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可勁地折騰他(2 / 2)

說實話甘棠不得不佩服殷受的身體,任憑誰十幾日來每日都隻能睡一個多時辰,都要精力不濟的,甘棠看了眼殷受眼下的青痕,等著他什麼時候受不了了自己回大商邑去。

甘棠伸手在他眼皮底下摸了摸,努力將唇角控製不住的笑意壓回去,眨眨眼道,“阿受啊,你最近是怎麼了,眼裡都是紅血絲,眼睛下麵都是青痕,是不是晚上睡不好,要不我給你在旁邊紮個營帳,怎麼樣。”

殷受看了眼嘴裡叼著甜草悠閒自如的甘棠,搖頭回道,“不了,我們是夫妻,怎麼能分房睡,讓子民們誤以為我們感情不合,不大好。”如今這些子民並不買殷商的帳,大概覺得他們崇敬的聖女娶上一百個男子都是應當的,時常有些好看的少年或是學子在旁邊轉悠,夫妻感情不合,豈不是給人可乘之機。

還不放棄。

甘棠挑了挑眉,心說過幾日再看罷,要麼他懶惰下來放棄處理政務專心陪她,要麼老老實實回大商邑去做儲君,以後也不敢輕易來尋她了。

時值傍晚,遠處的村落裡炊煙繚繞,正是該歸家的時候,甘棠卻說要去遠一點的村落裡四處看看,這樣才可以多了解些偏遠地區子民的生活情況。

殷受應聲道,“好。”甘棠在外尋常也不用聖女的身份,常常一個人動跑西跑,身邊也不帶人,兩人常常在山間田埂閒逛,他很喜歡這樣,尤其近來甘棠對他態度相當之好,雖然她心懷不軌罷。

他答得沒有半絲猶豫,甘棠心裡實在有些啼笑皆非,乜了他一眼,沒再說話了。

甘棠四處探查是為了防止官員士兵懈怠橫行,攪擾民生,但消遣殷受也是真的,總之待兩人回了營帳,用了飯食,沐浴過,天色已經完全黑透了。

初春天氣涼,尤其他們宿在營帳裡,風總能從縫隙裡絲絲透進來,殷受沐浴完,回來見甘棠正斜靠在床榻邊,手裡握著卷文書翻閱,明顯是等他,笑了笑,便也甘之如飴地上了床榻,溫聲道,“睡罷,棠梨。”

甘棠自動窩進他懷裡,舒舒服服閉上眼睛道,“睡不著,阿受,我們來說說話罷。”

油燈微弱,殷受卻還能看見甘棠唇角壓不住的笑意,心裡無奈,低聲道,“你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說什麼話,快睡罷。”

“我不困,你說,就說你小時候托梁換柱的故事。”這麼四個字雖是彰顯了殷受天生神力,但這情形想象一下真是有夠中二的,一提起來甘棠腦子裡浮現出來的都是革命英雄舉著炸藥包的模樣……

甘棠自己樂了一聲,殷受看她這般模樣,給她拉了拉被子把她後頸也蓋住了,摟著人無奈道,“作弄我棠梨你好似很開心,我看自為我來的那一日起,棠梨你眼睛裡的笑意就沒斷過……”殷受說的是實話,這些年甘棠威嚴盛重,這般輕鬆的笑顏著實不多見。

知道還上勾,她雖不能時時聽到殷受的心裡話,但偶爾能聽到他心裡說她心懷不軌,但他很奇怪就是了,她若開口讓他陪,他必定有求必應。

甘棠翻了個身,涼涼的後背貼在了他溫暖的身體,困意不一會兒就翻上來了,以前地位不對等,兩人立場相衝,她弱殷受強,現在不一樣了,勢均力敵,相處起來自然要輕鬆許多,先不說他心裡如何想,眼下她睡著,殷受也不敢拿她怎麼樣……

甘棠東想西想,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殷受陪著睡了一會兒,差不多一個多時辰的時候便醒過來了,輕手輕腳下了床榻,給她蓋好被褥拉好帷帳,挪了燈,自己去案幾前翻看起文簡來,因著甘棠白日纏人得很,近來他都是夜裡處理政務,有需要商議的,差不多天明時再去屬官的營帳,把人叫起來議定政務,再由人送回大商邑去。

好在先前清理了一批權貴,北門階前的血跡還沒衝刷乾淨,殷商剩餘幾個世家連同他大兄都還算安分,否則他真沒法在這陪著妻子的。

待處理完外頭已有雞鳴聲,殷受想著這些時日的所見所聞,給崇明寫了封信,大概意思是先從崇國做起,給農莊裡勞作的人牲和奴隸按月發放糧食,且讓士兵開荒種桑,耕種五年以上,可有半數私田。

殷受給個大概,有辛甲在,細則上落在實處不成問題,另外給了一封便宜行事的詔令,貴族世家們若因此起了兵變暴[動,直接兵震便可。

殷商不比棠地,要施行這些改進的政策,唯有兵力鎮壓這一條路能走。

桑樹,先前甘棠在明川的密林裡,便尋了好些桑蠶種,還有供嫁桑樹接用的砧木種,如今種了這一片片的桑樹林,顯然是要在絲這一塊上下功夫了,且動靜不小。

但這些不是平民能穿得起的。

殷受思量半響,複又提筆寫了份詔令文書,交給大商邑裡的經家,經家世代做綢布生意,經手的絲紈布料除了銷往天下各方國,經家的族長經俸還一路往西翻過了昆侖山,銷往更遠的西方戎族……

這是條斂財之路,倘若甘棠想走這一條,他事先準備好,打通西行之路,謀求與她合作共贏,爭取到的利益也更多一些。

做完事殷受看了看外頭的天色,見天半亮不亮,估摸甘棠也要醒了,複又上了床榻,勉強又睡了一會兒。

甘棠習慣早起,睡夠了自然就醒了,醒了頭一件事就是探頭看看牆角那邊的案幾,發現文簡果然從左邊挪到了右邊,油燈點乾,知道殷受這廝又半夜爬起來處理政務,回頭看看她自床榻上坐起來都沒反應的死豬殷受,心裡複雜難言。

換了常人這般折騰早歇菜了。

“天亮了。”

甘棠伸手推了推殷受,沒推醒,手卻被他收攏在掌心了,迷迷糊糊囈語著,“彆鬨,棠梨,一會兒再陪你玩,太困了……”

她心懷不軌大家有目共睹,近來唐澤怪她折騰他主上,頂著偌大的黑眼圈心裡對她怨念不已,殷受心裡明鏡一樣,卻從未拒絕過她,白日裡儘跟著她在外晃蕩,且一心一意,玩也玩的認真痛快,他這人,實在是奇怪透了。

甘棠盤腿坐在床榻上,伸手戳了戳殷受的鼻尖,見他癢得避讓,又戳了戳他的臉,揪了揪他的耳垂,企圖把人弄醒。

是陪心上人,還是要江山,這兩件事擱在他們這個位置上,是很難兼顧的,殷受既要做明君,又想要美人,是否太貪心了些。

甘棠玩了一會兒,回過神發現自己也挺無聊,見他實在困得慌,到底沒伸出手把人推醒,自己下了床榻,穿了衣衫,打算放他歇息一日,待他嘗過好眠的滋味,再可勁折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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