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條,真的能一遍過。
齊鳴大大咧咧的跑過來:“陸兄!公主!你們怎麼跑這兒來了,都不等等我。”
盛綰綰立刻擰起眉,不耐煩的嘟囔道:“你怎麼過來了。”
齊鳴卻看向言霽,意味深長的一笑:“自然是有好事要分享,我近日尋到一良人,準備擇日提親呢。”
盛綰綰挑眉:“真的,好事啊,等我告訴父皇,為你準備一份大禮。”
齊鳴露出八顆牙齒:“那多謝公主了。”
言霽眼神冰冷的掃過去,輕嗤一聲:“你提親,對方就一定會答應嗎?”
齊鳴的笑容收斂了些,意有所指道:“陸兄又不是對方,怎知她不會答應。”
言霽背著手,胸有成竹:“或許她已經有心上人了。”
盛綰綰左看看右看看,隱約察覺了什麼,沒有安全感的去牽言霽的手,卻被他不動聲色的躲開了。
齊鳴的目光掃到了他們的小動作,會心一笑:“她有沒有心上人我不知道,但我了解那個人的性格,如果知道心上人有了婚約,恐怕她就會換個心上人了。”
言霽輕笑:“能成為她的心上人,又怎麼能讓她受一點委屈。”
盛綰綰已經猜到他口中的人是誰了。
她有些失落的垂下眸,目光垂到地麵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意。
機器懟到她眼前,給了個大特寫。
整場戲是連貫的,一鏡到底,機器會從盛綰綰眼前,搖到言霽和齊鳴針鋒相對的對視。
再往前走不到兩米,這段戲就結束了。
齊鳴誇張的一笑:“陸兄還真是”
他這句話沒說完,腳下突然踉蹌,猛地朝前撲了兩下,差點一頭撞到攝影師身上。
“哎喲,導演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再來一遍吧。”
他剛站穩,便抱著手連連道歉。
盛綰綰咬著牙,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越是著急,齊鳴就越是出岔子。
一場戲NG幾遍,按常理推斷,淩晨之前是一定拍不完了。
她急的跺了跺腳,長歎了一口氣,眼圈又紅了起來。
可她又怕自己補妝耽誤時間,不敢讓眼淚掉下來,隻能用手拚命的扇著風,讓淚水風乾。
齊鳴走過來,無辜的聳聳肩:“哎,綰綰,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勸你還是踏踏實實拍戲吧,今天不到淩晨兩點是結束不了了。”
盛綰綰懶得搭理他。
齊鳴就像一張用過了,揉皺了,明明是個垃圾卻又粘在身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跟垃圾是沒有辦法交流的。
她勉強把翻滾的情緒壓下去,深吸一口氣,舔舔唇:“再來吧。”
她想轉身回去原位。
言霽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那隻他曾在戲裡麵躲開的手。
“還能拍嗎?”
盛綰綰頓了頓,隨後艱難的點了點頭,嘴唇委屈的嘟了起來,呢喃道:“能。”
言霽輕歎道:“不用拍了。”
盛綰綰抽了抽鼻子,半仰著頭,望著湛藍的有些灼目的天空:“我不會拖後腿的。”
言霽一皺眉:“拖後腿的不是你。”
盛綰綰知道,言霽也看出齊鳴是故意的了。
但這種事情,見仁見智,她到哪裡也找不出個說法,也沒有心力管齊鳴要說法。
可這個時候,能有個人理解,她心裡仍然是感激的。
“謝謝,言哥。”
她和言霽的交情,也就到這個地步了。
再多的,就不合適了。
“謝早了。”
言霽拉著她,走出了調度的範圍。
盛綰綰微怔,卻不得不被言霽拉著越走越遠,直到走到殷大摩麵前。
殷大摩朝她禮貌的一笑。
盛綰綰疑惑的看向言霽。
言霽看向她,拇指輕輕擦過她的手背,隨後有些不舍的放開。
“假我準了,給你一天,明天這個時候回來。”
盛綰綰吃驚的張著口,半晌沒說出話來。
言霽勾起唇,無奈的伸出手,捏住盛綰綰的下巴,微微一抬,合上她的嘴。
“怎麼,你不知道言家的繼承人,有很多可以放肆的權利嗎?”
盛綰綰委屈的撇了撇嘴:“言哥”
殷大摩保持著職業性微笑,往前擠了擠,不動聲色的打斷盛綰綰和言霽愈加親密的眼神互動。
“盛小姐,快跟我走吧,飛機已經準備好了,後續的處理你也不用擔心,臻言娛樂會幫忙協調。”
“好,好。”
盛綰綰倉皇回神,來不及多想,便開始手忙腳亂的脫繁複的戲服。
齊鳴遠遠望著,心裡納悶。
這場戲明明卡掉了,怎麼盛綰綰還把戲服給脫了呢?
這是準備不拍了?罷工了?
盛綰綰有這麼大的膽子?
他趕緊跑到導演身邊,指著盛綰綰:“導演,她這是乾什麼啊,她”
導演煩躁的一擺手,止住齊鳴的話,轉而背過身,一臉笑意的接起電話。
“言總啊,您說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