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她就像是完全忍不住了一樣,哈哈大笑起來,她捂住自己的嘴,但還是不能完全忍住,笑得渾身都在抖。
林澗也是那是才意識到,跟沒有道德和教養的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直接把他打趴下,比什麼都有用。
班裡沒人敢來招惹他們了。
隻是也沒人願意和他們玩,索性林澗和琳達本來也不在意。
第二年,琳達轉學了,她的優異檢測成績引起了軍部的重視,軍部打算把她送入特殊學校進行培養。
她原本不想走,可她父親卻在這時患了重病,需要很高一筆醫療費,而她家裡還有一個剛出世不久的妹妹,林澗提出幫助她,她拒絕了,選擇了接受軍部的培養。
她離開之後,學校裡針對林澗的言行變本加厲起來。
那個歲數的孩子都有種傲慢,覺得自己已經懂得了很多東西,是個大人了,急切地想要證明自己——通過孤立他人獲得的高高在上自然也在優越感的範疇內。
其中最積極的就是他曾經的同桌,以及葉單。
——葉單。
林澗本來不想和他計較的。
救命之恩是實實在在的,和一條命相比,葉單這些小孩子的把戲也不算什麼了。
但葉單很快變本加厲起來。
除了煽動彆人孤立林澗,其餘小動作更是層出不窮。
故意當著他的麵丟掉被他碰觸的東西,往他水杯裡倒粉筆灰,組隊的時候故意留他一個人,然後看熱鬨一樣看著他獨自站著。
如果有彆的同學被老師點名,那人必然會做出一副哭天抹淚的陣仗,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然後全班立刻就會發出心照不宣的哦——以及類似的怪調……
葉單偶爾也會來他們班串門。
和林澗不一樣,或者說,比起林澗,他才更像是這個班的人。
葉單和他們班的每一個人都熟悉,隨便遇到誰都能玩笑兩句——和男生約放學打遊戲,和女生談論新出的電視劇,某某爆火的明星,要是遇到某某生日,他立刻就會做出承諾,保證自己到時候會送什麼禮物……
於是這場霸淩變本加厲。
直到期末考核。
他們學校是軍部的附屬學校,期末考核包括實戰,其中一項是擂台。
車輪戰,從低年級開始,一個學生上去之後,隻要沒有輸,就能一直打。
打穿他所在的年級之後,就可以申請向上挑戰。
林澗和葉單隔了兩個年級,上千人。
考核開始前,葉單帶著一幫朋友從他麵前路過,故意抱怨:“學校也太不公平了,為什麼隻能向上挑戰,不能向下挑戰?”
“怕你以大欺小咯。”朋友嬉笑道,“你可是A級,其他人,有幾個是你對手,比你高一個等級都打不過你,更何況是……人家連等級都沒有,要是把人打哭了怎麼辦?”
葉單裝模裝樣歎了口氣,搖頭晃腦,“唉,可我真的想打他,太欠揍了。”
“你大人有大量,包容一下嘛,再說了,那麼一個‘賤東西’,你也敢打,不怕臟了手,讓他身上的病毒爬到你身上來,讓你爸爸媽媽也不要你了?”朋友故意往林澗身上撇了一眼。
“賤東西,哈哈哈,確實是——賤——東西,名字裡就帶賤,爹不疼娘不愛,可不就是賤命一條。”葉單哈哈大笑。
幾個男生和他們班的人打了幾聲招呼,嬉笑著遠去。
四周的同學故意挺直了胸膛——和高年級成為朋友,也是提升優越感的方式之一。
林澗不用抬頭都能感覺到,四周無數視線落在他身上。
那視線興奮至極,仿佛孩子得到了什麼新奇好玩的玩具,純真又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