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師尊那裡已然了解,這看似囚禁許海棠的死牢並非是用來鎮壓她,而是在遏製她身上的天雷封印!
那是一切的源頭,若非有山門威壓隔絕,以齊王之怒,早已完全引動封印之力讓許海棠灰飛煙滅了。
可越是知曉的詳細,蒼寒就愈加惱怒,他昏迷至今整整半年時長,對方便是無時無刻承受半年煉獄之苦
“師師兄,”許海棠慢吞吞的說著,身子不住的顫抖。
“既已看到師兄完好如初,我存在的意義也就此結束了。”
她作為齊王的奴仆,生死可棄的棋子,一如那黑影衛一樣,每個人體內都埋有自爆的種子。
平日裡受封印壓製自己做不了主,但而今封印被大範圍壓製,卻是可以一試。
“不,彆這樣”
蒼寒何曾不知許海棠想做什麼,對方一直苦苦等待,就是想再見他一麵。
“我是影族,我忘記了自己的名字,隻依稀記得我來自於大海。”
“這一次輪到我來托付了,托付師兄有朝一日幫我報仇雪恨,替我族沉冤得雪。”
“如果可以的話,請帶我回家!”
許海棠言辭振奮,帶著前所未有的朝氣,笑顏如嫣。
她那璀璨的雙眸裡掀起無儘光彩,那是她這一生中最為閃耀的樣子,像一顆奪目的流星,在飛快的流逝。
嬌柔修長的身子骨開始膨脹,回蕩起死而無憾的解脫之意。
頃刻間,便化為一隻巨大的淡藍色光團,砰的一聲炸開,消散於天地間。
唯獨一根碧藍色的發絲破空而來,纏繞在蒼寒的指尖上。
“不!”
蒼寒目露憤慨,血妖圖騰閃爍,抬手就是一抓。
咻
他看著支離破碎的魂魄得手,悲愁滿目,久久不能自已。
“師兄”刁燕燕帶著落寞之色,抬手落在蒼寒臂膀上。
“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好”刁燕燕鬆開了手,微微歎息一聲,獨自離去。
當這片牢獄裡重新歸於死寂過後,蒼寒靠著銅柱,心情低落,緩緩的往下滑,直至坐在地上。
他收好那幾乎化為粉末的魂魄,抬起手,怔怔出神的看著指尖上的發絲。
湊近鼻尖聞一聞,似乎還有淡淡餘香。
“我答應你,一定帶你回家!”
蒼寒斬釘截鐵的喃喃,此番回憶起半年前在求生世界裡一同看晚霞的一幕,多少有些酸楚。
他一直以為對方是懦弱,是畏懼,是膽怯
不曾想,那分明就是莫大的勇氣,莫大的信念,莫大的夙願。
他收起發絲一並放入金色儲物袋裡,悲涼透徹心扉,深入骨髓。
饒是陰冷襲身,凍的他牙齒打架,也渾然不覺。
不知沉默了多久,蒼寒才慢悠悠的走出死獄。
抬頭一看,不知何時出現了無名,似以等候多時。
“師尊?”
“過來這邊,”白發蒼蒼的無名,略顯複雜的抿了一下嘴,似猶豫了許久,終於下定了決心。
刁燕燕看出師尊的凝重,雖然不知具體,但想來定非尋常。
她不待師尊示意,便乖巧許退去遠處等待著,她聽不見聲音,但卻可以看到蒼寒臉上漸漸變得驚愕失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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