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澗說話,他自顧自地說:
“將級以下,除非在首都星那幾個軍區服役,不然基本都外派出去了,沒可能一直留在首都星,但首都星那個地方……嘖,隻能說,要麼祖上發力,要麼祖墳冒煙,戶籍大於個人努力,不是首都星戶口基本進不去,他爹能在首都星那麼多年,十有八九是因為你爹的緣故,作為副官跟著遷去首都星的,他怨恨個球,沒有你們一家,他就得從小在老家玩泥巴長大——然後呢?他乾什麼了,欺負你?”
“他們打不過我。”林澗搖頭。
“非打即罵——那就是罵你了?”李沉瀚說。
非打即罵也不是這麼用的。
林澗無力地抹了把臉,“也不算,就是……他的性格比較外向,朋友比較多,就往外傳了幾句閒話……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
“他說。”
“——我父母不要我了。”
“說了好幾年,後來其他同學也都知道了,他就讓彆人不要和我玩——他跟他們說,和我玩,會被我傳染,他們的父母也會不要他們。”
“傳染……這玩意兒還能傳染?這幫小屁崽子長的豬腦嗎?”李沉瀚懷疑自己智商了。
林澗無奈,小孩子哪裡那麼多邏輯呢?
他們對世界一知半解,隻需要知道,傳染病很可怕,被父母遺棄也很可怕,並不需要這二者之間存在什麼邏輯關係。
李沉瀚:“那你呢?你乾嘛了?”
林澗茫然:“我要做什麼?”
“彆人不和你玩,那你呢?你沒有去找彆人玩嗎?”
“沒有。”林澗說,“我也不喜歡和彆人玩。不過,大概是覺得我表現得太無所謂了,他後來又換了其他的說辭——我不喜歡搭理人,他就說我精神上有問題,是個自閉症,讓他們小心我,精神病人會發瘋,而且殺人不犯法。”
“小屁孩子,心思還挺歹毒,”李沉瀚說,“他是沒遇到我,遇到我,我直接給他一頓削,讓他看看真正的精神病發瘋是什麼模樣的。”
林澗笑笑,不置可否。
李沉瀚追問:“然後呢?你削他沒?彆跟我說你忍了?”
林澗道:“沒有私下做什麼——不過。”
他還記得那時候。
葉單比他大三歲,長相算得上俊郎,人緣很好。
在他們學校,他算是最受歡迎的男生之一。
另一個受歡迎的男生是林澗——在學校裡傳出流言之前。
那會兒林澗剛五歲,一米出頭,精致漂亮得不像真人,性格溫和,待人接物無可挑剔,老師和同學都很喜歡他。
眾人態度變化的前奏是他向老師提出換同桌。
他原本的同桌是一個男生,矮矮胖胖,兩個眼睛被肉擠成一條縫,肉鼻子圓圓一個,人緣很一般,因此,他很嫉妒那些人緣好的人。
他經常和林澗說其他人的壞話,林澗從來不回應——他回家的路上,也聽到過這個男生說他的壞話。
學校的鐵柵欄圍牆邊,林蔭遮了一路。
男生亦步亦趨跟在幾個高年級男生背後,討好地說:“那當然,林澗怎麼和你比,他長得就一副婊子樣,將來一定是個ome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