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厲把臥室的門全部拉開:“裡麵有床。”
柏易看向他:“那你睡哪兒?”
章厲:“是雙人床。”
柏易疑惑的看著章厲。
章厲明白柏易的疑惑,朝柏易點了點頭。
柏易失笑:“兩個大男人睡一張床?”
章厲:“我睡覺不亂動,占不了多大地方。”
柏易看著章厲的肌肉,對他說的“不占地方”持懷疑態度。
“我有一套房子。”柏易用商量的口吻說,“有三個房間,一個書房,也在市中心。”
章厲語氣溫和,可態度卻不容動搖:“我覺得我更喜歡這套房子。”
這套房子從他知道柏易在這裡的時候就準備好了,裡麵的裝飾品都是他親自買的,小到一支牙刷,大到茶幾和床,都是他翻遍無數商品後選的。
章厲以為這是給柏易的禮物。
但現在看來,柏易對曾經住所沒有任何懷念。
章厲的眸光暗沉。
“吃飯了嗎?”章厲換了個話題,“我買了菜。”
柏易:“我來做吧。”
做飯能讓他心情更平靜,思緒更敏捷。
於是柏易挽起了袖子,去廚房查看冰箱和調味品。
他把米飯蒸上,開始洗菜切菜。
柏易在廚房裡忙活,章厲就坐在沙發上看他。
跟五年前相比,柏易沒有任何變化,他好像受到時間的寵愛,無論是身材還是臉,都保持在一個男人的最高峰,身材勻稱修長,臉上沒有增加一條皺紋。
章厲的目光掃視過他的背,他的腰。
最終落在他挺翹的地方。
章厲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他表情溫柔,目光深邃,不再是以前那個凶狠又青澀的少年人。
餓狼披上了羊皮,就真的是羊了嗎?
飯菜的香味從廚房飄來,章厲閉上眼睛,身體放鬆的靠在椅子上。
這個他精心布置的房子,此時才有了“家”的味道。
這個“家”不大不小,剛好能容納兩個人,沒有第三個人的位子。
電飯煲跳了,飯煲好了,章厲走進廚房,盛了兩碗飯。
柏易則是端著兩盤菜出來。
菜色也簡單,一盤西紅柿炒蛋,一盤熗炒小白菜。
兩人在餐桌對坐著,章厲夾了一筷子菜,吃下之後毫不吝嗇的誇讚柏易:“你的手藝還是這麼好。”
柏易笑了笑,他發現章厲變的地方多,沒變的地方也多,比如他吃飯的樣子,以及他不剩飯這一點。
餓過肚子的人,大多都不願意剩飯,哪怕吃不下了也要吃。
不知道章厲吃酒席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
吃過飯之後,章厲自覺的去廚房洗碗,柏易站在廚房門口,斜靠這門框,他問道:“武叔的消息你知道嗎?”
章厲手上的動作沒有停頓,水從他的手背落下,擊打在白色的盤子上,嘩嘩地水流聲十分悅耳,他露出一個微笑:“知道。”
“他死不了。”章厲用乾布把盤子擦乾後放進櫃子裡,“他有錢的時候活得不怎麼樣,沒錢了倒也不會死。”
他在緬甸拚死拚活,為的可不是那個所謂的“父親”。
柏易“嗯”了一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他不知道章厲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母親死亡的真相,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殺了章武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等。
等章武自然死去,沒有死在章厲手裡。
章厲沒有成為一個喪失道德觀和同理心的人,他的任務就算結束了。
“我去洗澡。”柏易從行李箱裡拿出洗漱用品和浴巾,以及要更換的睡衣。
章厲點點頭。
浴室裡的水聲響起,章厲就坐在門外,他的頭微低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指尖。
那水聲在他的耳朵裡都是動人的音樂,他能想象到浴室裡的情景,這讓他喉結無法克製的上下滾動。
柏易換上了睡衣,他用毛巾擦著頭發,打開浴室的門出去。
卻正好迎頭撞上了等在浴室門口的章厲。
現在章厲比他高一些,但也沒高太多,柏易的額頭被撞的有些紅,疼痛讓他的眼睛泛紅濕潤,當柏易抬頭。
在那一瞬間。
章厲的呼吸變得無比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