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數日裡,蒼寒又把葉家給掘地三尺了,氣的葉辰臉色漲紅,活像一頭烤乳豬。
接著,他又去回春醫館翻了一個底朝天,抓走了好幾個李醫師的得意徒弟,嚇得對方哭天喊地,直到下調了藥材的價格,歸還了所有曾經賤買下來的字畫古董,這才被蒼寒放過。
再後來,便是高坐左執事之位的蕭家也不可避免的被掘地三尺。
想那蕭焱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尤其是那少主蕭無機,前些日子練功過猛受了些內傷,那日剛剛愈合,就被蒼寒氣的口吐鮮血複發了出來。
可把蒼寒給樂的,還彆說,至今都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話。
漸漸的,蒼寒多了一個綽號,叫寒三尺。
百姓們都看出來了,蒼寒這是擺了明的要整四大家族。
有不少叫好聲,可更多的是擔憂他在玩火,在瘋狂作死。
蒼寒卻不在乎,戲耍完這幾家後,他一如既往的停歇了下來。在這短暫的幾天裡,王家的門檻都要被踏平了。
王虹日忙的焦頭爛額,被懷疑被針對被咒罵,一夜之間,仿佛成了千夫所指,受萬人唾棄!
至於王飛鴻?在經曆了夢魘的最初幾日之後,為了不引起家人們的注意,他強迫自己走出了房門。
他有想過逃跑,逃出流芳城,逃得越遠越好。
隻是這種行為,和袒露真相有什麼區彆?
這種行為,隻會讓他王家被更加懷疑,被蒼寒更快的找上門來。
他這幾日渾渾噩噩,大多數時候和行屍走肉沒有太多區彆。
他不願這樣,他不想繼續受心理上的煎熬。
他想解脫,他想回到過去,他想正常的活下去。
“我到底該怎麼辦…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王飛鴻的腦海裡忽然蹦出一個想法來,又覺得太過冒險了。
“可若是不主動,這個小瘋子肯定會找借口把我抓起來帶到大牢裡嚴刑逼供……”
“他已經瘋了,難道還要把我也逼瘋麼?”王飛鴻想的頭皮發麻,牙齒噠噠噠的直打架。
又是一個渾渾噩噩的夜晚,他輾轉反側多時,依舊睡不著。
失眠,已經成了他近來的家常便飯。
三天之後,王飛鴻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望著五彩井口天花板,喃喃自語道:“小瘋子,你怎麼還不來我王家?啊——?”
“你…你……你再不來,我都要瘋了……”
王飛鴻自嘲的笑了笑,最初的他,跪天跪地跪菩薩求著蒼寒彆來。可現在,又巴不得對方出現,因為他真的真的扛不住了。
巨大的精神壓力,日日夜夜的折磨著他的心神。這種感覺,簡直痛不欲生。
又是三天過去,接近精神崩潰的王飛鴻咬緊牙關,豁然獨自出了王府。
他要去找蒼寒,他要去把一切都說出來,並且求得對方原諒。
隻要不公布於世,隻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為此,付出任何代價他都在所不惜!
…………
半個時辰之後。
依照與蒼寒約定的時間,王飛鴻趕到醉仙樓的天字一號間。
他喝著店小二呈上來的茶水,忐忑不安等待著。
之前蒼府的仆人告知,蒼寒在練功,過會就來。
可等了一會又一會,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始終不見人影,讓他漸漸焦灼起來。
“怎麼還不來……可急死本少爺了……”
一炷香後:“快來快來吧,老子把所有事都坦白了還不成麼……”
又一炷香後:“日你大爺的要急死我啊……”
“日誰大爺呢?沒想到王家二少還好這一口?”蒼寒推開門,驚訝的搖了搖頭。
“沒…沒有……”王飛鴻連忙改口。
似乎覺得氣氛略顯尷尬,便起身關上房門,又合上窗戶,隨後神神秘秘的來到蒼寒身邊,扶著對方入座。
一舉一動,一掃過去囂張跋扈的性格。
“這麼殷勤,有事求我?”蒼寒古怪的翻了翻眼皮,嗤笑一聲。
“沒…有……有也不算……”王飛鴻含含糊糊的左右不定總覺得自己的臉已經丟儘了。
“不算?那我走了,本總捕現在的時間可寶貴的緊呢。”蒼寒打了一個響指,慵懶的說著。
“彆彆彆,我說,不不不,我確實有事求你。”
王飛鴻狠了狠心,低聲下氣的開口道:“白…白狼和毒蛇是我派遣的……”
“恩?”
王飛鴻像是生怕蒼寒怒生殺意,立時噗通一聲雙膝跪地,苦苦哀求起來:“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懷疑你偷學了我王家的絕學,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想知曉真相,我隻想為家族挽回顏麵……”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蒼總捕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吧,不要再查下去了……”
“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隻要蒼總捕高抬貴手!”
王飛鴻一股腦把這一刻想說的一切都給說了出來,然後,眼巴巴的看著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