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自己開了竅(1 / 2)

殷受看著咫尺間釵飾全無的甘棠, 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 像是懷裡揣著個稀世珍寶, 光是見一見都欣喜若狂, 至於被不被他的棱角磕傷, 暫且還在他的承受範圍之類, 便也不在意了。

她麵如寒霜, 顯然是動了真怒,殷受把她按回去, 給她蓋好被子, 回道, “試問天下哪個男子不希望心愛的女人給他生下子嗣, 我自然希望你能有一個我們共同的寶寶,隻是不喜歡, 我們便不生罷。”

甘棠躺著閉上了眼睛, 不打算和他瞎扯了。

她窩在被褥裡,昏黃的光暈下精致的眉目顯得格外好看, 殷受伸手碰了碰她的頭發,見還半乾著, 便低聲問,“棠梨,你不想生孩子不生便罷了, 我讓旁的女子給我生一個,你不會不要我罷。”

甘棠嗤笑了一聲,沒說話。

殷受看她反應, 有些哭笑不得,“不讓碰其它女子,又不肯生寶寶,棠梨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意思就是我們不可能,你彆白費力氣。”習慣是一件可怕的事,兩人與世隔絕的共處了兩個月,她對他的氣息很適應不說,他這麼聒噪,她竟然也有困意了。

甘棠翻了個身,背對著殷受,擺明了不想多說話。

她一轉身裹走了一大半被褥,殷受也不介意,躺下自背後擁住她,見她頭發還濕著沒乾,不欲她現在便睡,便擁著她閒聊,“棠梨,你為什麼這麼排斥子嗣的事。”

因為甘源先前給她選夫君,選的都是真心喜歡她的人,比如付名和陶邗,雖說有利益摻雜在裡頭,但隻是錦上添花,現在選的這些人,四個裡頭有三個是甘家的宗族子弟,有一人還未出三服,五服之內是為親,雖說她和甘源沒有血緣關係,但這樣多少讓她不舒服,也不適應。

她不關心內務,甘源大概也不想壞了父女之情,沒明著塞人,但送進宮來貼身伺候,又都□□成和馥虞同一款,實在提起來就讓她心情煩躁。

甘棠沒什麼生兒育女的念頭,一來她這幾年身體糟蹋得厲害,上次重病未愈又在汾河水裡飄了大半夜,體冷畏寒,便是她醫術高超,這種病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恢複的,倘若有了子嗣,又是這樣的時代,隻怕九死一生,當真生了,十之八,九也去了半條命。

二來就算她地位尊崇,這裡依然還是一個男尊女卑宗法禮教的時代,孩子的父家可謂天上掉餡餅,來日便坐擁江山,由此引發的鬥爭可想而知,隻怕比殷商九王之亂還要糟心,畢竟誰都有機會,隻要拚命鑽營。

甘源操這些心,是打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主意。

可這孩子她不想生,她對生兒育女也沒有興趣,她還年輕,以後小心些,死之前來一場選賢任能,禪位明君,以後說不定能名留青史了。

甘棠想著樂了一聲,便不再糾結這件事了,閉了閉眼真打算睡了。

殷受見她窩在自己懷裡沒反對,緊了緊手臂,笑了一聲道,“棠梨,你不反對我靠近你了。”

殷受就是隻喜鵲,嘰嘰喳喳總有說不完的話,訴不完的情,讓人說不出的煩。

甘棠索性翻了個身,整個人密密貼進他懷裡,笑了一聲道,“我畏寒,你身體暖和,自動送上門的大暖爐,不要白不要。”

殷受的身體幾乎一瞬間便又熱了兩分,胸膛上柔軟飽滿的弧度讓他想忽視都難,讓他很難不想起這抹肌膚軟肉是如何在他掌心,在他唇下撫摸變化的,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的**複蘇起來,殷受伸手摟住她,喉嚨滾動了一下,掌心克製地摟著她一動不動,卻逐漸炙熱滾燙,“棠梨,你想要了麼,忍一忍啊,你今夜太累了,我怕你身體受不住……”

甘棠簡直要被他逗樂了,手伸向他懷裡,摸出個藥瓶來,似笑非笑道,“你不想要,拿著藥瓶做什麼”是萬重草,貼的近膈得慌,猜一猜便知道了。

殷受耳根發紅,摟著心上人啞聲道,“本來是想一見麵便壓著你顛倒鳳鸞的,可是看你太累了,還是下次罷,大殷凍死餓死的子民不知幾何,我天一亮便得趕回去賑災,棠梨你陪我說說話可好,就一個時辰。”若非有要事在身,他真的想留下來同她耳鬢廝磨抵死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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