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藍撬下深紅色的珠子,地麵顫動,似有深海巨獸的吼聲自不遠處的海峽深處咆哮而來,大批深海魚扭頭擺尾四下逃躥。
遠處東博寮海峽,烏漆墨黑的海底深處幾乎沒有魚類逗留,一處龐雜的海藻群底下纏繞許多古代船骸,忽然船骸一動,砰地一響便碎成木屑,露出底下深不可測的海溝入口。
入口深處,滑溜光亮的黑影一閃而過。
“嘶——”烏藍倒吸一口涼氣,忽然心悸不已,失神之際屏住呼吸,心口刺痛才回神,趕緊將深紅色的珠子放進潛水裝備後麵的小背包。
向上遊到十米高之時,忽覺不對,猛然回頭,驚覺身後安靜停駐著一個人影,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看了多久,卻顯然來者不善。
烏藍自身後設備中抽出一把短刀橫在眼前,左手放在刀把邊,曲起五指,鎖定目標,剛在未知敵人的身邊刮起一個小漩渦,便敏銳覺察到危險自身後襲來,快速朝身後甩手,水裡肉眼可見地豎起一麵水牆,牆中突出數十尖銳利刃,當即穿透襲擊而來的龐大物體。
定睛一看,卻是一頭凶猛異常的成年錐齒鯊,此時被牢牢釘死在水牆上,隨烏藍撤回超凡之術,錐齒鯊的屍體緩緩墜落,鮮血噴灑而出,迅速溶進海水裡。
烏藍臉色一變,這裡是鯊魚區!
她正想逃跑,不料後腰裡的深紅珠子突然被一股摸不到的力量拽走,迅速穿過海水落到對麵那人影的手中。
烏藍當即使用超凡之術加快水中遊弋速度,如魚.雷般向上躥行不到三四米就被成群結伴趕來的各品種鯊魚包圍。
她加快風速減少海水阻力,這群鯊魚直接無視海水阻力,速度堪比魚.雷,張開血盆大口撕咬而來。
與鯊魚搏鬥之時,烏藍憋足氣,明顯感覺到氧氣減少、呼吸不暢,回頭一看才發現氧氣管子不知何時被割斷了。
氧氣不足,再糾纏下去恐怕連命都會丟掉。
意識到這點,烏藍在水中一個後空翻猛力將短刀插.進一條三米長的豹紋鯊魚背。鯊魚吃痛,無痛蒼蠅似的四下亂撞,烏藍手掌向下使用超凡之術,自下而上刮起一個漩渦,驅趕豹紋鯊向海麵速遊。
嘩啦水聲巨響,豹紋鯊躍出海麵,烏藍拔.出短刀,順勢被甩飛十幾米,雙腳一落水麵便立即踩著風靈狂奔到岸邊,找到火災警報鈴立刻敲響,刺耳的鈴聲霎時響徹整個水族館。
工作人員的腳步聲倉促,很快就有人發現水族館這邊的鯊魚受傷,刺眼的燈光大亮,烏藍脫下潛水裝備和氧氣瓶,逆行而上,避開工作人員離開水族館,提著短刀短劍,循著海風如冷血的殺人魔般,緊緊跟隨在剛才偷襲她的那人身後。
與此同時,圖騰抵達黃大仙祠。
夜晚八.九點,仍然遊客眾多,香火鼎盛。
圖騰如一眾香火客參拜,穿梭於一眾宮殿中,來到需收費才能入內參觀的地下宮殿‘元辰殿’中。
交完參觀費,圖騰進入人數較少的元辰殿,環顧探視四周,尤其注意地麵和牆壁的花紋,然而半晌沒能發現熟悉的古梵文。
直到殿頂的星象天幕突然亮起,與敦煌飛仙像、石柱雕刻的星宿遙相呼應,投下星星點點的光斑,形成神秘的古梵文文字。
一個通靈新咒的術陣映入眼簾,符文光點彙聚中心在鬥姆元君雕像腳下第七顆排球大小的石珠子。
圖騰握住石珠子,手背青筋暴突,用力一捏,表層石片碎裂,露出裡麵深紅色的玉珠。圖騰瞳孔緊縮,用儘全力,劈啪脆響過後,深紅玉珠便碎成塊狀,室內的通靈新咒術陣失去陣眼,立時黯淡無光。
頃刻後,元辰殿亂作一團,祠內道長報警,聲稱有遊客在觀光過程發生不文明行為,破壞祠內財物,需封鎖黃大仙祠進行排查盤問,希望香客們諒解雲雲。
然而此時圖騰已經離開黃大仙祠了。
警察到來封鎖現場,群眾擠在外麵圍觀,裡麵出現幾張年輕的普通麵孔,不顧彆人抗議怒罵硬是擠到最前麵觀看,約莫幾分鐘後了解事態發生便分彆自不同方向撤離,最後在一條少有人行的山道聚集。
對過信息後,這幾人準備離開,忽然頭頂接住一捧涼水,驚怒之下跳開並看向斜坡上麵的休息平台,卻見一個高鼻深目的寸頭青年盤腿端坐在欄杆上,纏著佛珠的右手拿著一個空礦泉水瓶,身上還套著一件黃色堆嘎。
顯而易見,一個僧人。
“和尚,我們無冤無仇,乾什麼故意得罪我們?”
“三相為什麼雇傭你們每天盯著黃大仙祠?”
為首的青年沉下臉說道:“我們不想鬨事,勸你立刻滾。”
圖騰笑了笑,猛地將手中空曠水泉砸向為首青年的麵門,在青年被激怒的瞬間跳下四五米高的斜坡,抬手踢腿三兩下就打趴這群打扮像混混的青年說道:“我就是剛才在黃大仙祠裡鬨事的人。”
為首的青年鎖在牆根,瞪著圖騰上下打量,哪怕被吊打,這青年的表現也沒流露出半絲恐懼,仿佛背後有大靠山般底氣十足。
“你是大陸警察?”青年眼底充斥戾氣。
“不是警察。”圖騰說:“兩三年前你們還是人憎狗厭無可救藥的小混混,某次從禁毒所出來後忽然不再生事,每天聚集在黃大仙門口逛來逛去,每個月去一次三相生物公司,連毒.品都不再複吸。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三相公司對你們做了什麼,既幫你們徹底戒掉毒癮,又讓你們心甘情願守著黃大仙祠乾看門的工作。”
旁邊幾個貼著牆根蹲守的混混聞言抬頭,都頗為凶狠地盯著圖騰。
圖騰不動聲色,卻有些心驚,這些混混看他的目光像看將死之人,難道他們殺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