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柏易自認為不愛男色,也不得不承認章厲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強烈的荷爾蒙。
柏易坐在沙發上,他思慮再三,才看向章厲的眼睛,目光依舊溫柔:“這幾年過得這麼樣?”
“隻有啤酒。”章厲沒有回答柏易,他走到冰箱前,從裡麵拿出了兩罐啤酒,扔了一罐給柏易。
柏易接住啤酒後輕聲說:“我以為我們還是朋友。”
他的眼眸低垂,嘴角帶著苦笑,叫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失望和落寞。
章厲拉開易拉罐,喝了一口啤酒,他知道此時柏易不會看他,於是目光毫無掩飾的打量著柏易,充滿了原始的侵略性。
柏易依舊和他記憶中的一樣,依舊舉止優雅,態度溫柔,依舊跟他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章厲的舌尖抵住上顎,喉結上下滑動。
“你現在在給霍哥做事。”章厲沒有用疑問句,“霍哥對你怎麼樣?”
柏易握著易拉罐,他的雙腿伸直交叉,回道:“霍哥人不錯,給我的待遇也不錯。”
章厲:“多少?”
柏易看向他,挑眉:“什麼多少?”
章厲:“工資還是分成?年薪多少?”
柏易倒是沒想到兩人久彆重逢,章厲竟然會問他這個,好像兩人的關係依舊親密,沒有什麼不能說的話題。
柏易微笑著伸出了手指。
章厲走近柏易,他一步步走來,柏易雖然臉上保持著笑容,但已經覺得很不舒服了。
現在的章厲不再是五年前那個青少年,章厲的身高已經超過了一米九,而且比例勻稱,這樣一個人走過來,那種壓迫感越來越嚴重,讓人幾近窒息。
章厲在柏易的麵前停下,柏易的頭正好對著章厲的腹部,柏易難以抑製的移開目光,抬頭看著章厲。
章厲的聲音低沉沙啞,充滿磁性:“他給你多少,我給你兩倍,怎麼樣?”
柏易攤開手,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我不懂翡翠玉石。”
章厲俯身,柏易避無可避,章厲的身體散發著熱量,柏易可以聞到對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不是香味,但卻很好聞,柏易穩住身形,雙手抓住沙發的扶手,目光毫不閃躲的看著章厲的眼睛。
“沒關係。”章厲眼中帶笑,他後退了兩步,一改剛才極具侵略性的動作和神情,忽然變得彬彬有禮起來,甚至從衣架上拿了件黑色背心套在身上。
這時候柏易才發現,章厲的後背上有一片刺青,柏易並沒能看仔細,隻看見那刺青由黑灰兩色組成,像是一種動物,但並不是真實存在的動物,更像是從不存在的野獸。
那圖案延伸到章厲的手臂,但隻能從背部看見。
柏易不知道章厲這幾年究竟經曆了什麼,但顯然他這幾年過得並不輕鬆。
章厲重新坐回床上:“你可以在我這裡選你想做的崗位。”
“我會給你最多的自由。”
柏易確實需要待在章厲身邊,此時章厲提出來,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隻是說:“霍哥那裡我需要點時間交代。”
憑心而論,霍哥對他確實不錯,就算要走,他也要把工作交代清楚。
“不急。”章厲微笑道,“不過這段時間你可以抽空到我這裡來。”
“這麼多年沒見了,需要點時間培養默契,對吧?”
柏易:“你這幾年怎麼過的?”
章厲沒有細說,隻是語氣輕鬆的帶過:“去了緬甸,一開始是采石,後來運氣好,買了幾塊石頭。”
雖然說得輕鬆,但柏易能從那平靜的口吻下聽出裡麵暗藏的波濤洶湧。
當年章厲能還錢,果然是走了誰的路子,被送去了緬甸做事。
采石可不是什麼輕鬆的活,尤其是在機械化還不全麵的時候。
離開家鄉,被送出國,乾著隻需要體力的活,日複一日的乾著同一件事。
而這一切都隻是為了還債。
人的精神會在這樣的生活中一點點被消磨。
就在柏易準備說話的時候,章厲卻搶先一步說——
“剛才忘記說了。”
“好久不見。”
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