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自己開了竅(2 / 2)

這命中注定的暴君真的關心起子民好不好過冬了,甘棠看了眼俊美無匹的少年人,又窩了回去,問道,“你好像有點很不一樣了,辛甲教你的麼?”

那倒不是,隻他想通了,回去必然要重用辛甲的,殷受笑了起來,熠熠生輝,“是見你逃亡中看見桑蠶糧種都不忘記收起來,時時惦記民生,不動兵戈便讓四城之民服帖愛戴,受了震動,再不讓子民們過些好日子,隻怕都要跑來你這裡了。”

像殷受這樣的人,旁人說再多都無用,可一旦自己開了竅,那真是擋都擋不住了,他還年輕,這麼早醒悟,還來得及。

甘棠聽得默然,知道殷受能這麼想並且落到實處,對子民是一件好事,對他這樣的改變有些震驚有些了然,有些高興也有些複雜,不知說啥,半響吐出兩個字,“加油。”

加油什麼意思殷受不懂,但他明白甘棠這個人,作為一個即將稱帝且為對手的王來說,甘棠實在是有彆於其它,可愛透了,殷受就是覺得她眼睛漂亮,低頭在上麵親了一下,笑道,“我說到做到,棠梨你等著罷。”

殷受以手為梳,理著她的頭發好讓它乾快些,甘棠若有所覺,咳了一聲道,“我且實話跟你說了,便是當真要生,它的父親也不能是你,也不能是任何一個男子,我想過了,當真要生,我勢必要廣羅天下男子,朝中公孫子娣,天下諸侯以及適齡的官員男子,全部詔進宮,一月以內全部留宿一遍,生出來,孩子便姓棠,如此誰也沒法打孩子的主意。”

甘棠話說完,殷受的臉也青黑扭曲起來,牙咬得咯吱咯吱響,胸膛起伏,被她氣得魂魄升天,怒火衝衝盯著她,咬牙道,“我不許,你敢寵幸那些男子,我和你同歸於儘。”

殷受說完,壓著人便親,親了一會兒又抬頭,盯著甘棠目光灼灼道,“我不信你會這麼做,你當真要這麼做,早先便把解除婚約的婚書送來大商邑了。”她心思便不在美色上,也不在生兒育女上,否則那四個美少年,定早就被收入囊中了。

沒送是因為她估量著商王必定勃然大怒,先一步送退婚書過來,好進一步惡化商王在子民間的名聲風評,隻商王此番出人意料,便耽擱了,甘棠回道,“你來了也好,明日一早,離婚書我寫好你一並帶回去。”

殷受搖頭,他不能生氣,甘棠此人沒心沒肺,和她生氣總是氣著自己,沒用。

殷受低頭看甘棠神色淡淡,想著她方才一聽那四人是甘源送來的便動了怒,便看住甘棠的眼睛,笑道,“棠梨你不如留著這樁婚事,拿我當個擋箭牌,那些打你注意的人總能消停些,棠梨你想想,這段時間若非有你我這樁婚事在著,你這宮裡肯定什麼妖魔鬼怪都有了。”

這些道理甘棠不是不懂,隻如此,和殷這廝受便越發牽扯不清了……冤孽。

甘棠在頭發間抓了兩把,又翻了個身,她實在不想應對什麼男色,也不想在這些事上花時間精力,她隻想好好處理政務。

殷受一看便知有戲,接著推薦道,“棠梨,我自願給你當擋箭牌,天冷了自願給你暖被褥,你不喜歡的人我出麵打發,你想想看,合不合算。”

甘棠又翻了個身,見他一時怒一時喜,眼下又目光炙熱期盼萬分,心裡竟起了些破罐破摔的念頭,半響開口道,“我給你一萬石糧食,買你三年時間。”這是最簡單直接的辦法了,殷受地位足夠高,誰敢惹他,甘源便是想塞人,也不敢明目張膽直接來。

殷受見說動了她,高興之餘又頗為鬱悶,摟著她建議道,“一萬石糧食太多,棠梨你買我五十年都夠了。”最好是連他一生都買去。

要說殷受這人,若不是殷商儲君,放在身邊真是個逗樂的好夥伴,甘棠笑道,“嫌多啊,五千石如何。”

不要白不要,殷受鬱悶不已,又蠢蠢欲動,“那我不要糧食了,換成彆的行不行。”

他心裡一想甘棠便知道他想乾什麼,甘棠拒絕道,“不行,想都不要想。”

好罷,殷受下頜在她發頂蹭了蹭,覺得乾了,便道,“頭發乾了,那你睡罷。”

甘棠把藥瓶塞回他懷裡,見他身體發燙發緊,分明是精蟲上腦,卻還規規矩矩摟著她老老實實一動不動,圈著她如同圈著稀世珍寶,心裡頭都是深厚濃烈的喜愛和戀慕,心中複雜,若殷受不是帝辛,不是殷商儲君,隻是個尋常人家的子弟,那他們之間便不會發生那些敵對相殺之事,便是和他戀愛,和他混鬨,也無妨,可惜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