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醉後清醒,看到被扔在浴室裡的周滿,靜默兩秒,拔.刀怒起,踹開林中小屋的房門,殺氣衝衝找丁Y青。
兩層樓都找遍了也沒見到人,於是來到他臥室門口,打算踢門,被抱著紅傘的李曼雲和怨童提醒:“k走了。”
岑今:“去哪?”
兩小隻搖頭。
岑今看向銅鈴頭,後者瑟瑟發抖:“我我我也不知道,大神一向行蹤成謎,以前很少到林中小屋,最近才經常留駐,所以我根本不可能知道大神去哪。”
他沉思數秒,收回鐮刀錘子,找根鐵絲撬開丁Y青的房門,銅鈴頭憂心忡忡地勸告做這事不太好,萬一發現黃泉辛秘說不定會被滅口。
岑今就怕沒辛秘,他把銅鈴頭擋在外麵,自己走了進去。
主臥空間出乎意料地大,約莫四十平方,裝潢還挺溫馨,門口的位置有一個浴室,裡麵裝著浴霸、浴缸和實木浴室櫃等一係列浴室專用品,好像有用過的痕跡。
岑今沉思,狗逼丁Y青還需要洗澡嗎?地下水庫浸泡三千年還沒夠?
可能是黃泉水都進腦子了吧。
朝裡麵走去,地麵鋪著咖啡色實木,牆壁是比較淺的亮色壁紙,中間一個書架將房間分隔成兩個空間,靠門這邊的空間設置成一個小型客廳,牆麵的位置還擺了一個書桌,上麵都是白紙和毛筆。
書架放著一個古董放映機,看外表就確定價格很夢幻。
書架後麵就是一張雙人床,左邊有睡過的痕跡,被單淩亂,右邊整潔乾淨,岑今以為丁Y青平時就睡左邊,但是定睛一看,卻見淩亂的位置布滿灰塵,不由麵露愕然。
岑今蹲下來看左邊床鋪,不僅滿是灰塵,被單還泛黃,不禁心生悚然,丁Y青個人衛生習慣怎麼這麼爛?他都不忍心下手,感覺會有很多細菌。
回頭四望,岑今看到床側放著一張紅木椅,貼著書架,旁邊還有一本倒放的書,而且位置乾淨,看樣子就是經常有人坐那兒看書。
岑今心裡突然一動,蹲在紅木椅旁邊,果然隻要一抬眼就能看到淩亂的大床,他突然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這房間裡的擺設都屬於另一個主人,連落滿灰塵的大床也是那人睡出來的痕跡。
而丁Y青就坐在這個位置,從日出看到日暮,也不去打掃灰塵,怕最後一點痕跡也被清除乾淨。
岑今搓著胳膊:“有點變態。”
或者說,瘋子。
岑今忽然不想報複丁Y青,匆匆退出主臥,畢竟主臥主人很可能不是丁Y青,要是隨意破壞就是他的錯了。
退出林中小屋,岑今看到在桌邊吃酒店早餐的周滿,不由愣住。
周滿咬著烤麵包:“嗨。”
岑今猶疑片刻,走到他身邊詢問:“你給笛哥的留言是怎麼回事?”
“警笛頭嗎?”周滿說:“沒彆的意思,就是我在門口發牢騷讓它給聽見了,它一直很碎嘴。不過我知道你最後肯定會去海內昆侖,畢竟先知,沒彆的本事,算卦很強。”
岑今躊躇:“你看,我有財運嗎?”
周滿:“沒有。”
黃毛:“你都沒算。”
周滿:“看麵相就知道了,你祖上窮三代。”
黃毛:“我祖上窮跟我有什麼關係?”
周滿:“你剛好第三代。”
黃毛:“……”
周滿見他半天沒說話,低頭喃喃自語什麼,就湊過去聽。
聽到他唱‘咱們工人有力量哎嘿,為了求解放,舉起大鐵錘’,唱到大鐵錘的時候,那眼神還老往周滿身上瞟,周滿覺得他就是想錘死一切封建思想比如算命的。
岑今撓撓脖子,坐在周滿對麵問:“你還想不想死?有個狗逼說你還沒死,慫恿我救活你之後,讓你自己處置。對了,你還想回老家嗎?我會出錢幫你火化,或者你喜歡土葬?土葬太貴了,我隻能在農村買塊地。”
周滿心想他真是窮得實在,一邊嚼著烤麵包一邊說:“死過一次後,突然不想再死。”
岑今:“你認識黃泉?”
“啥?”周滿裝傻。
“彆裝了,丁Y青不會無緣無故救你,除非你們有交易。”
“丁Y青?黃泉的名字嗎?好吧,的確有交易,不過是三千年前的事了,他好像預料到西王母會對他發動圍攻,提前找到我,答應給我一條命,讓我在某些時候按照他的計劃算計西王母,氣死她什麼的。我當時想著萬一苟不到西王母狗帶了怎麼辦,創業未半而中道崩阻,不得氣死?
所以雖然覺得黃泉腦回路有點不太正常,還是選擇答應。
沒想到他還挺守承諾。”
“你也覺得丁Y青腦子有病?”
“一個強大的樂子人。”頓了頓,周滿說:“改正,樂子神。”
以樂子為目的,其他毫不關心,甚至可以為了氣死西王母而束手就擒,被封印多年,堪稱最強樂子人。
岑今恍然大悟,所以丁Y青說什麼他跟西王母有深仇大恨,其實又是在欺騙他。
“你以後打算做什麼?”
“周遊世界。”
“讀過大學上過思政課嗎?”
“……有。”
“有興趣教書嗎?”
“沒興趣。”
“海內昆侖一套小區海景房,總麵積一百四。平時偶爾上上課,教不教得會都看緣分,自由發揮,還可以擺攤算卦。如果想念人世紅塵煙火,可以自如出入海內昆侖。”
周滿秒心動:“你這個是招聘大學老師?”
他學曆不高,應聘大學老師挺虛,可是教小孩的話,又實在應付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