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便可啟程了(2 / 2)

愛人的反饋大概才是這世上最惑人的毒[藥,殷受陷在她水潤迷蒙的眼眸間,意亂情迷,看她在他身下風情萬種的模樣,愛透了愛得心尖發疼,想要變強大,想要手掌天下的**和抱負被越見強烈,他想獨占這般的她,必定要很強,強到她永遠不能拋下他,直至完全擁有她。

殷受二十有二,一旦開了這樣的閘門,食髓知味,心上人又悉心配合,想收也收不住,甘棠水澤乾涸,紅腫發痛,被欺負得狠了,最後渾身都被碾壓過一般,腰膝酸軟,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體內的水分被蒸乾了一樣,口渴,嗓音發軟,沐浴時若非一直被他摟著,隻怕要滑到池底去,反倒是殷受,自開了葷到現在,時間過了近兩年,吃了頓大餐,精神奕奕的,絲毫看不出他是出力的那一個。

大概男子在這件事上的話都不可信,也不知是誰先前信誓旦旦保證不會亂來的,甘棠有力無氣,實在又累又困,不一會兒眼皮也撐不開,接了兩口他渡過來的溫水後,就沉沉睡了過去。

殷受並不想睡,隻斜靠在她身側,手指插入她的發間,一下一下給她理著散開的頭發,看她麵上猶自沾染著一層彤霞,猶如一支含露盛放的海棠,豔麗又明媚,殷受行心隨意動,低頭吻了吻,見她不甚其擾的翻了個身,閉了閉眼平複複蘇的**,隻在她赤【裸的肩頭上親了親,自後頭擁住她,江山輿圖在腦子裡一塊塊閃過,南國暫且不必憂心,往西很大一片土地是周族的地盤,他此次回去,必定要將大殷的京畿區再往西擴出一倍去。

昨夜便抽空讓平七吩咐了延後一日回竹邑,晨間起遲了倒也沒耽誤正事,午間送了殷受一程。

殷受此番帶來的人不多,屬官占了一大半,殷商這時候人人尚武,官職不分文武,多半都有一身好騎術,墜在後頭不遠處,整軍待命,立馬便可啟程了。

殷受的坐騎是一頭高大的棗紅馬,這兩月來和閃電飼養在一處,很是熟識,想是也意識到好夥伴這便要離開了,被拉著韁繩也要湊去一處,蹭頭親昵,甘棠看著覺得可樂,便也放開了不管它,由得它去了。

殷受握著甘棠的手把玩,低頭凝視著她的容顏,開口道,“棠梨,不要讓旁的男子近身,好麼?”她與旁的男子沾上關係,光是想一想心中便暴虐無比,他不能忍受這個,比微子啟覬覦儲君之位更讓他不能忍受百倍,更彆說躺在旁人懷裡了。

忠貞是戀愛的基本守則,這沒什麼好思量的,甘棠爽快應道,“好。”

眼見殷受因著她一個字變得明朗飛揚,甘棠心情亦不錯,想著他昨晚心間嘀咕的願望,有心讓他高興,便含笑道,“阿受,你底下些頭來。”

分彆再即,殷受心如春水軟,哪裡能不應,低頭被她親上來的時候,心悸發麻 ,摟著她心間情意湧動,動情道,“棠梨,我六月來竹邑尋你。”

眼下四月初,六月不過兩月以後,甘棠本是想說不著急讓他處理好政務自己看時間,有空再過來,但見他興致高昂,便也沒說掃興的話,隻朝後頭麵紅耳赤皆不敢抬頭的屬官隨從抬了抬下頜道,“走罷,再耽擱天色都晚了。”

殷受嗯了一聲,勒了勒韁繩,說了句等我,便下令啟程了,終有一日,他能讓兩人常伴身側不分離。

路過甘棠時,一眾人免不了要行禮,甘棠待人走遠了,領著平七幾人回了營地,收拾東西,也啟程往竹邑去了。

甘源來迎甘棠的時候,恭敬有禮,權當沒有先前那些事,這方麵甘棠不得不要稱讚甘源兩句,實在是夠淡定的。

九尾狐她沒見著,但甘源送了個小嬰孩進了宮,說這是棠地的聖女,送進宮教養,將來主政占卜祭祀這一塊的。

女嬰不過兩歲,卻已經口齒清晰,見了她脆生生行禮了,且異常聰慧,見了生人,不膽怯,亦不四處張望,隻那雙懵懵懂懂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人會說話一樣,純粹乾淨,誰見了都不會討厭。

雖還隻是連路都走不大穩的小孩童,卻已經能看出些美人坯子的模樣了。

皮膚白皙,睫毛很長,小臉肉呼呼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清澈見底,看見她的時候心底都是慕孺和親近,卻隻規規矩矩的站著,也沒有多看,拉著甘源的手站著,小脊背挺得筆直,手拉得緊緊的,分明是一副戒備的模樣。

正如當初商王不好處置她,披著個祥瑞的皮,甘棠也不好處置妲己。

更何況明眼人都知道甘源捧出一個聖巫女,是想同她分權,明晃晃送來她身邊養著,是篤定了她不能下手,殘害嬰孩和無容人雅量的名聲,擱在聖女的名聲上,會非常不好聽。

甘源要保這孩子,送來她身邊,是兵行險招,也是神來之筆。

甘源當真把人撂在這裡就走了,隻留了兩個宮娥,腳步輕盈下盤穩當,顯然是會武的。

小丫頭長相實在太出眾,乃至於發飾簡單一身黑衣也活脫脫是個小仙女,甘棠揮手讓其它人都下去,朝小丫頭招了招手,溫聲道,“你叫什麼名字,走近些我看看。”和她小時候是一樣的裝扮,隻她當初乾瘦得很,不及妲己十分之一。

小丫頭聽話的往前跑,在兩步開外的地方站定了,回道,“回聖女的話,我叫妲己。”謝謝聖女,謝謝聖女救了父親母親,兄長阿姐,介兄介弟,介父介母,祖父祖母。

許是她心裡的感激之意太過強烈,甘棠當真聽著她在心底將她一族人挨個數了一遍,數得鄭重無比,外加一隻小花犬,真是花去了好長時間。

甘棠盯著她耳垂上浮起的那層粉紅,還有她不有自主握起的小拳頭,故作鎮定卻隱含羞澀感激的目光,實在覺得有些啼笑皆非,不知道甘源送一個對她抱有感激之情的孩子過來,是想乾什麼。

甘棠大概猜測了一番。

大概甘源自勢孩子還小什麼也不懂,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話不小心被孩子聽到了,偏生妲己原本也不是尋常人,聰慧靈秀,應付了甘源,心裡卻明鏡一樣。

是金子總會發光,不平凡的人,無論什麼形式什麼景況,總會顯現出她的不凡之處來,妲己大概就是很好的例子,這般聰慧的孩童,翻遍整個殷商,隻怕也少有。

隻畢竟還是個孩子,知道是一回事,演技不行,勝在甘源沒怎麼細想,不然必定被看出端倪了。

甘棠斟酌問,“見過你父母親了沒?”

甘棠這般問,就見小丫頭搖搖頭,眼裡浮起了些水汽,大概是想家了,卻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帶著些鼻音回得鏗鏘有力,“我是神明的恩賜,這一生,已經獻給了神明,和父母親沒有關係了。”

這話是甘源教的,甘棠小時候聽得耳朵生繭,套路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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