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她能陪奶奶最後一程,就夠了。
但她實在提不起力氣來,渾身都很難受,肌肉酸疼,就連聞到車內空氣清新劑的味道都有點想吐。
她以為自己是因為低血糖引發的暈車,還打算給楊金餅發,讓她買點高糖的零食。
可手機還沒舉起來,她就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言霽在盛綰綰身邊坐著,心事重重。
他幾乎可以篤定,自己是喜歡上盛綰綰了。
所以她哭的時候他不覺得煩,她被人欺負的時候,他會氣的恨不得捏死對方。
哪怕她是盛莎白的侄女,他還是無可避免的對她越來越關注。
劇組真是一個可怕的地方,朝夕相處,強製演著曖昧的戲碼,劇本上的每一個字,都成了感情的催化劑。
他快速的了解了她的一切,習慣,性格,愛好,口頭禪,甚至是開心時候眼睛彎曲的弧度。
這些他都喜歡。
正想著,車子在減速帶上一顛,盛綰綰突然整個人朝他倒了過來。
可她並沒有醒,隻是眉頭緊鎖,嘴唇蒼白的嚇人。
言霽瞳仁微縮,伸手探上她的脖頸。
脈搏埋在淺淺的皮層下,跳的極快,頸間的皮膚也很燙,明明車裡還開著空調。
他剛剛就覺得盛綰綰狀態不對,反應很慢,動作很遲緩。
明明都坐在他腿上了,又緩了半天才後知後覺的跳起來。
“她發燒了,把空調關掉。”
殷大摩一愣:“啊?那怎麼辦?”
現在已經淩晨了,再過幾個小時第二天的戲就要開拍了,盛綰綰這時候發燒,難道是要頂著病上戰場?
這也太慘了點。
言霽攥了下拳:“去言家的私人醫院。”
言家的醫院和影視城在兩個方向,但以言霽的身份根本無法在公立醫院露麵,他彆無選擇。
殷大摩猶豫:“言哥,要不我打車送盛綰綰去,您先回去休息吧,再過一會兒都要天亮了。”
言霽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讓盛綰綰平躺在他腿上,淡淡道:“你覺得我能走嗎。”
殷大摩立刻閉緊嘴,伸手把空調關掉。
言霽垂著眸,左手手掌墊在她腦袋底下,右手手指拂過她發燙的側臉。
見過她生龍活虎的模樣,再看她可憐兮兮縮成一團,還真是有點心疼。
他把運動服外套脫下來,搭在了盛綰綰裸-露的膝蓋上。
明明每次都見她把劇組的盒飯吃的乾乾淨淨,比扛著攝影機的大哥吃的都多,她卻還是這麼瘦。
也不知道是他的車太大,還是盛綰綰太不占地方,言霽非但沒覺得擠,甚至情願她再躺過來一點。
淩晨車少,路上並不堵,以這個速度開向醫院,二十分鐘就能到。
言霽垂下眼,微微附身,嘴唇在盛綰綰的額頭輕柔的碰了碰。
柔軟的唇貼上她發燙的額頭,言霽恍惚覺得自己也被燙了一下。
她的發絲有點亂,早上慌亂摘掉發冠後還一直沒來得及打理。
言霽幫她撩撥開搭在睫毛尖的碎發,不經意掃過她的睫毛。
盛綰綰難受的皺了皺眉,又向他懷裡躲了躲。
那裡比較溫暖,她的身體本能的尋找熱源。
言霽的動作一頓,身子僵了僵。
但她還在昏睡中,眼睛閉的緊緊的,連顫都不顫一下,隻有耳朵被壓得發紅,柔軟的耳垂無辜的貼在頜骨尾側,待她翻身之後,才憨憨的翹了起來。
言霽忍不住,借著這個機會,又在她紅紅的耳骨上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