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玉撒潑不應,沒臉沒皮,甘棠看得樂和,沒受傷的右手推著甘玉往前走,邊走邊忍俊不禁地恐嚇道,“二兄你認命罷,你不聽話,這個月的酒也沒有了。”
甘玉頓時焉了,垂頭喪氣道,“棠梨你哪裡來的怪論,許多人酩酊大醉,酣睡不醒,幾日後照樣活蹦亂跳的,八歲小孩都能飲酒為樂,二兄我十八了,為何隻能三旬一酒,我日子過得太苦了!”
殷商的風俗是這樣,積習難改,她本身滴酒不沾在這裡已經是異類了,小時候一哭二鬨不許甘陽甘玉隨意飲酒,兩個人出於無奈才應了她。
甘棠也不與他分辨,隻從他身後伸出個腦袋來,笑眯眯問,“那二兄,你聽不聽我的話?”
甘玉扭頭看她笑得眼睛眯成縫,頓時噎住,半響氣悶道,“聖巫女的詛咒多可怕,我不想倒黴,這個月就沒喝酒了。”
甘棠聽得可樂,甘玉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色,杵著膝蓋在前頭彎下腰來,扭頭道,“上來,彆逞強,你臉色很不好,我背你回去。”
甘棠連連擺手,“說了多少遍了,我靈魂是大人了,比你大,不用你背。”
甘玉就納悶道,“這話為兄自小聽到大,不用你重複,不過你再是神明,現在就是十歲大,上來,彆廢話!”
這怎麼是廢話呢。
這麼一個驚世駭俗的秘密,甘棠無奈,神權迷信的社會即簡單又粗暴,真是不必想太多,她不足兩月開口說話這件事,不但沒被當妖怪燒死,反倒佐證了她非凡人,這是一個生產力極其低下,人們愚昧,野蠻,血腥,迷信到了極點的時代。
甘陽單手拎著甘棠的後脖頸一提,就把她提起來放在甘玉背上了,“走罷,叫了小疾臣,回府先看看傷。”
甘棠嗯了一聲,四處看了看見沒人,便沒臉沒皮的趴在了甘玉背上,她自小被背了無數次,這時候還當真沒覺得有啥好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