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間門又走了兩步到了中庭,他一扭頭就說道:“動手吧!”
全真教又不是做客棧的。
這會兒給從華山下來的武林人士安排的住處也是他們新收的弟子平時安歇的地方。
幾間房連成一排。
頂多是眾人可以自行選擇要住哪間房、熟人可以住在一起罷了。
楚藍是這次華山論劍當中唯一的姑娘家,與其他人又有不同。
全真教負責這些俗務雜事的人顯然也認得楚藍,特意給她安排在了最裡側貼著院牆的房間。
她的房間左側挨著院牆,右側是黃藥師,再就是洪七公、段皇爺、歐陽鋒。
此時周伯通要在院子裡與楚藍動手。
王重陽見麵後一早說過,他這位師弟不參與此次華山論劍。
但黃藥師幾人無人不知周伯通的武功是王重陽親手教的,兩人說是師兄弟,其實與師徒無異。
周伯通根骨奇佳、一身武藝練得不錯。
哪怕是不知道,也不妨礙他們聽見庭院中的動靜走出房門來看。
幾人都大大方方地開了門,站在屋簷下。
甚至連旁邊另一個院子裡今日上山觀戰的武林人士聽見,也都跑過來在月洞門口擠成一團往裡瞧了。
隻有歐陽鋒房門緊閉,房中燈已熄滅,漆黑而又安靜。
當然,楚藍和周伯通並不在意這些。
楚藍還是第一次應對左右手同時出招、又各有不同這樣的武功,她並不敢大意,盯著對麵的周伯通反手拔出了背後的長劍。
身後傳來抽氣聲。
周伯通右手成爪隻衝楚藍右肩,同時左手掌風淩厲如刀劈她中門。
楚藍仍是以不變應萬變,橫劍迎上。
在簷下觀戰的洪七公大為驚奇,與黃藥師、段智興三人不知不覺地站在了一起。
洪七公道:“伯通兄這是什麼功夫、竟能左右手兩招同出?好伶俐刁鑽的打法。”
黃藥師也是第一次見,看著中庭你來我往間已經拆了十幾招的二人不說話。
段智興說道:“這功夫的確奇怪,你瞧他左手用的像是一套劍法,右手用的卻是一種高明的掌法,單是其中之一便令人難以招架、他兩招同出,恰似二人默契同心對敵一人。”
洪七公點頭道:“伯通方才的劍法瞧著有幾分楚藍妹子的越女劍法的影子,這會兒瞧著又不是了。”
黃藥師道:“此時用的是全真劍法。”
段智興點頭附和道:“不錯,的確是全真劍法。倒是右手,他這用的一招掌法、下一招就可能變作拳法,三招後出其不意又會成爪,這變招不拘一格,令人防不勝防啊。”
洪七公感歎道:“你瞧我楚藍妹子不就防得滴水不漏麼?我看她還有反擊之力啊。果真後生可畏!”
語罷他想到什麼,轉頭問黃藥師:“藥師兄,楚藍妹子今年多大年紀?師承何處?聽說她在你桃花島上借住,你常與她切磋,勝負如何?”
黃藥師不屑說謊、更不屑於遮遮掩掩,直接說道:“楚藍劍法勝我許多。”
話音一落,他耳朵一動,目光如電地掃了一眼歐陽鋒的房間,隻是沒有出聲。
洪七公已經點著頭說道:“我瞧著伯通這左右手同時進招,招式奇詭,變化多端,若是此時與他動手的是我,怕是也難以應付。楚藍妹子應付得卻如此輕鬆,果真是劍法高絕。”
段智興視線一直沒有從中庭動手的二人身上移開,聞言說道:“楚姑娘的劍法,怎麼看著也有幾分道家道生一、一生萬物之道?”
黃藥師道:“她祖上研習道法,自幼受了家中影響,後又與重陽真人切磋交流了一番,更為精進。”
“原來如此。”
三人說話間,楚藍和周伯通已經打得差不多了。
周伯通畢竟是才想出來的招式,並未經過磨煉、補充與完善等等,尚有不少漏洞。如果說十幾年後他自創的是七十二路空明拳,這時估計連二十路都還不到。
他這是許久以後再見楚藍,忍不住立刻就要炫耀炫耀自己的新玩具。倒也不是要一定拚個你死我活,更加沒有自己“一定要贏”的好勝心。
他想出來的招式一用完,立刻大叫:“不打了不打了!我輸了!”
在他喊之前雙手便已撤招,楚藍自然有所準備,聽到他的話的同時也收起了劍。
“你這招式還沒有練完,回頭再練練?”
周伯通笑嘻嘻地說道:“方才跟你打的過程中我想到了兩招好用的,我今晚回去再想想,練一練,你明日下山再跟我比比。”
楚藍爽快地一點頭說道:“行啊。”
第二日眾人吃飽喝足重登華山之巔。
比試之際,歐陽鋒又出了幺蛾子,他提出這樣一個一個的比法太慢了,六個人不知要打到什麼時候。
年關將近,他白駝山莊遠在西域,耽擱久了趕不上回家過年。
總之,他提出今日兩兩對敵。
他與段皇爺比試的同時,王重陽與楚藍二人也可以進行比試。
王重陽三人對此沒什麼異議,楚藍卻不肯答應。
“這山頂就這麼點兒空地,兩人動手已顯得勉強,四人同時動手如何施展得開?”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看熱鬨忘記放存稿箱定時了,發現的時候已經超過六點了,我就定成了九點……
明天還是六點更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