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蛻了一層皮似的,一切都沒了。死沉沉的躺那裡,毫無朝氣。
黑夜漫漫,看的膩味了的蒼寒索性閉上眼睛,悶頭就睡。
什麼狗屁修煉,什麼狗屁報仇,都和他沒關係了,都不再重要了。
不是他不想,也不是想去放棄,實在是有心無力。
按師尊所言,這奇毒很可能會在他修為突破時複發,甚至被齊王操控也說不一定。
說它是毒,更像是蠱!
黑夜匆匆,白日飛馳。
一天天過去,蒼寒已經不分晝夜了,除了睡覺就是發呆,再沒有任何舉動。
一切來客,全部拒之門外,他誰都不想見,誰都不願見。
便是師尊掌門前來,也無一例外。
漸漸的,山門裡便傳開了,越來越多的人知曉蒼寒身上的奇毒沒有完全化解,越來越的人目睹蒼寒的頹廢與落寞。
無名時長遠遠的望來,他知道,他深刻的知道,這種打擊,換做任何一個人,都難以承受。
但沒有辦法,既然發生了,就得去麵對。
他看出來蒼寒正身處人生低穀,需要緩緩過度,也告之眾位弟子莫再去打擾。
這天地當中,沒有什麼是時間無法改變的事兒。
轉眼間,就是半個月之後,蒼寒依舊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閉門不出。
刁燕燕來過幾次,都吃了閉門塞。
原本還挺同情師兄,可漸漸的發現,對方日日夜夜就是睡覺,喝酒,發愣。
屋子裡亂糟糟的,都快一個月世界了,根本看不出絲毫度過低穀的狀態。
她蹙眉中歎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不知不覺,距離蒼寒渾渾噩噩已然過去了三個月。
隆冬到來,萬物凋零,北風呼呼的吹,格外的冷,比過往數十年裡都冷。
他天天醉生夢死,不分晝夜的發呆睡覺,整個人完全廢了一樣。
刁燕燕幾乎隔幾天就來看看,越看越氣。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裡,好幾次氣的她想破門而入。
咬了咬牙,想著再看看,再等等。
直到年末的這一天裡,天空飄零起一片片雪花。
刁燕燕透過紙窗,目中所望,赫然是一個披頭散發的青年,臟兮兮一身躺在地上抱著酒壺喝的醉醺醺的,連眼皮子都睜不開。
她已經聽說過了,蒼寒經常讓師弟們買酒去,一壇一壇的喝,喝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屋子裡惡臭熏天。
她五指握拳,咬了咬嘴唇壓住心中怒火,輕輕的瞧了瞧門:“蒼師兄”
“不見誰都不見。”
蒼寒微微搖頭,那唯一的右目裡毫無光彩,像死魚眼一樣木然的很。
“你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不用不用你管。”
“開門。”
“不開,你走吧”蒼寒一邊說著一邊往嘴裡灌酒,一邊撒在胸口,似乎嘴角有漏似的。
“開不開?”
刁燕燕本來就是個暴脾氣,她已經忍無可忍了。此刻加重語氣,變成了逼迫。
“說說不開酒酒酒不”蒼寒神情恍惚的看著眼前的酒壺,立馬露出咯咯的笑,接著繼續灌酒。
“確定不開?”刁燕燕的聲音又大了些,頃刻間就吸引了不少師兄弟們。
“你你煩不煩都說了了不不開。”
蒼寒腦子裡暈乎乎的,對於刁燕燕快要火山爆發的情緒渾然不覺。
“好,好,好!”
刁燕燕一連說完三個好字過後,氣的她咬牙切齒,渾身發抖。
“你不開,我來開!”
此刻曆色中,抬起腳,運轉修為,轟的一聲,直接將整麵大門踹炸。
碎木橫飛,氣浪回蕩。
刁燕燕一個箭步衝進朝夕殿裡,怒氣衝衝的她,對著蒼寒那張略有愕然的臉就是一巴掌!
啪
聲音脆響,霎那間就讓外界諸位弟子們瞪目結舌,很快,就轟動了整個鑄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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