才挑明了道，“有魄力，雖然我的來意沒有達成，但我敬你一杯，希望你的事業做得好。”
“讓莪這種家夥，以後更正大光明的自豪。”
他親自給方沂和胡戈倒酒，又一口滿飲下去，呲牙有些微醺，對記者揮手。
胡戈輕輕和方沂碰了下，小聲道，“我也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