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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沈青臨每日都在青巒閣裡無所事事,白天去講課,晚上用完了膳便回青巒閣歇息。和以前沒有收徒時的生活一模一樣,隻不過唯一一點不同的是,每一次去寒食閣用膳時,伏翎都會跟在旁邊。

羿辛和季澤羽修的心性和術法不同,所以每一天所要上的課程也不相同。每日到午膳和晚膳的時間,如果剛好上了沈青臨的課,便會和沈青臨結伴去寒食閣。而沒有人上他的課時,沈青臨每一次獨自跨出門檻,就能夠看到站在樹下的伏翎。

伏翎顯然是剛剛才下學,手裡還拿著一本本冊子,聽到身後的動響時,他會轉過身來,與沈青臨對視片刻後慢慢步上台階,穿著和尋常弟子一樣的訓練服,鬢角還浸染了些微的汗珠。他見沈青臨出來,微微鞠躬後和沈青臨並肩前往寒食閣。

於是寒食閣的弟子們總能夠看到伏翎和沈青臨一道前來用膳,兩個人麵對麵坐著,如果當時寒食閣人很多,沒有位置的時候,還能夠看到師徒兩人手肘抵著手肘,並排坐著。

弟子們紛紛好奇,但是又不敢多言,看了幾眼之後便匆匆離開了。

沈青臨將瓷碗裡的幾塊排骨全部夾進伏翎的碗裡,隻在碗裡剩下幾道白菜,淡聲道:“你吃吧,多補補,後背的傷才好得快。”

聞言伏翎搖搖頭,剛準備將碗裡的排骨放回沈青臨的碗裡,筷子就被沈青臨手裡的筷子攔住。沈青臨抵住他的筷子,將排骨安安分分地放進伏翎的瓷碗裡,說:“你吃,油,我不愛吃。”

明明是一道排骨燉冬瓜,清淡得就比青菜多了一點肉沫子,又怎麼會油膩?

知道沈青臨是為自己好,於是伏翎笑著應了一聲,將排骨重新夾起來。放在嘴邊的時候,他發現剛剛自己的筷子抵著沈青臨的筷子,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兀自吃飯的沈青臨。

沈青臨唇齒之間輕輕地擦過銀筷,微微泛紅的嘴唇輕呡著筷子。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沈青臨抬起頭看過去,見伏翎夾著那塊排骨還沒動,下意識地捂緊了自己的瓷碗,生怕伏翎又把那幾塊排骨夾回來:“看什麼?快吃。”

話音落了好一會兒,伏翎

才像是如夢方醒一般拿著排骨點點頭,唇齒間擦過剛剛和沈青臨銀筷相抵的筷子,慢慢將排骨吃了下去。

一頓飯沒花多少時間,也許是這幾日在一起吃飯的時間逐漸變多,兩個人互相之間也對對方的飲食習慣有了些了解。沈青臨放筷的時候伏翎剛好將碗裡的排骨湯喝完,兩個人將剩飯倒進泔水桶裡,又並肩一起回了青巒閣。

一路談天說地,兩個人慢慢地行至青巒閣。剛走完台階,沈青臨就看見門口站著一個人,往近了看便是掌門季長柯。

季長柯雖然貴為楚敬門掌門,但每日和沈青臨一樣,也就是講講課吃吃飯,如果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不會親自來找沈青臨。他手裡拿著一個信封,看上去麵色十分凝重。

似乎是什麼不好的事情,沈青臨上前喚道:“師兄。”

“師弟,”季長柯聞言轉過頭,像是十分焦急,三兩步便走了過來,欲開口又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伏翎。

沈青臨見後了然地點點頭,側首對伏翎說:“你先進去看看書。”伏翎聞言應了一聲,隨後進了沈青臨的書房。

見他走遠,季澤羽將手裡的信封打開遞給沈青臨,隨後說:“她又走了。”

還沒有看信裡具體的內容,沈青臨就知道了個大概,季長柯口裡所說的“她”,便是這楚敬門第二位掌權的閣主——許晴初。

而這樣的事情,他幾個月之前也經曆過。幾月之前季長柯也像今天這樣拿著一個信封過來,然後焦急地找沈青臨支招。那個時候,許晴初也像今天一般留下一封書信不告而彆,無聲無息地消失幾個月甚至幾年才回來。

對此沈青臨第一次還會覺得詫異,一而再再而三時候沈青臨便覺得不足為奇,他草草地看了一眼書信裡的寥寥幾句,大多都是和以前一樣,說幾句道歉的話後再無其他。

言語之間全部都是對門派的不負責,沈青臨看了幾眼後就有些煩悶地將書信遞給季長柯。往日裡他和許晴初就沒什麼往來,每次一提起就是不告而彆的消息,他皺著眉頭說:“我看她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現在正值準備論靈大會的重要時刻,是楚敬門上上下下課時最為緊張的時候,許晴初竟然

在這個當口離開,那就導致了一大部分的弟子因此停課。

這是對門派極大的損失,許晴初手下皆是楚敬門的女弟子,原本在往日的論靈大會上都占弱勢,更是需要加強的時候。聞言季長柯卻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猶豫了一會兒後說道:“師弟,你說晴初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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