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坤請客的地方離片場不遠。
鵝城,顧名思義,這地方和“鵝”有關係。黃四爺居住的碉樓外,劇組自己砸錢修了一個城門,上提名“鵝城”。張麻子進城的時候,他底下的馬就踩著水來的,攝影機不敢拍全。
因為在這短短的城牆下,傍著一條長長的溪水,在樓上眺望,可以看到荒廢了的蘆葦草。
90年代以前,這裡有農家散養的鵝子,成群結隊的浮在水麵上。粵省的燒鵝飯很出名,這裡就更出名了。為了滿足各地來的吃客需求,農戶開始工業化養鵝,最終反而荒廢了這一片寶地。
祥興茶坊在當地頗有名氣,得知三位“大人物”要來,老板關了店,從早便開始準備,準備好各類醬料。
他逮著一隻大鵝,不由分說來了一刀,接著剔骨取肉,麻溜的分成整齊的一塊塊,他把帶血水的刀在自己的圍裙上抹了下,介紹道:
“燒鵝飯~”
方沂、陳昆、廖帆。三人饒有興趣的看一條鵝的死亡過程,廖帆看的是格外精神,他目光炯炯有神,盯著老板手上的刀。
老板後來都不敢背著他殺鵝。
陳昆負手而立,強調說,“這是傳統手法養出來的,是河裡遊泳長大的,雖然是燒鵝飯,但又不是一般的燒鵝飯。”
方沂見這是家鬨市區的店,擔心陳昆耍大牌:“封店了嗎?老板不做生意了。”
正在殺鵝的老板丟下話:“陳先生包下了我們整家店,按照客滿的價格付錢。”
陳昆正欲解釋,見狀得意的挑了挑眉毛,卻又說,“唉,為什麼要說出來。”
方沂和廖帆對視一眼,兩人都忍不住笑。
進入《讓子彈飛》劇組有了一個多月,彼此間已經大概了解到性格。陳昆本人異常沉默,且敏感。他在演戲的時候,常常要給自己加戲,或者跟薑紋講自己對角色的理解。
薑紋由他去,不反駁他,總是說,“把你那個,和我那個都拍一遍。”
最後,不用陳昆那個。
多來幾次之後,陳昆就知道不該自作主張了。
之所以戲霸薑紋這麼溫柔,在於陳昆演這戲沒有拿片酬,是友情出演,反而是方沂毫不客氣拿了八十萬。
儘管如此,前些天陳昆演胡萬的時候,還是給自己加戲,楞是擠出了幾滴淚。本來胡萬是個徹底的壞種,陳昆努力把他變成了跟錯了老大的馬仔。
燒鵝飯很快呈上來。
三人沒有在店內,而是在店外吹著風。片場外常駐的一些記者見狀,便掏出二十塊錢,打算進來假裝食客,實則是拍他們仨的照片。
老板揮舞著掃把趕來:“今天不歡迎你們。”
“為什麼?”
“陳先生包下了整家店。”
“他這是耍大牌,是欺負我們,”記者轉而對陳昆喊道,“陳昆,能不能接受我們的一個采訪,我是……”
老板是佯怒,實際在看陳昆的態度。
“不接受。”
於是,那掃把開始動了真格。狼狽出去的記者回頭道,“我會如實的寫你怎麼做的,你不讓我們進店,你霸道。”
“隨便。”
方沂和廖帆這倆,對記者揮手送彆。讓記者更怒了,卻又舍不得他們的鏡頭,在街對麵找了家店,暗搓搓的拍攝。
三人都大笑。
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彼此間都更親近了。說了幾句客套話後,陳昆講起自己在港地的拍攝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