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1 / 2)

身體的異常瞬間讓雲開陷入到沉思中。

她清楚地記得,當年體內第一次多出這股奇怪而特殊的“力”時,正是自己破了煉魂陣,毀了萬魂珠後不久,才突然多出來的。

再後來保住了西海沉塔,成為新任守塔人,徹底改寫了吳儘記憶一角沉塔的結局,體內的那股“力”又得以擴大。

而如今,則是第三次,且這一次體內的“力”擴大數量比以往兩回加起來都要多。

如此一來,雲開自然不可能不多想。

三件事之間,看似毫無聯係,但能夠產生同樣的“力”,便足以說明它們之間必定有著特殊的因果關聯。

無論是毀了煉魂陣,還是成為新任守塔人保住了沉塔,拋開一切外在乾擾,隻論最為本質的關鍵相同點,那都是她壞了那些所謂“天選之子”們的好處,壞了幕後黑手的布局。

此消彼長,幕後黑手吃了虧,可不就代表真正的天道意誌得了利?

順著這個思路代入進去,今日她擴大的“力”比前兩次加起來都還要多,那便意味著這一回,她做的事再一次壞了幕後黑手的布局,而且破壞得極為厲害?

可她明明隻是從中年掌櫃布下的困陣之中脫身而已,總不可能那方困陣……

不、不對!

突然之間,雲開靈光一閃,猛地想起了自己平白得來的一千萬積分。

或許,真正的關鍵線索應該是在這積分,或者說在中年掌櫃做生意本身目的之上。

也就是說,中年掌櫃以及他在淩雲秘境中所做之事,極有可能與幕後黑手以及整個背後勢力存在關係。

而她卻再一次無意中壞了他們的好事,而且這一回恐怕損失相當不小,不然的話自己體內那股“力”,也不可能一下子擴大那麼多。

想明白這一層後,雲開頓時豁然開朗,哪怕線索有限,無法推測具體是什麼,但知道敵人不好,她就哪哪都格外舒暢,心情萬分愉悅起來。

“雲開,你想什麼呢?”

月深見雲開突然不說話了,也不再繼續前行,雖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不過明顯應該是又想到了什麼重要之事。

“沒事,就是突然在想,像中年掌櫃那樣能跑進淩雲城開店做生意的人,大概能有多少?”

雲開很快從思緒中恢複,順帶向月深旁敲側擊了一下。

中年掌櫃明顯應該是仙界之人,但顯然像中年掌櫃這樣的仙人也僅僅隻是一個跑腿打雜的存在,由此足以說明,那妄圖替代某些世界天道意誌的幕後黑手或勢力,本就來自仙界。

鳳行大陸甚至於整個清元靈界的禍亂,說到底還是人為,隻不過隨著她知道的越多,便越是意識到最終的根源將是何等恐怖。

“啊?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再如何,像他那樣沒臉沒皮做生意的,肯定沒兩個,否則咱們這些試煉者哪裡還有什麼活路。”

月深倒是下意識的已經將自己與雲開歸納為同一類人,同時又道:“我估計這一回那老頭兒肯定不止損失一千萬積分,畢竟照規矩行事的話,既然你都直接得到了一千萬積分的賠償,想來秘境或者淩雲城從老頭兒身上罰到的積分隻會比你得到的更多。”

不得不說,月深後麵這話是徹底真相了,而雲開也覺得在理,反正中年掌櫃損失越慘,她也越覺得高興。

兩人邊走邊說,很快便選定了城西最大的一家作坊,準備先進去看看。

不過,沒等他們找到最大的作坊,半道上便被一家貼出招人告示的作坊給吸引住了目光。

“這是家什麼作坊?怎麼名字都沒一個?”

月深看了看冷冷清清的大門,以及門邊貼著的告示,頗是疑惑地說道:“招人挖土、搬土?這是要找人當苦工嗎?修真界什麼時候還需要人乾這樣的活計?”

說著,他還特意透過大門往裡瞧,卻發現站在外頭什麼都看不清,神識更是直接被擋在門口,半分也透不進去。

而裡麵貌似比外麵更冷清,至少外麵還有他們兩個時不時說兩句,裡麵卻是半個人影都看不到,哪裡像是需要招人做事的作坊。

“月深,進淩雲城後,我們進的店鋪雖不多,但是不是除了你我二人外,再沒看到彆的外來試煉者與我們同時同處一個地方?”

雲開再次想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第一批分到淩雲城的試煉者便足有三千名呢,更何況如今已經三個月過去,陸陸續續應該也會有其他八處的試煉者前來。

但到目前為止,除了打一開始便一門心思盯著、跟著她的月深以外,這麼久以來,他們竟然再沒有與其他任何外來試煉者碰過麵。

所有看到的不是大街上背景牆一般以假亂真的虛幻假人,便是像中年掌櫃那樣有來曆的真人生意者,再有更是早就被囚困於書閣中的魂體。

總而言之,還真沒有再碰到過其他試煉者同類。

“……所以,分開試煉者的目的是什麼?”

月深很快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甚至當初若不是他剛一進城便一門心思盯著雲開、想方設法跟著,隻怕兩人也很難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

“我也不知道,興許也不是絕對,隻是地方太大,自然而然容易分流開來?”

雲開不打算再深究這個問題,畢竟目前而言,這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哪怕淩雲城真有其他的考量,那也不是她所能夠乾涉的。

之所以突然想到這個並說出來,其實也隻是想看看,進入這處招人的作坊後,他們還會不會再碰上其他試煉者。

“那咱們就進去看看?”

月深聽懂了雲開的用意,當下開始躍躍欲試起來。

這招工的告示上,半點都沒有提工錢、酬勞,頗有一種薑太公釣魚之感。

但月深並不覺得自己就是那條魚,反倒認為他可以好好嘗試當一回釣者。

他們兩個前腳剛入,很快,作坊門邊貼著的那張招工告示便隱沒於靈氣中,消失不見。

“有人嗎?”

沒走幾步,兩人便發現這處作坊裡麵彆有洞天,與站在大門外往裡瞧看到的片麵風光全然不同。

超大的院子裡空空蕩蕩,連半根雜草都沒生,隻有一個又一個的大坑密密麻麻地占滿著整個地麵。

有的坑一看就很新,不僅坑淺,而且坑底與坑邊的泥土都還帶著幾分潮濕,一看就知道剛挖沒多久。

也有些坑深得嚇人,而且坑中乾巴巴的,裡頭的種種痕跡甚至都隨著歲月的磨蝕發生了風化,長則數萬年,短則幾百上千年不止。

一連喊了好幾聲,沒有任何人出來回應他們,隻不過等了一會兒後,院子最儘頭出現了一排四間簡陋的石屋,而其中一間石屋的門當著他們的麵慢慢打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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