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麼賭?”
“賭你們誰能贏,司空摘星肯定壓他自己,我麼,自然是要壓妹妹你了。”
楚藍想到那六百八十條蚯蚓,也忍不住笑了:“你贏了要叫司空摘星給你挖整整百六十五條蚯蚓麼?”
陸小鳳摸了摸自己那兩撇像眉毛一樣的胡子,說道:“司空摘星埋頭到處挖蚯蚓麼?哈哈哈!妹妹這主意怎麼想出來的?太妙了!”
楚藍總不能說是她見過你跟司空摘星這麼打過賭,她笑著道:“咱們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我這自然是想哥哥所想了。”
陸小鳳和花滿樓一愣,同時大笑起來。
恰好這時候店小二雙手端著一個大托盤上來,那木托盤上不光有菜還有酒。
酒足飯飽,心情舒暢,人一同慢慢往花滿樓的房子走去。
“你——”
“你——”
楚藍和陸小鳳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
花滿樓忍笑道:“果然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這默契令人羨慕。”
楚藍道:“哥哥先說。”
陸小鳳道:“妹妹先說。”
二人再一次幾乎同時開口說了四個字。
這四個字說完,陸小鳳再一次忍不住捧腹大笑:“不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
楚藍道:“尊老愛幼,哥哥先說。”
花滿樓今日開懷大笑的次數已經比往常的天還要多了。
須知他一直是個熱愛生活的、快樂的瞎子,本就愛笑,今日半天比往常日笑得都要多,那隻能說明他今天過得比以往都要快樂得多。
突然變“老”的陸小鳳露出又像是苦笑又像是好笑的表情說道:“我的朋友告訴我,傳言我妹妹要收一個天下第一的徒弟,是真的麼?那人若已經是天下第一,又何必要再拜師?”
楚藍道:“我說的是要找個天下第一聰明的徒弟。”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陸小鳳說道:“如今我們兄妹相見,我倒覺得……哥哥似乎就是天下第一聰明人?”
陸小鳳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我可不做你的徒弟!咱們既然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你再收了我做徒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以後我是你的哥哥,你又是我的師父……我是不是天下第一聰明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若拜了你為師,咱們二人這關係就要天下第一亂了。”
花滿樓忍俊不禁,今日的快樂難免又加了一次。
楚藍一臉惋惜地搖了搖頭。
陸小鳳越想越好笑,但也沒有忘了他先問是因為被“尊老”了,問道:“妹妹方才要問我什麼?”
楚藍道:“我想問,哥哥既然想知道我的武功深淺,為什麼一定要找朋友與我比武,你與我過幾招不就什麼都知道了麼?”
陸小鳳搖頭,一本正經道:“那可不行!”
“嗯?”
“你哥哥我自詡沒有一人挑了一座青衣樓的本事。貿然與你動手,要是輸給了你這異父異母的親妹妹,叫我這當哥哥的顏麵何存?輸給你之後,你若是要我改口叫你姐姐,你叫我弟弟,那又當如何?”
花滿樓從沒有笑得這麼大聲過:“思慮周全!你妹妹誇你是天下第一聰明人果然沒誇錯。”
楚藍也一本正經地說道:“哥哥大可放心,說是兄妹就是兄妹,再怎麼也不會變成姐弟的。”
陸小鳳朝她抱拳鞠了一躬道:“多謝妹妹。”
楚藍回了一模一樣的一鞠躬道:“多謝哥哥。”
花滿樓忍笑道:“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二位致謝容易擋路,不如我們回家再繼續?”
楚藍道:“好啊!下午還沒有給你的花澆過水,這會兒回去正合適。”
人終於再一次移動了腳下的步子。
但這一回,他們仍然沒能順利回到花滿樓那座種滿了鮮花的小樓裡。
隻因他們在才聞到花香的地方,就已經撞上了一個妙齡女子。
這女子身後還跟著一個凶巴巴的舉著刀的大漢。
女子一邊跑一邊往後看那大漢,似乎全然沒有注意到她下一刻就要撞到一個男人的懷裡了。
那大漢則是邊追邊罵:“小賊彆跑!吃我一刀!”
楚藍不等花滿樓和陸小鳳有所反應,搶身上前,一把抓過那疑似上官飛燕的女子,而後對那持刀的大漢說道:“‘花刀太歲’崔一洞?”
大漢呆了一呆,說道:“老子的赫赫威名莫非已經傳得江湖上人儘皆知了麼?”
既然已經確定了他的身份,楚藍也不再跟他多說,敷衍道:“不錯,如今你與那個一人一劍挑了青衣樓的母大蟲楚藍名氣一樣大。”
花滿樓和陸小鳳同時嗆咳一聲。
即便花滿樓看不見,也忍不住與陸小鳳一起看向楚藍的方向。
隻見她又問抓在手裡的女子:“他是花刀太歲崔一洞,那麼你就是上官飛燕?”
上官飛燕眨了眨眼睛,狡黠道:“莫非我的名氣也已經與那位一人一劍挑了青衣樓的楚藍姑娘一樣大了麼?”
崔一洞這時反應過來,口中罵道:“管它名氣不名氣,老子先在這賊丫頭身上開五個洞再說!”
刀光一閃,他已經連劈了五刀,刀鋒直奔上官飛燕而去。
果然是要在她身上開出五個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