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食住行,每一樣都精致奢華到了極點。
如果旁人不知道她的這些習慣,王夫人母子倆大隱隱於市,也不會被人察覺,事實上這些年他們母子倆一直都藏得挺好。
但楚藍和孫老三一說,兩人一合計,這就好找了。
他們的運氣不錯——或者應該說是王夫人和王憐花母子倆的運氣不太好。
楚藍進的第一個院子就找到了人。
因為他們原本分析的就是這一處院落的可能性最大,因此楚藍和白飛飛,以及才開始學武功不久不能放她獨自行走的管顏,還有個楚藍不放心跟彆人在一起的金不換,一進院子就發現了王夫人的蹤跡。
管顏按照她們分開走之前說好的,立刻找了個機會把信號煙放上了半空,一道紅煙在空中炸開,十分明顯。
她做好了這件事,就與白飛飛一起並肩站在楚藍身後。
白飛飛的母親彆的不說,所有該算不該算的仇人,她是一股腦全都教了白飛飛、用像是對待仇敵一樣的方式讓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
王夫人和王憐花原本也在白飛飛的複仇名單裡——因為在她母親扭曲的觀念之下,如果不是王夫人勾引了柴玉關,她和柴玉關或許就不會分開。
就算楚藍不來找王夫人,白飛飛以後也肯定會找來。
這會兒提前找上了她,白飛飛雖然看上去還是一副小白兔的無害模樣,心裡已經在計劃著要看王夫人怎麼死了。
楚藍見到了人、不想放人走的情況下,這天底下誰也無法在她麵前走脫。
哪怕是王憐花母子倆也一樣。
她看過王憐花幾十年後將自己所長集結成冊的《憐花寶鑒》,知道王憐花都擅長些什麼,自然也很清楚如何克製。而這時候的王憐花還是個不到十五歲的初中男孩兒,不管是易容還是武功、甚至是毒術這些,與幾十年後能夠寫《憐花寶鑒》的王憐花相比都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王憐花見勢不妙身形才剛一動,就被楚藍遠遠地以彈指神通點了穴道定在原地變成了一截木樁子,再也不能動了,還被順手點了啞穴不能開口說話。
他渾身上下隻有一對眼珠子能動,立刻看向自己的母親。在他心中他的母親無所不能。
王夫人先是見楚藍一手彈指神通如傳聞中的出神入化——隔了三丈開外她竟然能夠無依無憑一抬手就點中了兒子的穴道。
這手功夫著實了得,至少她做不到。
原先她聽說柴玉關在關外死在一個叫楚藍的小丫頭手裡的時候,對這個消息是嗤之以鼻的態度,但如今看來隻怕傳言不假了。
王夫人強笑道:“莫非這位就是近日江湖上炙手可熱的楚藍楚女俠?那位殺了柴玉關的小英雄?”
楚藍點頭,語氣平平地說道:“我領了仁義莊的懸賞,前來取你項上人頭。”
王夫人臉色一變,但也知道若武功不是對手,那就隻能靠嘴巴來說動楚藍改變主意了,她立即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楚藍柔聲說道:“楚姑娘,我聽聞你殺了我那狼心狗肺的前夫柴玉關,簡直要喜極而泣了。他做下的惡事著實與我們母子倆沒有半分關係。相反他拋妻棄子,我這可憐的兒子自打出生就從沒有見過父親一眼。不僅如此,他當年因為嫉妒我練武進度比他快,差點就要動手殺我,若不是我及時發現,早已經一屍兩命死在他手中。他不是我的夫婿,隻是我們母子倆有著血海深仇的大仇人。不瞞你說,我聽到你替我們母子殺了仇人的時候,還曾想過要備下酒席酬謝於你。不如今日——”
楚藍卻不想再聽她廢話下去了。
她又不是不知道王夫人、王憐花是什麼人。
哪怕原先不知道,來的路上也聽了太多,仁義莊既然發出了她的懸賞,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她出聲冷淡地打斷了王夫人的話:“你是自儘謝罪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孫老三和南宮非凡都曾經親眼見過楚藍殺懸賞的張屠夫,的確是一句廢話都沒有。
但張屠夫跟王夫人又不一樣。
這位王夫人隻看外貌,實在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男娃的母親,倒像是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飽滿多汁,又像是盛放到了極致的豔麗的鮮花,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真正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同樣相貌明豔的管顏在這位王夫人麵前,立即就被襯成了一顆才掛上枝頭的青澀果子。
兩人站在一起,不,應該說出現在同一場合,眾人的目光必定會聚集在王夫人身上。
而不是管顏。
雖說楚藍也是女子——但正因為她是女子,比起男人,天然就會更加憐惜女子。
從蘭州城到仁義莊的這一路上,孫老三和南宮非凡已經看得太多了。
楚藍對管顏和白飛飛幾個小姑娘的偏心那是一點兒也不掩飾的。
誰知道她的偏愛會不會發生在王夫人身上呢?
畢竟這也是一位絕色美人。
不料楚藍出口就直接問王夫人選擇怎麼死。
除了白飛飛,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金不換都變了臉色。
王夫人連忙道:“等等,你——”
楚藍卻沒興趣聽她妖言惑眾。
手上沾過無辜人的鮮血的惡人,在她這裡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除非對方有本事把死人叫回來當麵說願意原諒她。
但這是武俠世界並不是靈異世界,楚藍穿越了好幾個世界,也不是沒有過在荒山墳地過夜的經曆,根本沒有見過鬼神妖怪。
鬼火倒是親眼看見過好幾回。
她再一次打斷王夫人說道:“既然你不肯選,那就由我替你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