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發男:“難道你真的相信酒店幽靈的存在?”
臟辮黑人男:“不可否認,女巫收取報酬的時間到了。”
紅發男似乎想到什麼,臉色悻悻,目光陰沉:“我們兩個沒被盯上,你嘗試出去,看看會不會被攔下來。”
臟辮黑人男猶豫一會兒,拿出隨身攜帶的黑布娃娃朝旋轉門走去,紅發男觀看全程,從臟辮男進入旋轉門跟著走動到他再走回來,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怎麼會出不去?”紅發男表情凶狠,四下查看,抓起一把椅子就朝旋轉門走,被臟辮男眼疾手快地攔下來。
“我們所有人都走不出去,試圖反抗很可能會遭到難以承受的後果。”臟辮黑人男攤開掌心,那隻黑布娃娃竟攔腰截斷。“這是巫毒娃娃,可以幫助我們當下一個劫難。剛才我試圖衝出去,似乎惹怒酒店裡的東西,如果沒有巫毒娃娃幫我擋下劫難,我可能受傷嚴重或者死了。”
紅發男不解:“為什麼我背著撞見邪靈的雷安娜沒被警告,而你卻被警告了?”
臟辮黑人男:“或許因為雷安娜被標記了。”
什麼意思?紅發男想不通,剛想繼續追問,卻見旁邊有個女人步伐匆匆地走向旋轉門,不知為何,他心中感覺不安,便下意識張口喊住女人。
女人著急離開,埋頭不離,順利穿過旋轉門。
紅發男驚愕:“她怎麼能離開?”
但聽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微不可察地響起,大廳中央空調呼呼刮著冷風,打瞌睡的前台忍不住裹緊衣服,而旋轉門門框上的空調滴滴答答掉水,光可照人的地麵很快彙聚出一小灘水漬。
女人舉步向前邁出一步,突然‘啊’地一聲叫起,原來頭發被夾在旋轉門的固定框架夾縫裡,趕緊退回來小心扯開頭發,便聽咯吱聲響,身後一扇曲壁玻璃搖搖欲墜,嘩啦一聲猛地摔下。
女人顧不得心疼,迅速扯斷頭發飛快退回酒店裡,險之又險地避開倒下的大塊玻璃,惹來大廳內一些人的驚呼。
她臉色不好看,轉身就想對大堂經理發火,此時三翼旋轉門轉了一圈緩緩停下,突然摔裂的一扇曲壁玻璃還剩一米來高,邊緣鋒利不亞於剛磨好的鍘刀。
與此同時,女人大跨步,高跟鞋踩進空調水坑裡,不慎一滑,失去重心咚地摔下去,脖子正好卡在曲壁玻璃,屍首分家,尖叫戛然而止,大量鮮紅色的血液流出來,形成一大灘水坑。
臟辮黑人男:“看來今晚所有人都不能離開酒店。”
紅發男腿軟,直接摔倒在地。
***
紅專和掃羅找到酒店管理的房間,身後是一條很長的走廊,地麵、牆壁和天花板刻滿對稱花紋,燈光慘白,房間門緊閉,而當他們敲著酒店管理房間時,聽到裡麵傳出椅子拉動的聲響,頭頂的燈光忽然閃爍。
紅專猛地回頭,燈光恢複正常,長廊死寂般的安靜,可他卻仿佛聽到無數的、重疊的呼吸聲,眼前仿佛產生錯覺,每一扇緊閉的房門輕微地浮動,好像房子在喘息。
拇指大小的門眼倏地翻動,像人的眼珠子轉動,齊刷刷盯著他們。
紅專額頭滲出冷汗,麵對掃羅疑惑的目光,搖頭說沒事,他跺了跺腳,回音打破長廊的死寂卻沒有驅散恐懼,反而讓他產生一種邪靈逼近的錯覺。
這時房門打開,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女人打量著他們:“我是酒店管理賽琳娜,你們是?”
掃羅三言兩語簡單描述來意,賽琳娜的視線穿過兩人看向他們身後的長廊,突然臉色一變說道:“快進來。”
紅專背脊一陣毛骨悚然窸窣躥過,立刻閃進房間裡,掃羅有些迷茫不解,開口就問原因,而此時紅專瞥見長廊儘頭的燈光閃爍了一下,黑暗過後再亮起,憑空出現兩道並排站著的身影。
成年人的軀體,穿著黑色西裝,頭部是黑色的兔子頭,手裡舉著染血的斧頭冷冷地看著他們。
紅專幾乎窒息,下一秒便見兩個兔頭人以扭曲的姿勢跳上走廊頂朝這邊飛速爬過來,眨眼就到眼前,他來不及多思,拽住掃羅將其拉進來,反手砰地關上門。
嘭!
吼!
撞門和怪物怒吼同時響起,震得房間內三人動彈不得,沒看到兔頭人襲擊的掃羅茫然驚慌:“怎麼回事?什麼東西?紅專,你看見什麼?”
賽琳娜眼睛圓睜,恐慌地大喘氣,待房間外麵的兔頭人離開才漸漸恢複冷靜,第一件事就是質問:“你們兩個人,究竟誰被標記?”
紅專腦中警鈴拉響:“我房間裡有一幅詭異的兔頭畫像,之後被房間裡的邪靈襲擊,這些兔頭人是什麼東西?”
賽琳娜:“它們是酒店裡遊蕩的邪靈,在滿月的夜晚挑選獵物進行追殺。”
滿月?
兩人同時看向窗外,果然見到一輪圓月高掛。
全世界的文化裡對滿月有著旖旎的情思,同時還有一份不約而同的恐懼,東方是鬼怪妖魅拜月而出,西方則是狼人吸血鬼,而他們恐懼的根源不外乎是平常普通的事物突然異化成危險致命之物。
“你被標記了,它們會一直追殺你,直到你跑不動之際,才將你的頭顱砍下來。”賽琳娜說道。
紅專當即說道:“我要離開酒店!”
“你走掉了也還會再回來。”賽琳娜從桌子底下翻出大量報紙,一一指給他們看:“這些都是近兩年來死去的人,他們有些人出國、有些人躲進寺廟、教堂,最後全部回來,慘死在房間裡,無一例外、無一生還。”
紅專握著骨鏈喃喃自語:“我去找女巫,找我奶奶,我們吉普賽人擅長詛咒,一定能找到解咒的辦法。”
賽琳娜搖頭歎氣:“如果不信,你們就從這裡離開吧。”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詢問道:“你是否觸犯淫.欲一罪?”
“沒有。”紅專眼睛一亮,翻開報紙查看終於找到共同點:“死者超過大半是來酒店開房,是不是死者都觸犯淫.欲罪?”
“不是。”賽琳娜殘忍地打破他的幻想:“觸犯淫.欲罪孽會遭到火.刑,然而兩年來隻有一個死者被火燒死,其他死者死於斬首。另外,我們並非沒有請過女巫來解除詛咒,然而她對此也毫無辦法。”
就在紅專沮喪時,掃羅收到一則郵件通知,點開看,表情相當難看。
他把郵件通知遞給紅專看,後者忍不住咒罵:“她讓我們解決這裡的詛咒才肯繼續幫助我們?這女人神經病!她故意想害死我們!”
嘭!!
陡然一聲巨響從隔壁房間傳出,震得房間裡三個人大氣不敢出,他們互相對望,心驚膽戰,死寂般的安靜如狂潮淹沒過來。
賽琳娜幾乎是用氣聲說道:“隔壁,沒有人住。”
兩人心中一緊,紅專瞪著牆壁向前走,把耳朵貼到牆壁偷聽隔壁房間裡的動靜。
起初沒有動靜,十來秒過後,他聽到了呼吸聲,仿佛貼在耳邊的呼吸聲,一層覆蓋一層,就好像隔壁房間裡站滿人,緊緊貼著牆壁發出劇烈的呼吸,他腦海裡不由閃過昏暗的病房,戴著氧氣罩的瀕死的病人。
那樣劇烈的呼吸就像一個又一個重病患者發出來的,垂死的氣息。
紅專骨寒毛豎,雞皮疙瘩從手臂一路冒到脖子,猛然瞳孔緊縮,感覺一股氣吹到脖子,一把退開,瞪著牆壁瑟瑟發抖。
“牆在呼吸。”
“紅專,你說什麼?”
掃羅也走了過來,下一瞬也聽到那宛如重病患者的喘息,清晰的感受到呼吸的氣息,同紅專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跑!”
同一時間裡,牆壁爆發出響亮的吼聲和砰砰巨響,掃羅和紅專架著賽琳娜衝向房間門,剛出走廊,身後的牆壁轟然倒塌,四個兔頭人持著斧頭追殺過來。
兩人不敢停留,拔腿狂奔,拚命按電梯關門鍵,那群兔頭人奔過來的,還有躥到牆壁像壁虎一樣爬行,至電梯關上門的瞬間突然跳下來,轟然重響,電梯哐當晃蕩,緩緩向大廳降落。
一出大廳,兩人和雷安娜三人迎麵撞上,都能看見彼此驚慌失措的表情。
“你們撞鬼了?”|“你們怎麼還沒走?”
雙雙愣住,同時開口:“撞見兔頭人追殺我們。”|“出不去酒店。”
掃羅的視線落在混亂的大廳和門口那具無頭女屍身上,咒罵一句,緊接著就看到門口忽然出現一個兔頭人將無頭女屍拖走。
很快通風管道傳出一陣令人齒冷的咀嚼聲。
叮鈴鈴……酒店廣播驟然傳出輕快的音樂,然後是驚恐的男聲神經質地重複:“快,快跑,跑吧,它們已經殺紅了眼!快,快跑,跑吧……快,快跑,小兔子快跑!跑啊哈哈哈嘻嘻嘻……”
紅專:“那句話不一樣?”
他們朝前台方向退,左右一邊是電梯、一邊是大門,中間還有吃屍體的通風管道,要素齊全。
通風管道入口喀嚓喀嚓地挪動,不鏽鋼蓋子嘣一下踹落地,一雙滿是屍斑的灰手自黑暗中伸出,黑色的指甲刮在天花板發出刺耳難聽的聲音。
燈光閃爍,一個接一個的熄滅,隻剩下前台不同電路的一盞較為昏暗的照明燈。
一具黑影肢體扭曲地爬出通風管道,牢牢攀附在天花板朝這邊爬過來,時不時發出不知名野獸的吼聲,大廳裡人不多但也有十幾個,直麵恐怖無法保持鎮靜,驚慌失措之下尖叫著奔跑。
更有一個男人快速衝向電梯,跑過兔頭人下方,吸引其注意。
兔頭人俯衝而下,齜開嘴巴露出鋒利醜陋的牙齒,被定為目標的男人麵露絕望。與此同時電梯門打開,傾瀉出一道光亮,卻見刀光一閃而過,‘嚓’一下便將兔頭人瞬間砍成兩半。
刀法快狠準,竟無鮮血濺出。
定睛一看,卻是一個黃毛女人反手挽著劍花,身姿筆挺地側立,像一個活躍在中古世紀的劍客。
掃羅等人認出這是那支華夏樂隊成員之一的黃毛女,當即激動,尤其紅專(舌釘男)更有一種情竇初開的激情湧現於心。
“碧奇……”
黃毛回頭:“你還沒死。”
紅專:“……”道理都懂,為什麼聲音不再嬌柔?
作者有話要說: 紅包評論。
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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