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世界裡,充滿著潮濕與陰冷。
一根根巨大的銅柱,頂天立地,像守衛邊疆的鐵血將士,矗立在看不見底的深淵外。
深淵當中,囚籠之內。
自四麵八方的銅柱上蔓延出來數十條枯骨玄鐵長鏈,紛紛纏繞在一位少女的身上。
這是一個很怪異的少女,皮膚和頭發都是碧藍色的。
就像一塊藍寶石一樣,連皮膚下的血管都隱約可見。
少女雙眸黯淡無光,呼吸急促,肌膚上不斷溢出大滴汗水,臉色還被刻著小小的十七兩字。
更有一道道鐵鏈一樣的白光時而浮現,像被雷電擊中般,令她難忍的發出哀嚎,痛不欲生。
她自然就是許海棠。
不,確切的說,她是齊王麾下的走狗,影十七!
這些流溢著暗金色微光的枯骨玄鐵鏈,帶著整個鑄劍山的力量,將她殘忍的拉扯成大字型,四肢與頭顱都被牢牢鎖住。
甚至連十根手指頭也被細小的鎖鏈分彆束縛且拉直,不給其任何可以動彈的機會。
片刻過後,囚籠外傳來輕盈的腳步聲,略顯急促的接近,正是刁燕燕。
“許海棠!師兄醒了,蒼師兄醒了!”
雖然早已知道許海棠的真實身份,但作為一個幡然悔悟,洗心革麵的罪人來說。
她值得,擁有這個被人稱呼的姓名!
“醒了?”
在這暗無天日不知晝夜的囚籠裡,許海棠承受著莫大的痛苦,眼皮翕合成一條縫。
在短暫的迷茫之後她抓住的重點,兩眼徒然冒光,心嘭嘭直跳:“蒼師兄醒了?謝天謝地。”
她的臉色在苦悶數月過後,終於浮現出開心的笑容。
像度過漫漫寒冬的花骨朵,迎春向陽,終於開始綻放。
“你你放心,等他療養好了之後,我會告之的。”刁燕燕抿了抿嘴,信誓旦旦。
“謝謝你。”
許海棠習慣性的淺淺一笑,雖然再不是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但卸去虛偽的假麵過後,反而多出一抹純淨無暇的美。
刁燕燕報以微笑,隻是看著威壓滾滾的囚籠,心中複雜,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燕燕師姐去忙吧,我很好,”徐海棠看出了刁燕燕的猶豫,立馬催促起來。
“快去吧,這裡又冷又潮濕的,多不好受。”
刁燕燕輕輕歎息,目中帶著柔和的光,緩緩離去。
一月之後,蒼寒終於可以起身了。
在刁燕燕的帶領下,蒼寒來到了關押許海棠的湖底死獄。
“師兄”
剛剛經受一番摧殘的許海棠擠出一絲微笑:“師兄你終於來了。”
“謝謝你。”
蒼寒便是早有準備,看著改頭換麵的許海棠,依舊唏噓不已。
他先前已經從師尊那裡得知,是對方當時回心轉意心有所愧中向掌門求救,因此救下了自己。
若非如此,他早一命嗚呼。
“不,該說謝謝的,是我。”許海棠努了怒嘴,笑容滿麵。
可下一刻,便滿臉痛苦,身上再度浮現出一道道白光,讓她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該死的齊王!”
蒼寒臉色鐵青,一拳打在銅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